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輝大酒店當服務員的第三年，我終于攢夠了開小餐廳的錢。正準備遞辭呈，
餐廳少東家江明軒叫住了我。"韓笑，明天有個重要客戶要來談合作，你負責接待。
"我愣了下，"可是明天我...""怎么？有意見？"江明軒皺眉，
"別忘了你是誰推薦進來的。"三年前，我媽在江家當保潔，江明軒看我手藝不錯，
讓我進了金輝。從洗碗工干到服務員，再到現在能獨當一面，每一步都不容易。"沒意見。
"我咬咬牙，"客戶幾點到？""下午兩點，包廂已經定好了。"江明軒遞給我一張紙，
"菜單我列好了，你看著安排。"掃了眼菜單，我心里一沉。
全是需要現場制作的高難度菜品，廚師長王師傅手受傷了，這些菜根本做不出來。"江少，
這些菜...""有問題？"江明軒瞇起眼，"韓笑，你不是說自己廚藝不錯嗎？
正好顯顯身手。"我明白了。他是想讓我免費當廚師。三年來，每次遇到棘手的客戶，
他都會叫上我。表面上是信任，實際上是把我當工具人。"我試試吧。"江明軒滿意地點頭，
"對了，這次客戶很重要，成了的話給你包個紅包。"紅包？上次他也這么說，
最后給了我兩百塊，說是辛苦費。那天我從早上七點忙到凌晨一點，累得差點虛脫。
回到員工宿舍，室友小李正在刷手機。"笑笑，你看這個。"她把手機遞給我，
"江少發(fā)朋友圈了。"【明天有重要談判，
韓笑這個萬能工具人又要發(fā)揮作用了】配圖是我在后廚忙碌的背影。點贊的人不少，
評論區(qū)更是熱鬧。江明軒的朋友們紛紛調侃："軒少這工具人不錯啊，
又能當服務員又能當廚師。""哈哈，免費勞動力誰不愛。""笑笑姐，你別放在心上。
"小李安慰道，"江少可能就是開玩笑。"開玩笑？我苦笑一聲。如果是朋友開玩笑，
我不會介意?？山鬈帍膩頉]把我當朋友，只是當成一個好用的工具。這三年來，
我?guī)退愣ㄟ^多少難纏的客戶？加班加點做菜，陪客戶喝酒應酬，
甚至還要忍受客戶的咸豬手。每次江明軒都說"辛苦了"，然后給點微薄的獎金打發(fā)。
可他從來不會想，我也是個有尊嚴的人。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笑笑，聽江太太說，
明軒明天要提拔你當主管？"媽媽的聲音很興奮，"太好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肯定不會虧待你的。"從小一起長大？那是因為我媽在江家做保潔，
我只能跟著住在傭人房。江明軒比我大兩歲，小時候倒是會和我玩。但長大后，
尤其是上了大學，他就很少理我了。除非需要我?guī)兔Α?媽，沒有提拔的事。
"我揉揉太陽穴，"我明天可能要辭職。""辭職？"媽媽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瘋了？
金輝多好的工作，你去哪里找這么好的老板？"好老板？把員工當工具人的老板算好老板？
"媽，我想開個小餐廳。""開餐廳？那得多少錢？你一個女孩子家，能行嗎？
""我已經攢夠了。"媽媽沉默了一會兒，"笑笑，你別沖動。江家對咱們有恩，
你不能忘恩負義。"忘恩負義？我在金輝干了三年，任勞任怨，從來沒有出過錯。
江明軒給我的工資是市場價，沒有多給一分錢。這叫恩情？"媽，我知道該怎么做。
"掛了電話，我打開手機銀行，看著余額里的數字。二十萬。足夠開一家小餐廳了。
明天陪江明軒演完最后一出戲，我就遞辭呈。三年的青春，該結束了。第二章第二天下午，
我提前一個小時到包廂準備。江明軒也來得很早，西裝筆挺，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
"菜都準備好了？""嗯，都在后廚準備著。"我擦著桌子，"客戶什么時候到？""快了。
"江明軒整理著領帶，"對了，一會兒客戶問起菜品，你就說是我們主廚的拿手菜。"主廚？
王師傅手傷了，這些菜明明是我要現做的。"為什么？"江明軒瞪了我一眼，
"你一個服務員，說是你做的菜，客戶會怎么想？"會怎么想？
大概會覺得金輝連個像樣的主廚都沒有吧。"可是...""別可是了。
"江明軒不耐煩地擺手，"按我說的做就行。"兩點整，包廂門被推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助理。"江少！"男人熱情地上前握手，
"久仰久仰。""李總客氣了。"江明軒笑著回握，"請坐請坐。
"李總就是這次的重要客戶，據說手里有個大項目，江明軒想拿下他們公司的餐飲服務合同。
"這位是？"李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們的服務主管韓笑。"江明軒介紹道，
"她會負責今天的接待。"服務主管？我什么時候升職了？"韓主管很年輕啊。
"李總點點頭，"聽說你們金輝的菜品很有特色？"江明軒立馬來了精神，"那是當然，
