鮮紅的油漆像血一樣潑滿了整個玻璃窗。緊接著，

是綠色、藍(lán)色……五顏六色的油漆覆蓋了窗戶、墻壁和那個嶄新的廣告牌。

每一桶油漆潑出去，都像是在老板的理智上狠狠地砍了一刀。店里的燈“啪”地一下亮了，

老板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他看到了陳默，像一頭發(fā)狂的公牛，瘋狂地沖向門口，

卻被鎖死的門把手擋住。他只能用拳頭，用身體，瘋狂地砸著玻璃門，

發(fā)出“砰砰砰”的悶響。隔著一層被油漆弄得模糊的玻璃，

我能看到老板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咆哮著。

陳默潑完最后一桶油漆，慢條斯理地把空桶扔在地上。他跨上沒有熄火的摩托車，

回頭沖著門里瘋狂砸門的老板，比了一個“耶”的手勢。然后，他擰動油門，

帶著我絕塵而去，只留下引擎的轟鳴和老板絕望的咆哮在夜空中回蕩。坐在摩托車后座，

我緊緊抱著陳默的腰，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我分不清自己臉上是風(fēng)吹出的眼淚，

還是興奮的淚水。我只知道，這場由陳默主導(dǎo)的瘋狂戲劇，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最高潮。

我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可我還是太天真了。他要的，從來不只是讓對方難受這么簡單。

第二天中午，在我還沒從昨晚的刺激中完全緩過神來的時候，陳默拉著我，

再次走進(jìn)了那家面館。店里一片狼藉，刺鼻的油漆味還沒散盡，熏得人頭暈。

老板和幾個服務(wù)員正拿著鏟子和抹布，焦頭爛額地清理著墻壁和地面。老板的眼睛布滿血絲，

眼下的烏青濃得像墨，整個人像一只要吃人的野獸，充滿了暴戾之氣。

陳默施施然地找了個還算干凈的桌子坐下，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大聲喊了一句?！袄习?，

兩碗牛肉面！多加蔥花，別加蟲?！弊詈笕齻€字，他咬得特別清晰。老板猛地抬起頭，

看到是我們，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凝固成實(shí)質(zhì)。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我們。“你們……故意找茬是不是。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血腥味。陳默翹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