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網暴到退網的那晚，我意外綁定了「負面情緒吸收系統(tǒng)」。罵聲越兇，我的力量越強。
曾經詆毀我的鍵盤俠們突然集體失聲： “為什么我罵一句他就變強一點？
”直到我踏著億萬惡意登臨神位，他們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 這場狂歡，本就是我成神的儀式。
凌晨三點十七分。城市睡了，但互聯(lián)網沒有。屏幕的光是這間出租屋里唯一的光源，慘白，
刺眼，密密麻麻的彈幕和評論像蝗蟲過境，啃食著屏幕上那張還算年輕，
此刻卻只剩慘淡的臉。林凡。這個名字在過去的七十二小時里，以各種侮辱性的變體，
席卷了整個網絡。#林凡社會渣滓#、#林凡滾出直播圈#、#人肉林凡#……熱搜前十，
他獨占其四。一切始于一段被惡意剪輯的錄像。他在一場線下活動里，
似乎推搡了一位“無辜”的女粉絲。角度刁鉆，表情被定格在一個略顯不耐的瞬間。
百口莫辯。真正的過程很簡單，那個所謂的粉絲突破保安沖上來，手機幾乎懟到他臉上，
尖叫著要扒他衣服。他抬手格擋，僅此而已。但沒人要聽真相。人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或者說，只相信那段剪輯帶來的、足以讓他們站在道德高地上傾瀉情緒的“事實”。
大V轉發(fā)，營銷號煽風點火，同行落井下石。一場屬于所有人的網絡狂歡，
受害者只有他一個。私信爆炸，最初還有零星的粉絲為他辯解，很快就被潮水般的辱罵淹沒。
詛咒他，詛咒他的家人，P他的遺照，給他寄花圈。公司第一時間和他切割，
解約合同冰冷地躺在郵箱里。合作方排著隊發(fā)來索賠函。他關了燈，坐在電腦前，
一條一條地看著。手在抖，指尖冰涼。胃里像是塞了一團浸透冰水的棉花，沉甸甸地發(fā)脹，
又冷又硬。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耳鳴聲尖銳不斷。心臟的位置，
像是被什么東西緩慢地攥緊，窒息感一點點爬上來。累了。真的累了。他移動鼠標，
光標懸停在那個使用了三年，承載過他所有夢想、汗水和短暫榮光的直播賬號注銷按鈕上。
只需要一下點擊。這一切……或許不會結束，但至少，他不用再親眼看著了。
就在指尖即將按下的那一刻——一個絕對不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的聲音，冰冷、機械，
毫無任何情緒起伏，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到超高強度負面情緒匯聚……環(huán)境符合……個體契合度判定中……】【契合度99.99%，
符合綁定標準?！俊矩撁媲榫w吸收系統(tǒng)，綁定成功?！苛址裁偷乜s回手，
驚疑不定地環(huán)顧四周。出租屋依舊死寂，只有機箱風扇低沉的嗡鳴。窗外是城市的霓虹，
無聲閃爍?；糜X？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綁定成功，新手禮包發(fā)放。請宿主查收。
】眼前，毫無征兆地展開一道半透明的光屏，科技感十足的藍色界面懸浮在空氣中，
清晰得不容置疑。宿主：林凡身份：前游戲主播（已過氣），
近期網絡風暴核心人物體質：8（弱不禁風，建議強化）精神：15（遭受持續(xù)沖擊，
波動劇烈）可用負面情緒值：1，084，
771（↑）技能：無物品：新手禮包*1林凡的目光死死釘在“可用負面情緒值”那一欄。
一百零八萬……四千七百七十一？而且那個數字，在他眼皮底下，極其詭異地跳動了一下，
變成了1，084，772。一條新的詛咒私信彈了出來。數字同步跳動：+1。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起，瞬間席卷全身。這不是幻覺！“系統(tǒng)？”他試著在腦海里默念。
【我在?！勘涞臋C械音即時回應?！柏撁媲榫w吸收系統(tǒng)……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系統(tǒng)毫無波瀾地解釋，
【源自他人的針對宿主的惡意、憎恨、憤怒、嫉妒、謾罵等一切負面情緒，
均可被本系統(tǒng)吸收轉化，成為可供宿主使用的‘情緒值’。情緒值可強化宿主各項屬性，
兌換技能、物品等?！俊井斍拔辗秶喝蚓W絡及現(xiàn)實提及宿主姓名的惡意。