我們的主廚可是五星級酒店出來的，手藝絕對一流。"我在一旁默默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等會兒我在后廚累死累活做菜，功勞卻要算在主廚頭上。而我，只是一個端菜的服務員。
"那我們就期待了。"李總笑道，"江少，你們的報價..."兩人開始談生意，
我識趣地退出包廂，去后廚準備。王師傅坐在一旁，右手纏著繃帶。"笑笑，真是麻煩你了。
"他歉疚地說，"這些菜我做不了。""沒事，王師傅。"我系上圍裙，
"您在旁邊指導就行。"其實這些菜我都會做，而且做得不比王師傅差。三年來，
我利用休息時間學了不少菜品，早就想在金輝的菜單上加幾道創(chuàng)新菜。
可江明軒總說我是服務員，不要越權。第一道菜是白切雞，看似簡單，實則考驗刀工和火候。
我挑了只兩斤重的嫩雞，處理得干干凈凈，下鍋前還用鹽和料酒腌制了十分鐘。
水開后轉小火煮十五分鐘，撈起后立即過冰水，這樣雞皮才會爽脆。切雞的時候，
我一刀一刀切得整整齊齊，厚薄均勻。蘸料是我的獨門配方，生抽、香油、蒜蓉、香菜，
還加了點檸檬汁提味。"不錯不錯。"王師傅在旁邊夸道，"比我做得還好。
"其他幾道菜我也發(fā)揮得很好，糖醋里脊酸甜開胃，麻婆豆腐鮮香下飯，清蒸鱸魚肉嫩汁鮮。
每一道都是用心之作。端菜上桌的時候，李總他們正好談到關鍵處。"哇，這賣相不錯啊。
"李總眼前一亮，"聞起來也很香。"江明軒得意地笑，"李總快嘗嘗，我們主廚的手藝。
"李總夾了口白切雞，眼睛立馬亮了。"好吃！這雞皮爽脆，肉質鮮嫩，蘸料也很特別。
""還有這個糖醋里脊，酸甜度剛好，外酥內嫩。""這麻婆豆腐更絕，麻辣鮮香，
豆腐嫩滑如絲。"李總連連點頭，"江少，你們這主廚真是高手啊。""那是，
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來的。"江明軒春風得意，"李總滿意就好。"我站在一旁，
看著自己辛苦做的菜被人夸贊，心情卻很復雜。明明是我的功勞，卻要說成是主廚的。
明明是我的創(chuàng)意，卻要說成是江明軒的眼光。"韓主管。"李總突然叫我，
"能問問這些菜的做法嗎？我很感興趣。"我愣了下，看向江明軒。江明軒微微皺眉，
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推脫。"這個..."我猶豫了，"商業(yè)機密，不太方便透露。
"李總哈哈大笑，"理解理解，好手藝確實要保密。"飯局進行得很順利，
李總對菜品贊不絕口，合同也談得差不多了。臨走前，李總特意找到我。"韓主管，
今天的菜真的很棒，能問問是哪位主廚做的嗎？有機會想認識一下。"我張了張嘴，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是說王師傅嗎？可明明是我做的。是說實話嗎？可江明軒不讓。
"我們主廚比較低調。"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推脫，"不太愿意見客人。"李總有些遺憾，
"那真是太可惜了。"送走李總后，江明軒心情大好。"不錯不錯，這單成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韓笑，今天辛苦了，這是你的獎金。"說著遞給我一個紅包。
我接過來，里面是五百塊錢。五百塊。我在后廚忙了四個小時，做了八道精品菜，
換來了五百塊。而這個合同，金輝能賺至少五十萬。"江少，我想和你談談。""談什么？
"江明軒正在收拾文件，頭也不抬。"我想辭職。"江明軒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我。
"辭職？開玩笑吧？""我很認真。"我深吸一口氣，"明天我就遞辭呈。
"江明軒臉色沉了下來。"韓笑，你是不是覺得委屈了？"委屈？豈止是委屈。
"我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換環(huán)境？"江明軒冷笑，"你以為離了金輝，你能去哪里？
別的地方誰認識你？誰會用你？"他說得對。我沒有學歷，沒有背景，除了一身廚藝，
什么都沒有。但正是因為什么都沒有，我才更要為自己爭取。"江少，這三年謝謝你的照顧。
"我鞠了個躬，"明天我會正式遞交辭職申請。"說完，我轉身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江明軒憤怒的聲音。"韓笑！你別后悔！"第三章回到宿舍，我開始收拾東西。
三年的物品不多，兩個行李箱就裝完了。小李坐在床邊，眼圈紅紅的。"笑笑，你真的要走？
""嗯，我想開個小餐廳。""可是你一個人...""沒關系，我可以的。"我安慰她，
"等我的店開張了，你來當第一個客人。"小李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對了，
今天下午有個人來找你。""找我？誰？""不認識，開了輛很貴的車，說是想和你談談。
"小李掏出一張名片，"他說晚上七點在樓下咖啡廳等你。"我接過名片一看，愣住了。
