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被丈夫沈言和繼妹顧微微聯(lián)手從頂樓推下。身體墜落的瞬間,
我看見他們依偎在一起,笑得殘忍?!敖憬?,沈家的百億家產(chǎn),你的心臟,都?xì)w我了!
”顧微微的聲音甜美如昔。沈言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滿眼寵溺:“微微,別怕,以后我只有你。
”我含恨而終,再睜眼,卻回到了與沈言的訂婚宴上。司儀正高聲宣布:“現(xiàn)在,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顧晚晚小姐和沈言先生訂婚!”顧微微站在沈言身邊,
穿著伴娘裙,柔弱地挽著他的手臂,對我露出挑釁的笑。沈言則是一臉理所當(dāng)然:“晚晚,
微微身體不舒服,我先照顧她,你一個人上臺沒問題吧?”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刺穿耳膜,
我成了全場的笑話。前世的我,就是這樣一步步退讓,直到退無可退,尸骨無存。這一世,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忽然笑了。第1章我拿起話筒,清脆的敲擊聲瞬間壓過了滿場嘈雜。
“有問題,當(dāng)然有問題?!蔽业穆曇敉ㄟ^音響傳遍整個宴會廳,清晰、冷靜,帶著一絲笑意。
沈言的臉色變了,他沒想到我會當(dāng)眾反駁?!巴硗?,別鬧脾氣,微微她……”“她怎么了?
是得了不扶著男人就會立刻去世的病,還是長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需要用你的身體遮一遮?”我打斷他,字字誅心。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我。顧微微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楚楚可憐地拉著沈言的胳膊?!敖憬?,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身體不舒服還堅持來參加你的訂婚宴,我……我這就走?!彼f著,
身子一晃,就要往地上倒。經(jīng)典的綠茶假摔,前世我見了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
沈言果然立刻緊張地抱住她,回頭沖我怒吼:“顧晚晚!你瘋了嗎?微微是你的妹妹!
她好心來祝福你,你為什么要這么惡毒地詛咒她?”“惡毒?”我笑了,
“比起某些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嘴上喊姐姐,心里卻盤算著怎么搶走姐夫,
順便再圖謀我身上某個器官,我覺得我還挺善良的。”顧微微的身體僵住了,
抱著沈言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臉上血色褪盡。沈言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什么器官?晚晚,我知道你今天緊張,但你不能這樣憑空污蔑微微!”“污蔑?
”我舉起話筒,環(huán)視全場,“各位來賓,很抱歉,今天的訂婚宴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
”我頓了頓,目光直直地刺向沈言?!耙驗槲?,顧晚晚,今天,就在這里,要和沈言,
解除婚約?!薄拔?,不嫁了?!边@幾個字,我說得擲地有聲。滿場嘩然!沈言的父親,
沈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猛地從主位上站起來,指著我:“胡鬧!顧晚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的父親也臉色鐵青地站起身:“晚晚!別任性!快給沈伯伯和阿言道歉!
”沈言更是氣急敗壞,他推開懷里的顧微微,大步向我走來,壓低聲音怒斥:“顧晚晚,
你鬧夠了沒有?我們兩家三書六聘都走完了,你想讓顧家和沈家都丟盡臉面嗎?
這種賭氣的話,不要再說了!”他以為我還在乎這些。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丟臉?
沈言,你抱著我的繼妹,在我們的訂婚宴上,指責(zé)我這個正牌未婚妻不懂事,
到底是誰在丟誰的臉?”“我……”沈言一時語塞。顧微微哭著跑了過來,拽著我的裙擺,
仰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姐姐,求求你了,你不要怪沈言哥哥,都是我的錯,
你要打就打我吧!訂婚宴對你那么重要,你不要因為我任性??!”她這番“懂事”的表演,
成功激起了更多人的同情。我媽,也就是顧微微的親生母親,我的繼母,立刻沖上臺,
一把將顧微微護(hù)在身后,對我橫眉冷對。“顧晚晚!你非要逼死微微才甘心嗎?她是你妹妹!
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她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啊,我怎么會不知道呢?
”我幽幽地開口,“畢竟,為了給她換一顆健康的心臟,你們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等我一滿二十二歲,就給我安排一場‘意外’嗎?