】林凡愣住了。全……球？所以，這一百多萬，就是過去三天里，
無數陌生人對他傾瀉的惡意總量？這龐大的，幾乎將他徹底摧毀的數字，
此刻竟然成了一種……“養(yǎng)料”？荒誕感席卷而來，讓他想笑，鼻子卻陣陣發(fā)酸。
他看向那個數字，目光復雜。恨意、恐懼、茫然、還有一絲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
“打開新手禮包?！彼钗豢跉猓畹?。【新手禮包開啟。
獲得：基礎體質強化（一次性），技能‘屬性視野’（被動），情緒值*100000。
】一股暖流毫無征兆地涌入四肢百骸，像是干涸的河床突然被甘霖浸潤。
連續(xù)幾天熬夜帶來的虛弱感、頭暈目眩瞬間消退，身體變得輕盈而充滿力量。
胃部的冰冷沉墜感也消失了。他下意識握了握拳，指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充斥其中。光屏上數據刷新。
：8 → 18（標準成年男性水平）精神：15 → 20（穩(wěn)定）可用負面情緒值：1，
184，772林凡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關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他走到墻角，
嘗試著之前絕無可能做到的單手俯臥撐，一口氣做了二十個，呼吸均勻。真的……變強了。
他的目光投向依舊在不斷滾動的私信和評論。“人渣！怎么不去死！”“活著浪費空氣，
死了浪費土地?！薄芭?！惡心！看你一眼都折壽！”曾經這些文字能讓他手腳冰涼，
如墜冰窟。但現(xiàn)在……伴隨著每一條惡毒的詛咒，光屏上的情緒值數字，
就在輕微地跳動一下。+1、+1、+1……細微的跳動聲，仿佛直接響在他的心臟上。
一種奇異的感覺開始滋生。憤怒和痛苦依舊存在，但它們被隔開了，像是罩了一層玻璃罩。
而玻璃罩之外，是不斷涌入的，冰冷的“力量”。他忽然想起系統(tǒng)剛才提到的另一個技能。
“屬性視野？”心念一動，世界在他眼中驟然變了模樣。電腦屏幕依舊亮著，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污言穢語上方，漂浮起一個個極淡的、幾乎透明的灰色數字。
+0.1、+0.1、+0.2……大多數惡意極其淺薄，提供的情緒值微乎其微，
但它們數量龐大，匯聚成流。他走到窗邊，看向樓下凌晨空曠的街道。
一個醉漢晃晃悠悠地走著，嘴里無意識地咒罵著什么，頭頂飄過一個+0.3。更遠處，
一輛飛馳而過的跑車引擎轟鳴，車里傳來年輕人的笑罵聲，似乎提到了某個名字，
帶起幾個+0.1、+0.1的微弱數值。整個世界，
似乎都彌漫著這種稀薄而廣泛的負面情緒。但唯有指向他林凡的，才能被系統(tǒng)吸收。
林凡緩緩坐回電腦前。屏幕上的咒罵仍在瘋狂刷新。他看著那不斷跳漲的情緒值，
嘴角慢慢扯起一個弧度，冰冷，沒有任何溫度。他取消了賬號注銷操作。然后，
他做了一件讓所有關注此事的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登錄了那個已經被無數人舉報、唾罵的微博賬號，無視了潮水般的@和私信，
直接發(fā)布了一條新內容。沒有辯解，沒有賣慘，沒有求饒。只有一句話，
配了一張剛剛用手機拍的、窗外城市夜景的模糊照片?！耙惯€很長。各位，罵得用力點，
沒吃飯嗎？”點擊，發(fā)送。一秒，兩秒……互聯(lián)網死寂了剎那。如同暴風雨前極致的寧靜。
下一秒，海嘯爆發(fā)！#林凡挑釁# 空降熱搜第一，后面緊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
那條微博的評論區(qū)，在短短一分鐘內被沖垮了！“我艸你媽！還敢囂張？！”“給爺整笑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兄弟們！加大力度！罵到他跪下叫爹！”“人肉組！爆破組！行動！
把他家地址再刷一遍！”“不知死活的東西！”前所未有的憤怒被點燃了。
林凡那輕描淡寫甚至帶著一絲嘲弄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原本就處于亢奮中的“正義大軍”。
他們感覺自己被挑釁了，被一個他們踩在腳下的“罪人”鄙視了！于是，
惡意以前所未有的強度和密度，轟然降臨！電腦屏幕前的林凡，身體猛地一震！