沈逸城，逸城餐飲集團總裁。逸城餐飲？那可是本市最大的餐飲集團，
旗下有十幾家高端餐廳。他找我做什么？"他有說什么嗎？""沒有，就說想和你聊聊合作。
"合作？我一個小服務員，能和沈逸城合作什么？看了看時間，六點半。要不要去見見？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去。反正都要離開金輝了，見見也無妨。樓下的咖啡廳不大，
但裝修得很溫馨。一進門，我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五官深邃，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正在專心看手機。"沈總？"我走過去試探地問。他抬起頭，
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下。"韓小姐？請坐。"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磁性。"謝謝。
"我坐下來，有些緊張，"您找我有事？""先點杯咖啡吧。"沈逸城叫來服務員，
"女士要喝什么？""美式就行。"點完咖啡，沈逸城直入主題。"韓小姐，
我聽說你要離開金輝？""您怎么知道？"我有些驚訝。"餐飲圈不大，消息傳得很快。
"沈逸城淡淡一笑，"況且，今天下午李總對你贊不絕口。"李總？
就是今天和江明軒談合作的那位？"他說什么了？""他說今天吃到了本市最好的白切雞。
"沈逸城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據我所知，金輝的王師傅手受傷了，
那些菜應該是你做的吧？"我愣住了。他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我...""不用否認。
"沈逸城擺擺手，"李總特意問了我，說想認識那位主廚。我做了點調查，
發(fā)現很有意思的事情。""什么事？""金輝這三年的菜品質量，和你入職的時間高度吻合。
"沈逸城拿出一張圖表，"你看，你進金輝之前，他們的客戶滿意度只有70%，
但你入職后，逐年上升，現在已經達到了90%。"我瞪大眼睛看著圖表，
沒想到自己的貢獻竟然這么明顯。"更有意思的是，每次金輝接重要客戶，
都是你在后廚掌勺。"沈逸城繼續(xù)說道，"但功勞卻都算在了主廚頭上。"我的臉有些發(fā)熱。
被人這么直接地說出來，還挺尷尬的。"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逸城。"什么？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么？""我想邀請你加入逸城餐飲。"沈逸城重復了一遍，
"擔任我們新店的主廚。"主廚？我？"沈總，您是不是搞錯了？"我連忙擺手，
"我只是個服務員，沒有正規(guī)的廚師證...""廚師證可以考。"沈逸城打斷我，
"但天賦是學不來的。"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合同，你可以看看。
"我接過合同，看到薪水那一欄時，眼睛差點瞪出來。底薪兩萬，加上分紅和獎金，
年收入至少五十萬。這是我在金輝薪水的十倍！"怎么樣？"沈逸城問道，"有興趣嗎？
"我的手有些發(fā)抖。五十萬一年，這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數字。
但是..."我已經決定自己開店了。"沈逸城點點頭，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回答。
"自己開店很辛苦，而且風險很大。"他說道，"第一年的倒閉率超過70%。""我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但我還是想試試。""為什么？"為什么？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為什么不繼續(xù)在金輝做安穩(wěn)的服務員？
為什么不接受沈逸城的高薪邀請？為什么一定要自己開店？"因為我想做自己。
"我認真地看著沈逸城，"三年來，我做的每一道菜，創(chuàng)意都不屬于我。
我付出的每一份努力，功勞都不屬于我。我想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店，做自己想做的菜，
服務自己喜歡的客人。"沈逸城靜靜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很好的理由。"他說道，
"那我換個提議。""什么？""我投資你開店。"沈逸城認真地說，"你出技術，
我出資金，五五分成。"我震驚地看著他。沈逸城要投資我？"為什么？
""因為我看好你的潛力。"沈逸城說道，"而且，我正好想在這個區(qū)域布局一家精品餐廳。
