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秦槐冷靜的臉上出現(xiàn)了怒火。
“瞧瞧!瞧瞧!”張倩大步朝他們走來。
好像抓到了什么確鑿的事實(shí)那樣激動。
“你還這么護(hù)著他!他果然就是你姘頭對不對!”
說風(fēng)就是風(fēng)說雨就是雨的張母偏向閨女。
跟著劍指秦槐,“你跟他果然有一腿是不是!”
秦槐不悅道,“你別在小小面前說這些!”
張母不僅如此,甚至還不分是非的去質(zhì)問姬楚塵。
“你就是她姘頭!是不是!”
“你認(rèn)錯人了。”姬楚塵嫌棄的后退了一步。
好像生怕碰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似的。
“我兒子是不是就是你們害的!”張母不依不饒。
“是不是就是你們害的!”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還我兒子的命!報(bào)警!!報(bào)警?。 ?/p>
張母已經(jīng)瘋了。
男人冰若寒潭的眸子看向秦槐,你家這些都是什么人!
秦槐愧疚,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回了個抱歉的眼神。
張倩頓時指著他們說,“你看你看,還在眉來眼去的!”
姬楚塵冷不丁道,“你這眼角膜以后捐獻(xiàn)出去都沒人愛要。”
“你說什么!???”張倩憤憤的就要沖過去,“你說什么!”
姬楚塵連連后退,和她保持距離。
“這位女士,這里都是在沉睡的往生者。”
“踏進(jìn)人家的地盤,你最好不要大聲喧嘩?!?/p>
此言一出,陰風(fēng)陣陣吹過,張倩頓感一哆嗦。
畏懼的看了看周圍,硬生生忍下想要說的話。
張父突然開腔了,“我們要驗(yàn)尸!”
秦槐說,“現(xiàn)場是我去的,車禍導(dǎo)致亡故,毋庸置疑?!?/p>
“我們不要你驗(yàn)!”張父厲聲道,“我們要換個人驗(yàn)!”
“我兒子死的不明不白,交給你驗(yàn)尸?這不是由著你無法無天嗎!”
秦槐深吸一氣,“可以?!?/p>
畢竟家屬都有質(zhì)疑的權(quán)利。
“媽媽……”小小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不敢說話。
弱弱的喚著秦槐。
秦槐心疼閨女。
她才三歲。
張易的死對小姑娘來說無疑是天塌了。
直到看見小姑娘孤零零的那一刻,秦槐這一刻才滋生淚意。
緩緩過去,“小小…”
她想抱回閨女,然而張倩手一縮,不給她抱。
“這是我們老張家的閨女!有你什么事!”
秦槐不曾想張易一死,她就成了一個仇人都不如的外人。
“小小是我的女兒。”秦槐冷聲道。
張倩冷哼了一聲,“害死她親爸,還想要她認(rèn)你做媽!”
“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也配?”
秦槐冰冷的眸子瞇起,眼里的怒氣騰騰。
她直接大步過去,搶回自己的女兒。
“這個世界上,我才是她最親的人!”
“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別抱著別人的孩子不撒手!”
一句話戳到了張倩的痛處,氣得她頓時就要去撕了她!
“你個賤人!你他媽再說一句!”
這時小方過來了。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小方炸炸呼呼的問道。
張父看見他胸口掛的工作證,法醫(yī)?
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上前。
“這位法醫(yī),我兒子死于非命,還請你給我兒子討個公道?!?/p>
小方看了一眼秦法師,隱隱嗅到了空氣中的火焰味。
就憑他這聰明的小腦袋瓜,一眼就看出來有問題。
眼珠子一轉(zhuǎn),笑著安撫道,“這位伯父不著急?!?/p>
“我們一定會客觀公正,嚴(yán)謹(jǐn)細(xì)致的對待每一位死者?!?/p>
“伯父,來,你們先在這邊休息區(qū)休息。”
小方把人引開,秦槐趁這個機(jī)會抱著女兒隱退。
懷里的小姑娘今天嚇壞了。
她不能讓小姑娘被家庭影響產(chǎn)生心理陰影。
因?yàn)橐粋€陰霾籠罩的童年,潮濕陰暗的雨會侵蝕整個人生……
姬楚塵看著那個小姑娘,黑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怯意。
比靈兒也就小一兩歲……
他提步過去,淡淡道,“跟我來?!?/p>
秦槐回頭看了他一眼,姬楚塵一言不發(fā)的朝旁邊走廊進(jìn)去。
這一刻,她只是想要安撫好孩子的媽媽。
抱著孩子跟上這個有點(diǎn)高冷的好心人。
休息室里,姬楚塵從柜子里拿出零食。
很多種類,擺放在桌上,“來,小朋友?!?/p>
對小朋友說話的時候,男人不近人情的語氣破天荒的出現(xiàn)了一絲溫柔。
這是令秦槐有點(diǎn)驚訝的。
更沒想到的是他一個大男人,柜子里居然會有這些小朋友愛吃的東西。
奶糖…牛奶…各種各樣的糖果,薯片。
最后姬楚塵又拿出一個超級大的棒棒糖。
“給?!?/p>
“哇…”粉嘟嘟的小嘴巴驚成了O狀。
這個大棒棒糖比她的臉龐還大。
三歲的小小不知道自己今天永遠(yuǎn)失去了至親。
滿眼只有對超大棒棒糖的驚喜。
“謝謝叔叔?!毙」媚镄友蹐A圓,很是高興。
姬楚塵笑道,“不用客氣,吃吧?!?/p>
柜子總算空了,這個大棒棒糖塞他柜子實(shí)在是占地方。
想起剛剛他們那樣對他出言不遜,因?yàn)樽约核粺o辜謾罵。
秦槐心里過意不去。
“剛剛……不好意思……”她緩緩道。
姬楚塵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整容室里的法醫(yī)在工作。
他得等到法醫(yī)工作完了再重朔往生者。
對于剛剛那幾人口不擇言的話,他并沒有太在意。
畢竟來這里的人都是失去了至親的人。
要不然誰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姬楚塵說,“再糟糕的情況也面臨過不少,不算什么。”
秦槐說,“你們?nèi)霘殠熞灿嗅t(yī)患矛盾???”
姬楚塵忽然抬眸看著她。
“第一,我們這行并不叫入殮師,應(yīng)該叫遺體整容師。”
"第二,我們不是從事醫(yī)學(xué),所以不存在醫(yī)患矛盾。"
“考慮家屬的情緒是我們的職業(yè)道德。”
“與其說服務(wù)往生者,我們更多時候是服務(wù)家屬?!?/p>
“所以那些家屬有時候語氣激動一些,都能理解?!?/p>
聽他這么一說,秦槐倒是能共鳴了。
畢竟他們就像一條流水線上上班的。
法醫(yī)在上一個工位,遺體整容師在下一個工位。
秦槐說,“你看著不像會說很多寬慰話的人……”
姬楚塵看著她不說話了。
秦槐一時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抱歉,我……”
“如你所想,我確實(shí)不和家屬打交道?!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