腦海中的系統(tǒng)提示音，幾乎連成了一條尖銳的白噪音！【負面情緒值+5！+8！+3！
+10！+6！+12！+15！+9……】光屏上的數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飆升！
1，184，772 → 1，200，158 → 1，250，493 → 1，
300，872……短短幾分鐘，情緒值暴漲超過二十萬！
而且增長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更讓他震驚的是，
那些原本只是+0.1、+0.2的微弱貢獻，此刻大量變成了+1，+2，
甚至偶爾冒出+5，+10的數值！強烈的惡意，質量更高！一股股冰冷而強大的能量，
透過無形的網絡，跨越空間，瘋狂涌入他的體內。強化！持續(xù)不斷的強化！
……精神屬性也隨之攀升：20 → 21 → 22……身體像是在進行一場劇烈的蛻變，
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地吸收著這由億萬惡意轉化而來的純粹能量。肌肉微微鼓脹又收縮，
變得更加堅韌；骨骼發(fā)出細微的嗡鳴，
結構愈發(fā)緊密；視覺、聽覺、嗅覺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呈現(xiàn)著世界。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樓下幾十米外，那個醉漢含糊的咒罵聲。力量感！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澎湃涌動！林凡抬起頭，看向屏幕里那些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文字。
他忽然笑了起來。無聲地，放肆地，肩膀微微抖動。笑著笑著，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尚未滴落，便被手指揩去。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息悠長而深沉，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栗，
更帶著一種掌控力量的冰冷覺醒。原來……是這樣。他的手指重新放回鍵盤上。這一次，
穩(wěn)定，有力。他在那條已經徹底爆炸的微博下面，
找到了幾個跳得最歡、罵得最具“創(chuàng)意”、提供情緒值也格外豐厚的“大聰明”。然后，
他選擇了回復。沒有對罵，沒有互噴。他只是極其冷靜，甚至堪稱“禮貌”地，
@了其中三個人?！澳愕腎P歸屬地顯示是A市，但根據你上周曬訂單泄露的地址，
你實際在B市。用假定位帶節(jié)奏，是怕人知道嗎？”“你自稱985碩士，
但這段復制粘貼的罵人話里有三個錯別字，
和你昨天‘無意’曬出的畢業(yè)論文摘要里的錯別字一模一樣。
需要我把截圖打包發(fā)你導師郵箱幫你潤色一下嗎？”“還有你，這位‘正義路人’。
你三小時前還在同情那個‘被推搡的女粉絲’，但你的小號在另一個論壇，
正在求她的**高清‘原味照片’。精分現(xiàn)場？”三條回復，精準，狠辣，直插要害。
他調用了系統(tǒng)強化后帶來的驚人記憶力、信息處理能力，
以及……屬性視野偶爾捕捉到的、這些鍵盤俠們自己都遺忘的馬腳。發(fā)送。時間，
仿佛再次凝固。那三個被點名的賬號，瞬間啞火。他們之前的囂張氣焰，
他們帶領節(jié)奏的評論，還赤裸裸地掛在那里，此刻卻成了最諷刺的注腳。圍觀的人群也懵了。
這……什么情況？他不是應該崩潰退網嗎？他不是應該跪地求饒嗎？
他怎么還能如此冷靜地……反手掏出了這么多細節(jié)？！而且句句屬實，根本無法反駁！
短暫的死寂后，是更大的爆發(fā)！一部分人被徹底激怒，攻擊得更加瘋狂，
但其中明顯帶上了一絲氣急敗壞和難以置信。而另一部分人，則第一次產生了遲疑。
“等等……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個IP地址確實不對……”“我靠，求原味照片？
這么惡心的嗎？我們是不是被當槍使了？”“細思極恐……”惡意并未停止，
甚至總量更加龐大。但林凡清晰地看到，光屏上跳動的數字，開始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