""可是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商業(yè)合作不需要感情基礎，只需要利益一致。
"沈逸城說道，"我投資，你運營，各取所需。"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如果有了沈逸城的投資，我就不用擔心資金問題了。而且逸城餐飲的資源和經驗，
對我來說也是巨大的幫助。但是，我真的準備好了嗎？"我需要考慮一下。""當然。
"沈逸城拿出手機，"這是我的私人號碼，考慮好了隨時聯系我。"我接過他的手機，
輸入自己的號碼。"沈總，能問個問題嗎？""你說。""你為什么這么看好我？
我們甚至都沒見過面。"沈逸城笑了笑，眼中有一絲莫名的神色。"因為我吃過你做的菜。
""什么時候？""三個月前，我去金輝談一個合作，江明軒特意安排了一桌菜。
"沈逸城說道，"那是我吃過的最好的本幫菜，當時我就想挖那個主廚。""后來我才知道，
原來做菜的人是你。"我想起來了。三個月前，確實有個重要客戶來金輝，
江明軒讓我在后廚幫忙。原來那個客戶就是沈逸城。"那你為什么現在才來找我？
""我在等。"沈逸城說道，"等你自己覺醒。""覺醒？""一個真正的廚師，
不應該永遠躲在別人身后。"沈逸城認真地看著我，"你需要站出來，為自己的手藝負責。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這樣肯定過我的價值。
"韓笑。"沈逸城叫著我的名字，"你值得更好的舞臺。"第四章回到宿舍后，我一夜沒睡。
沈逸城的話在腦海里反復播放。"你值得更好的舞臺。"真的嗎？我真的值得嗎？
第二天一早，我去人事部遞交了辭職申請。人事主管看了看申請書，皺起眉頭。"韓笑，
你確定要辭職？""確定。""江少知道嗎？""昨天已經說過了。
"人事主管為難地看著我，"可是江少說讓你再考慮考慮..."話還沒說完，
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江明軒走了進來，臉色很難看。"韓笑，跟我來一下。
"我跟著他走到會議室，他關上門，轉身看著我。"你認真的？""認真的。""為什么？
"江明軒的聲音帶著憤怒，"我哪里對不起你了？給你工作，給你住宿，
還經常讓你加薪..."加薪？三年來，我的工資從三千漲到四千，總共漲了一千塊。
"江少，我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換環(huán)境？"江明軒冷笑，"你是不是找到下家了？
"我沉默不語。"說?。∈遣皇怯腥送谀?？"江明軒逼問道，"是誰？給了你多少錢？
""沒有人挖我。"我平靜地說，"我想自己開店。""開店？
"江明軒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你一個服務員開什么店？有錢嗎？有經驗嗎？有客源嗎？
""這些我會解決。""你拿什么解決？"江明軒越說越激動，"韓笑，你別天真了！
開餐廳哪有那么容易？十家開九家倒！""就算倒了，那也是我的選擇。
"江明軒氣得臉色發(fā)青。"好！很好！"他指著我，"韓笑，你別后悔！離了金輝，
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這話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我的心里。從小到大，
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話。"你爸媽就是打掃衛(wèi)生的，你能有什么出息？""沒有我們江家，
你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去？""知道感恩，別不識好歹。"每一句話都在提醒我，我的身份，
我的出身。但是今天，我不想再聽了。"江少，我在金輝三年，兢兢業(yè)業(yè)，
從沒有對不起過你。"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權利？
"江明軒笑得更厲害了，"韓笑，這個社會很殘酷，不是有權利就能成功的。""我知道。
"我點點頭，"但我還是想試試。"江明軒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行，
你要走是吧？"他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丟在桌上，"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拿了就滾。
"我看著桌上的錢，心里五味雜陳。三年的情分，就這樣結束了。"謝謝江少三年來的照顧。
"我拿起錢，深深鞠了一躬。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我感覺渾身輕松。