”我的話讓繼母和顧微微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最隱秘的交易,
無人知曉。我看著她們驚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八?,沈言,這婚,我退定了。
你這么喜歡撿我不要的東西,那顧微微這朵盛世白蓮,就送給你了,你們倆,鎖死,
千萬別再出來禍害別人?!闭f完,我將話筒往旁邊一扔,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提起婚紗裙擺,轉(zhuǎn)身就走。沈言在我身后暴怒地大喊:“顧晚晚!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
就永遠(yuǎn)別想再回來!我們沈家不會要你這種瘋女人,顧家也容不下你!”我腳步未停,
徑直走向宴會廳的角落。那里,一個男人安靜地坐在輪椅上,即使身處如此喧鬧的環(huán)境,
周身也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疏離。傅謹(jǐn)言。海城真正的頂級豪門,傅家的掌權(quán)人。也是前世,
在我死后,不惜一切代價為我復(fù)仇,最終與沈家同歸于盡的男人。我走到他面前,
在他深沉幽暗的注視下,緩緩蹲下身。“傅先生,”我仰頭看著他,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他們都不要我了,你,要不要我?”第2章傅謹(jǐn)言的眸色深不見底,
長而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他沒有立刻回答,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包括暴怒的沈言,和驚慌失措的顧微微?!敖憬悖?/p>
你……你怎么能去找傅先生……”顧微微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傅先生他……他不是你能隨便開玩笑的?!蔽业睦^母也反應(yīng)過來,急忙上前想拉我。
“晚晚,快回來!別去打擾傅先生!”傅謹(jǐn)言在海城的名聲,是出了名的偏執(zhí)冷戾,
手段狠辣。三年前一場意外讓他雙腿殘疾,性情變得更加陰晴不定,無人敢惹。
他們都怕我觸怒了這尊大佛。我沒理會他們,目光依舊執(zhí)著地看著傅謹(jǐn)言。前世,
我與他并無交集。我只從商業(yè)新聞的只言片語中知道他。直到我死后,靈魂飄蕩在空中,
才看到這個男人是如何為我發(fā)瘋的。他查清了我的死因,用雷霆手段搞垮了沈氏集團(tuán),
將沈言和顧微微送進(jìn)了地獄。他抱著我的骨灰盒,喃喃自語:“晚晚,我找了你這么多年,
為什么不等我?”那時我才恍然,原來我們早就認(rèn)識。記憶的碎片涌入腦海。
那是在我八歲時,被綁匪綁架,關(guān)在廢棄的倉庫里。一個小男孩拼死護(hù)在我身前,
身上被劃得鮮血淋漓,卻依舊對我說:“別怕,哥哥在?!蹦莻€小男孩,就是傅謹(jǐn)言。
后來我們都獲救了,但我因為高燒和驚嚇,忘記了那段記憶,也忘記了他。而他,
卻找了我十年。重活一世,我不會再錯過他?!案迪壬?,”我再次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
”沈言終于忍無可忍,他沖過來,想把我從傅謹(jǐn)言面前拽開?!邦櫷硗恚∧氵€要不要臉?
當(dāng)眾退我的婚,就是為了勾搭傅先生?你以為你是誰?傅先生看得上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句句扎過來?!八詶罨??”我甩開他的手,冷笑,“沈言,
你配說這四個字嗎?你抱著我妹妹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算什么東西?”“你!
”沈言氣得臉都綠了,“微微她只是身體不舒服!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是你思想齷齪!
”“哦?是嗎?”我轉(zhuǎn)向顧微微,“妹妹,你來告訴大家,你對沈言,也只是兄妹之情嗎?
”顧微微咬著唇,淚眼婆娑:“姐姐,
我……我當(dāng)然只是把沈言哥哥當(dāng)哥哥看待……你不要誤會我們……”她嘴上說著沒有,
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沈言,那份愛慕和占有欲,根本藏不住。真是又當(dāng)又立的典范。“看見沒?
