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顧言深，再也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從今往后，我只為自己而活。

我重新拿起了我的專業(yè)書，更加拼命地學習。他依舊對我冷嘲熱諷，林薇依舊對我百般刁難，

但我都視若無睹。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些枯燥的數(shù)字和公式。它們不會背叛我，

也不會傷害我。顧言深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變化。我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聽話”。

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多說一句廢話，眼神里也再沒有了從前那些復雜的情緒。

他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讓他變得愈發(fā)煩躁。

他開始找各種理由把我叫到書房。有時是讓我翻譯一份德語文件，

有時是讓我整理一份冗長的會議紀要。他像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照單全收，并且每一次都完成得又快又好?！澳愦髮W是學這個的？”有一次，

他看著我做出來的完美財務報表，終于忍不住問?！笆??！蔽已院喴赓W?！澳膫€學校？

”我報出了我母校的名字，一所國內(nèi)頂尖的財經(jīng)大學。他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或許在他看來，像我這樣“賣”進豪門的女人，應該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他沉默了片刻，

說：“這份報表做得不錯，比公司財務部那幫廢物強。”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肯定我。

但我心里，卻毫無波瀾?！爸x謝顧先生夸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蔽夜斯?，

轉身就要離開。“站住?！彼凶∥摇Ｎ彝Ｏ履_步，回頭看他。燈光下，

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懊魈焱砩?，有個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薄昂?。

”我答應得干脆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或期待。他看著我，眉頭皺得更深了。“沈月，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低沉，“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我在想，

等我拿到注冊會計師的證書，找到一份好工作，我就立刻跟你離婚，

離你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越遠越好。但這些話，我不能說。我只是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

搖了搖頭：“我什么都沒想?！笔堑?，我對他，已經(jīng)無所想，亦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