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收拾完東西，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金輝大酒店。
站在門口回望這棟建筑，心中感慨萬千。三年的青春，就在這里度過了。有委屈，有不甘，
但也有成長。"韓姐！"小李追了出來，"你的快遞！"我接過快遞，是一個小盒子，
寄件人寫的是沈逸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把精美的廚師刀，還有一張紙條。
"好刀配好廚師，期待你的決定。"我握著刀柄，感受著它的重量。這把刀很沉，也很鋒利。
就像我即將開始的新生活。拿出手機，我撥通了沈逸城的號碼。"沈總，是我，韓笑。
""考慮好了？""考慮好了。"我深吸一口氣，"我接受你的投資。""很好。
"沈逸城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明天上午十點，到逸城大廈18樓，我們詳細談談。
""好的。"掛了電話，我看著手中的刀。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別人的工具。我是韓笑，
一個有夢想的廚師。第五章逸城大廈的18樓是沈逸城的辦公室。我穿了最好的一套衣服，
還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這里的裝修很奢華，到處都是真皮沙發(fā)和名畫。前臺小姐看了看我，
微笑著說："韓小姐，沈總在里面等您。"推開辦公室的門，
沈逸城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面看文件。"請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想喝什么？
""白開水就行。"沈逸城親自給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到我對面。"昨晚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點點頭，"不過我有個條件。""說來聽聽。
""我希望保持51%的控股權。"沈逸城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的夢想。"我認真地說，"我可以接受投資，可以接受指導，
但我希望餐廳的主導權在我手里。"沈逸城靜靜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有想法。
"他說道，"不過你要知道，控股權意味著更大的責任和風險。""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經營？"沈逸城問道，"有具體的計劃嗎？"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這幾個月寫的商業(yè)計劃書。"沈逸城接過文件，認真地看了起來。
我的計劃很簡單：開一家30平方米的小餐廳，主營本幫菜，定位中高端。不走量，走質。
每天只接待30位客人，保證每道菜都是精品。"選址呢？"沈逸城問道。
"我看中了梧桐街的一個鋪面。"我說道，"那里人流量不錯，而且租金合理。
"沈逸城點點頭，"梧桐街我知道，文藝青年聚集地，確實適合開精品餐廳。
""你覺得怎么樣？"我有些緊張地問。"計劃很詳細，想法也不錯。"沈逸城合上文件，
"不過有幾個問題需要調整。""什么問題？""首先是定位。"沈逸城說道，
"中高端的概念太模糊，你需要更精準的目標客群。""其次是菜單。"他繼續(xù)說道，
"30道菜太多了，建議精簡到15道，但每道都要是招牌。""最后是營銷。
"沈逸城看著我，"酒香也怕巷子深，你需要讓更多人知道你的餐廳。"我認真地記著筆記。
沈逸城的建議很中肯，確實是我沒有考慮到的。"還有一個建議。"沈逸城說道，
"你需要一個合伙人。""合伙人？"我愣了下，"不是有你嗎？""我只是投資人。
"沈逸城搖搖頭，"你需要一個能和你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
""可是我不認識合適的人...""我認識。"沈逸城拿出手機，"有個女孩叫林小雅，
剛從法國學酒店管理回來，正在找工作。"他給我看了照片，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笑得很甜。
"她有經驗嗎？""在巴黎的米其林餐廳實習過一年。"沈逸城說道，"人很聰明，
也很有想法。""工資呢？""這個你們自己談。"沈逸城笑道，"我安排你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