你未來的好老婆多會演啊?!蔽覍χ蜓猿爸S道,“不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屈才了。
你們倆這感天動地的‘兄妹情’,千萬要堅持下去?!蔽覒械迷俸退麄儚U話,
重新看向傅謹(jǐn)言?!案迪壬?,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愿意嫁給你,只要你點頭。
”傅謹(jǐn)言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修長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視線越過我,落在我身后的沈言身上,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拔业呐?,你也敢碰?”短短一句話,
讓整個宴會廳的溫度驟降到冰點。沈言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懼。
他怎么也想不到,傅謹(jǐn)言會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是為我撐腰?!案怠迪壬?,您誤會了,
她……她是我未婚妻……”沈言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芭??”傅謹(jǐn)言挑了挑眉,“剛剛,
我好像聽見她說,不嫁了?!彼哪抗廪D(zhuǎn)回到我身上,那深邃的眼眸里,
我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獨屬于我的溫柔。他向我伸出手,骨節(jié)分明,掌心溫?zé)??!斑^來。
”我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的手放進(jìn)了他的掌心。他握得很緊,
仿佛在抓住一件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他拉著我,讓我站到他的輪椅旁,然后抬頭,
看向已經(jīng)完全呆住的顧家和沈家人。“從現(xiàn)在起,顧晚晚,是我傅謹(jǐn)言的人?!薄罢l有意見?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震懾全場。無人敢言。我的父親和繼母臉色煞白,
沈言的父母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們誰都沒想到,我這個被他們棄如敝履的女兒,
轉(zhuǎn)眼就攀上了傅家這棵他們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參天大樹。傅謹(jǐn)言不再看他們,
只是轉(zhuǎn)動輪椅,帶著我朝門口走去。經(jīng)過顧微微身邊時,我停下腳步。我俯下身,
在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妹妹,別急,這只是個開始。你欠我的,
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钡?章離開宴會廳,傅謹(jǐn)言的助理已經(jīng)將車開了過來。
他一言不發(fā)地護(hù)著我上了車,自己隨后也由助理幫忙移了上去。車門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喧囂和探究的目光。車內(nèi)空間很大,氣氛卻有些壓抑。我坐在他對面,
看著他完美的側(cè)臉輪廓,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前世今生,這是我第一次離他這么近。
“為什么?”他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笆裁礊槭裁??”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為什么是我?”他轉(zhuǎn)過頭,黑沉的眼眸直視著我,仿佛要將我整個人看穿,“顧小姐,
我不認(rèn)為我們之間,有什么交情?!彼玫氖恰邦櫺〗恪边@個稱呼,疏離又客氣。
我心里泛起一絲苦澀。是啊,他找了我十年,可我卻把他忘得一干二凈。在他的視角里,
我只是一個在訂婚宴上走投無路,隨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陌生女人。
“因為你需要一個妻子,來應(yīng)對傅家的催婚和紛爭。而我,需要一個丈夫,
來擺脫顧家和沈家。我們各取所需,是最好的選擇?!蔽覊合滦念^的情緒,
用最理智的口吻回答。這是我能想到的,最能讓他信服的理由。果然,他聽完后,
眼中的探究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了然?!八?,這只是一場交易?”“是。
”我點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們可以簽協(xié)議,婚后互不干涉,等到時機(jī)成熟,
隨時可以離婚。我不會要傅家一分錢,凈身出戶?!蔽艺f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口悶得發(fā)疼。
車內(nèi)的空氣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平穩(wěn)的呼吸聲。良久,他低笑了一聲?!邦櫷硗?,
你倒是算計得清楚?!蔽也恢浪@句話是褒是貶,只能沉默。“好?!彼蝗徽f。
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拔掖饝?yīng)你?!彼粗?,一字一句,“明天早上九點,
民政局門口見。”我愣住了。我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唯獨沒想過他會答應(yīng)得如此干脆。
“怎么?后悔了?”他挑眉?!安?,沒有!”我立刻搖頭,生怕他反悔,“傅先生,謝謝你。
”“不必?!彼崎_視線,看向窗外,“我說過,我們是交易。”車子一路疾馳,
最終停在了一處安保嚴(yán)密的別墅區(qū)。“這是我的住處,你暫時住在這里?!彼胤愿?。
我下了車,看著眼前這棟氣派的別墅,有些恍惚。從今天起,
我就要和傅謹(jǐn)言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了。第二天一早,我沒有驚動任何人,
獨自打車去了民政局。傅謹(jǐn)言已經(jīng)到了,他坐在輪椅上,身邊站著他的助理,
在一眾排隊領(lǐng)證的新人里,顯得格外矚目。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裝,
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居家的溫和??吹轿遥尹c了點頭。
領(lǐng)證的過程快得不可思議,不到十分鐘,兩本紅色的結(jié)婚證就遞到了我們手上。
看著照片上并肩而坐的兩人,我依舊覺得不真實。我,顧晚晚,真的嫁給了傅謹(jǐn)言。
走出民政局,我的手機(jī)瘋狂地響了起來。是沈言。我直接掛斷,拉黑。緊接著,
是我父親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邦櫷硗?!你這個逆女!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們顧家的臉都丟盡了!”電話一接通,就是我父親的咆哮?!澳樏??