除了大量的+1，+2，+3……開始混雜進一些+0.5，+0.3，甚至+0.1！
那是疑惑，是動搖，是立場不再堅定的表現(xiàn)！而與此同時，那三個被精準點名的賬號，
提供的情緒值瞬間暴跌，幾乎歸零，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灰白色情緒絲線，連接到林凡身上。那是……恐懼？
林凡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屬性面板上，體質已經突破25，精神逼近30。
情緒總值，逼近一百五十萬大關。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水汽在冰冷的房間里清晰可見。
他知道了。這場戰(zhàn)爭，從現(xiàn)在起，攻守易型了。他不再是被動承受的那一方。
他看向屏幕上依舊無窮無盡的惡意，目光穿透網絡，
仿佛看到了無數張因憤怒或恐懼而扭曲的臉。他輕聲自語，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罵吧。
”“你們的每一分惡意……”“都是我登神的階梯?！蹦侨龡l精準狠辣的回復，
像三把淬了冰的匕首，捅穿了狂歡的幕布，露出后面些許荒唐的底色。互聯(lián)網的記憶是金魚，
但互聯(lián)網的較真起來，能扒掉你祖宗十八代的底褲。幾乎在林凡回復完的幾分鐘內，
民間“偵探”們就出動了。第一個被點名的，IP造假帶節(jié)奏的。
很快有人扒出他過往幾個月的發(fā)言記錄，IP地址像蹦迪一樣在A、B兩市間反復橫跳，
實錘了虛擬機刷評論的事實。幾個之前被他帶節(jié)奏罵林凡罵得最兇的營銷號，
悄無聲息地刪除了轉載他的微博。第二個，985“高材生”。
他的畢業(yè)論文摘要截圖和林凡指出的錯別字被做成了對比圖，廣為流傳?！?85就這水平？
”的嘲諷刷了屏。有人順藤摸瓜，真的找到了他導師的郵箱，截圖發(fā)到了評論區(qū)，
@他：“幫你@導師了，不用謝?！蹦琴~號瞬間清空了所有內容，
只剩一個孤零零的原始頭像，像極了嚇破膽的鴕鳥。第三個，精分“正義俠”。
他的小號被徹底扒皮，求購“原味”、發(fā)表各種猥瑣言論的記錄觸目驚心。
之前被他煽動去人肉、騷擾那位“女粉絲”的網友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逼，怒火瞬間轉移，
他的私信以比當初林凡更慘烈十倍的姿態(tài)爆炸了。輿論的風向，
第一次出現(xiàn)了細微而清晰的裂痕。“我們……是不是罵錯人了？” “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 “林凡好像一直沒辯解，直接就剛？” “這扒皮能力……我有點怕了……”當然，
更多的依舊是憤怒，只是這憤怒里摻雜了被戳破謊言的惱羞成怒和被當猴耍的遷怒，
變得更加混亂和狂暴?！熬退氵@些人有問題，林凡也不是好東西！” “洗地狗這就來了？
” “他推人總是事實吧？剪輯過的就不是推了？”林凡坐在電腦前，屬性視野全開。
整個世界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個巨大而嘈雜的情緒發(fā)射場。海量的惡意依舊從四面八方涌來，
如同黑色的潮水，洶涌澎湃。但在這片黑色潮水中，
開始夾雜起一些微弱但清晰的白色、灰色絲線——那是疑惑、動搖，
甚至是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恐懼？而那幾個被他重點關照的賬號，
提供的情緒值斷崖式下跌，幾乎歸零，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濃郁的、幾乎凝成實質的灰白色情緒，絲絲縷縷地連接到他身上。那是純粹的恐懼，
甚至帶著點哀求。【負面情緒值+3891！+2844！+5021！
……】總數值突破一百五十萬，并且仍在以驚人的速度跳動增長。只是增長的構成，
變得復雜起來。體質強化早已停止，穩(wěn)定在28，遠超常人。精神屬性則一路攀升到了35，
帶來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絕對理智，周遭的一切信息都被高效捕捉、處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