”我冷笑,“爸,在你為了利益,準(zhǔn)備犧牲女兒的時候,顧家的臉面,
不就已經(jīng)被你親手丟掉了嗎?”“你……你胡說什么!”他明顯底氣不足?!拔矣袥]有胡說,
你心里清楚?!蔽也幌朐俑麖U話,“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沈家那邊已經(jīng)放出話了,要和我們顧家解除所有的合作!你必須親自去給沈言道歉,
求他原諒!”“道歉?憑什么?”“就憑你不知廉恥,在訂婚宴上勾搭別的男人!”“爸,
”我打斷他,“我提醒你一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傅謹(jǐn)言的合法妻子了。你讓我這個傅太太,
去給前未婚夫道歉,是想讓傅家的臉,也一起丟掉嗎?”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我父親才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聲音問:“你……你說什么?
你和傅謹(jǐn)言……結(jié)婚了?”“是。就在剛才。
”“這……這怎么可能……”“沒什么不可能的?!蔽疑钗豢跉?,繼續(xù)加碼,
“傅謹(jǐn)言說了,以后顧家,他會罩著。但前提是,顧家的某些人,不要再來煩我。
特別是顧微微。”“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管好你的寶貝女兒,
別讓她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惡心我。否則,傅先生的怒火,我怕你們顧家承受不起?!闭f完,
我直接掛了電話。傅謹(jǐn)言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我身邊,他將一張黑色的卡遞給我。“這是什么?
”我問?!案笨?,沒有額度?!彼院喴赓W。“我不能要?!蔽伊⒖叹芙^,“我們說好的,
只是交易?!彼粗?,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勢?!案堤?,我的人,
沒有受委屈的道理。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第4章我最終還是收下了那張卡,但沒打算用?;氐礁抵?jǐn)言的別墅,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案迪壬?,夫人?!彼Ь吹亟舆^我的行李?!皬埵澹?/p>
這是顧晚晚,我的妻子。以后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备抵?jǐn)言的介紹簡單直接。
張叔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對我更加恭敬:“夫人好?!蔽尹c了點頭,
跟著他走進(jìn)別墅。別墅的裝修是簡約的黑白灰風(fēng)格,和我前世的喜好一模一樣。
張叔帶我到了二樓的主臥,房間大得驚人,一面墻全是落地窗,采光極好?!胺蛉?,
您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先生已經(jīng)吩咐人準(zhǔn)備好了,就在衣帽間。如果您有任何不習(xí)慣的,
隨時可以吩咐我們更換?!薄爸x謝?!钡葟埵咫x開,我才走進(jìn)那個巨大的衣帽間。
里面掛滿了當(dāng)季最新款的衣裙,全都是我的尺碼。梳妝臺上,擺放著我慣用的護(hù)膚品牌,
甚至連香水的味道,都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款。傅謹(jǐn)言,他到底調(diào)查過我多少事?還是說,
他對我前世的喜好,了如指掌?我心頭一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蔓延開來。正在這時,
我的手機(jī)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里面?zhèn)鱽眍櫸⑽е耷坏穆曇?。“姐姐?/p>
你在哪兒?你不要生爸爸媽媽的氣好不好?他們也是被你氣糊涂了才會說那些話的。
你快回來吧,我……我把沈言哥哥還給你,只要你回來……”“顧微微,”我冷冷地打斷她,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的表演,我聽著惡心?!薄敖憬?,
我沒有……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嫁給傅先生好不好?他……他是個殘廢?。?/p>
而且所有人都說他性情暴戾,你嫁給他不會幸福的!”她的話,成功地激怒了我。
“我幸不幸福,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聽說沈家因為我退婚,
已經(jīng)撤了和顧家的所有合作,你那個心臟手術(shù)的錢,還有著落嗎?”電話那頭的呼吸一滯。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啊……”“別人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
”我反問,“顧微微,你最好祈禱你的心臟能多撐一會兒,否則,
我怕你等不到我給你‘捐’的那一天?!蔽覓鞌嚯娫?,胸口劇烈起伏。一轉(zhuǎn)身,
卻看到傅謹(jǐn)言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我,不知聽了多久。
“殘廢,暴戾?!彼貜?fù)著顧微微的話,臉上沒什么表情,眸色卻沉了下去。我心里一緊,
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你后悔了?”他問?!皼]有!我從不后悔!
”我看著他的眼睛,無比堅定地說道,“傅謹(jǐn)言,在我眼里,你比沈言那樣的偽君子,
好一萬倍?!彼聊乜戳宋以S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然后,他轉(zhuǎn)動輪椅,
向我靠近?!斑^來?!彼疑斐鍪?。我走到他面前,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拽進(jìn)他懷里,
讓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傅……傅謹(jǐn)言……”“你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彼统恋穆曇粼谖叶呿懫?,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业念i側(cè),帶起一陣戰(zhàn)栗,“一個正常的男人?!蔽业哪?biāo)查g爆紅,
心跳快得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拔抑馈薄爸肋€敢嫁?”他的手臂環(huán)住我的腰,
收得很緊,“顧晚晚,你膽子不小?!蔽也桓覄?,只能任由他抱著。這個懷抱,
并不像傳聞中那般冰冷,反而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就在氣氛逐漸曖昧的時候,
我的手機(jī)不合時宜地再次響起。這次,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沈言。我皺起眉,
想直接掛斷。傅謹(jǐn)言卻按住了我的手,他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后,
按下了接聽鍵,并且開了免提?!邦櫷硗?!你這個賤人!你終于肯接電話了!
”沈言暴怒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刺耳至極,“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你以為嫁給傅謹(jǐn)言那個殘廢就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后悔!
”傅謹(jǐn)言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我正要開口反擊,電話那頭的沈言卻突然換了一種腔調(diào),
變得陰狠而得意?!巴硗?,你是不是忘了,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套‘星月’珠寶,還在我這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我母親唯一的遺物,也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澳惆阎閷氝€給我!
”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斑€給你?可以啊?!鄙蜓缘靡獾匦α似饋?,“今晚八點,
來‘夜色’會所頂樓的房間找我。你一個人來,穿上我送你的那件紅色長裙。
只要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把它還給你?!薄吧蜓?,你無恥!”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哈哈哈,我就是無恥,你今天才知道嗎?顧晚晚,我等著你。記住,別?;?,
也別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可不保證那套珠寶會不會被我不小心摔碎了……”電話被掛斷了。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我能感覺到,抱著我的那具身體,肌肉緊繃,散發(fā)著駭人的寒意。
第5章“你想去?”傅謹(jǐn)言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但環(huán)在我腰間的手臂卻收得更緊,
勒得我有些疼?!拔冶仨毮没匚夷赣H的遺物?!蔽铱粗?,眼神堅定?!坝盟f的那個方法?
”他的眸色暗沉,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爱?dāng)然不?!蔽覔u頭,“但我必須去。
”我知道這是沈言設(shè)下的陷阱,一個專門羞辱我的局。他篤定我為了拿回母親的遺物,
會不顧一切。前世,我也曾為了某件重要的東西,這樣卑微地去求過他。但這次,不一樣了。
“傅謹(jǐn)言,你信我嗎?”我問。他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著我。我從他腿上站起來,
與他對視:“今晚,我會把東西拿回來。完好無損地拿回來?!闭f完,我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晚上七點半,我按照沈言的要求,換上了那條紅色的吊帶長裙。鏡子里的女人,明艷動人,
卻眼含冰霜。我沒有通知傅謹(jǐn)言,獨自一人開車前往“夜色”會所。剛到會所門口,
就看到顧微微等在那里。她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虛偽的關(guān)切:“姐姐,
你真的來了?沈言哥哥他只是在氣頭上,你別跟他計較,我替他向你道歉?!薄澳闾嫠??
”我看著她,“你用什么身份替他?妹妹?還是未來的沈太太?
”顧微微的臉白了白:“姐姐,你別這樣說……我只是擔(dān)心你?!薄皳?dān)心我?”我笑了,
“你是擔(dān)心我今晚不來,你的沈言哥哥會不高興吧?還是說,你們倆早就串通好了,
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給我?”顧微微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敖憬?,你誤會了……”“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