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恐怖分子挾持，身上綁著人質(zhì)識別器，狙擊手只有一次機會。我的未婚夫，談判專家，
卻讓他那個剛來的實習生負責跟我溝通，以確定我的具體位置。實習生對著麥克風，
聲音都在發(fā)抖，連戰(zhàn)術暗號都說錯。她哭著向我未婚夫求助：「組長，
我、我忘了下一步該說什么了……」未婚夫立刻關掉公用頻道，不顧我的識別信號越來越弱，
在內(nèi)部頻道里柔聲安慰并指導了她十分鐘。結果實習生傳達了錯誤的指令，
讓我暴露在了恐怖分子的槍口下，識別器當場被子彈擊碎。為了掩護暴露的實習生撤退，
狙擊手失去了最佳射擊角度，我被恐怖分子當場射殺?！緩椖唬号P槽！女主開局就死了？
】【彈幕：這是死人文學嗎？我直接瞳孔地震！】未婚夫抱著痛哭的實習生，
看了一眼我的「尸體」?！赴阉膿嵝艚鸱忠话虢o小諾當精神補償。」「她父母雙亡，
了無牽掛。小諾是烈士遺孤，不能再受刺激了?！顾读艘凰?。才發(fā)現(xiàn)那具「尸體」
是我閨蜜，她今天穿了我的外套。我從人質(zhì)堆里站起來，冷冷開口。「這份撫恤金，
我可沒資格領。」1.冰冷的雨水混著血腥氣，砸在廢棄工廠的混凝土地面上。
我最好的朋友，林溪，穿著我的黑色戰(zhàn)術外套，靜靜地躺在那里。
她胸口那個被子彈貫穿的洞，還在往外冒著血。外套上，那個本該用來定位我的識別器，
已經(jīng)被打得粉碎。而我的未婚夫，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談判專家陸晏，
正緊緊抱著他新來的實習生白諾。白諾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組長，都怪我……都怪我太緊張了，傳錯了指令，害死了蘇瑾姐……」
陸晏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寵溺?！覆还帜悖愕谝淮紊蠎?zhàn)場，
緊張是難免的。是蘇瑾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位置。」他甚至沒有再看一眼那具「尸體」，
就直接對旁邊的后勤人員下令。「去處理一下。把她的撫恤金分一半給小諾當精神補償?！?/p>
他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杆改鸽p亡，了無牽掛。小諾是烈士遺孤，
不能再受刺激了?！怪車年爢T們一片死寂，看向陸晏的眼神充滿了復雜。
我從蜷縮的人質(zhì)堆里，慢慢地，一寸寸地站了起來。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fā)，
讓我看起來狼狽不堪?？晌业难凵?，卻冷得像冰。陸晏終于注意到了我，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蘇瑾？你怎么……」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地上穿著我外套的林溪，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終于認出來了。死的人，不是我。是林溪。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扭曲的笑。「這份撫恤金，我可沒資格領。」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準地扎進在場每個人的心里。陸晏的臉色由白轉青，他推開懷里的白諾，快步向我走來。
「蘇瑾，你聽我解釋，我剛才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斷他，「只是想用我的撫恤金，
去安慰你的心上人？」白諾也跟著跑了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哭得更兇了。「蘇瑾姐，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陸組長，都是我的錯！」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看起來楚楚可憐?？晌抑挥X得惡心。我甩開她的手，力道大得讓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陸晏立刻將她護在身后，對著我怒目而視?！柑K瑾！你發(fā)什么瘋！小諾已經(jīng)很自責了，
你還想怎么樣？」我看著他維護白諾的樣子，心里的那點殘存的溫度，終于徹底熄滅。
「我想怎么樣？」我指著地上林溪的尸體，一字一句地問他，「陸晏，你告訴我，
現(xiàn)在躺在那里的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么說？」2.陸晏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張了張嘴，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nèi)松砩稀?/p>
白諾躲在陸晏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我?！柑K瑾姐，
你別生氣……陸組長也是為了我好。我爸爸是英雄，我不能有事……」「英雄？」
我冷笑出聲，「你爸爸是誰，和這次任務的失敗，和林溪的死，有任何關系嗎？」
我向前一步，逼近他們?！戈戧蹋覇柲?，在任務開始前，我有沒有強調(diào)過，
這次的恐怖分子頭目狡猾至極，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
陸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回答?！肝以賳柲?，為什么在最關鍵的溝通環(huán)節(jié)，
你要把通訊器交給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實習生？」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缸詈?，」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在識別信號減弱，我（林溪）的位置即將暴露的生死關頭，
你關掉公用頻道，陪著你的實習生，在內(nèi)部頻道里聊了整整十分鐘！你在聊什么？
教她怎么辨認紅藍線嗎？」我的質(zhì)問像連珠炮一樣砸向他，每一個字都帶著血。
陸晏的臉色越來越白，他身后的白諾更是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肝摇抑皇窃诎矒崴?！」
陸晏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她情緒失控，會影響整個團隊！」
「影響整個團隊？」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所以為了她一個人的情緒，
就可以犧牲人質(zhì)的命？就可以讓我的隊友，讓林溪去死？」「那是個意外！」
陸晏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帶著一絲惱羞成怒，「誰知道你和林溪換了外套！
如果你不自作主張，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開始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責任，
都推到了我身上。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無比陌生。這個我愛了五年，
即將與他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原來是這副嘴臉?！负茫刮尹c點頭，收起了所有表情，
「很好。陸晏，這件事，我們沒完?！拐f完，我不再看他，轉身走向林溪。我蹲下身，
輕輕拂去她臉上的雨水和塵土。她的臉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晌抑溃?/p>
她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一起被特勤局選中，一起訓練，
一起出任務。我們說好要當一輩子的姐妹。今天早上出發(fā)前，林溪還笑著說，
等這次任務結束，要給我當伴娘?，F(xiàn)在，她卻冷冰冰地躺在這里。而害死她的兇手，
卻在理直氣壯地指責我。我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單薄的T恤，蓋在她殘破的身體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身體很輕，輕得讓我心慌。我抱著她，
一步步走向外面等候的救護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陸晏和白諾站在原地，
看著我的背影，神色各異。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和他們之間，只剩下不死不休。
3.林溪的追悼會，辦得很低調(diào)。特勤局的領導對她的犧牲表示了沉痛的哀悼，
并追授她為烈士。撫恤金很快批了下來，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按照規(guī)定，
這筆錢應該交給她的直系親屬。但林溪和我一樣，都是孤兒。我們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陸晏作為行動總指揮，因為「指揮失當」，被暫停了一切職務，正在接受內(nèi)部調(diào)查。
他試圖聯(lián)系我，電話、短信，一天幾十個。我一個都沒回。他找到我的住處，被我拒之門外。
最后，他竟然帶著白諾，一起出現(xiàn)在了林溪的追悼會上。他們穿著一身黑，白諾的眼睛紅腫，
看起來悲痛萬分。不明所以的人，或許真的會以為她有多傷心。他們一出現(xiàn)，
就成了全場的焦點。陸晏走到我面前，聲音沙啞?！歌?，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但林溪的后事要緊，我們……」「滾。」我只說了一個字。我的聲音很平靜，但里面的寒意，
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陸晏的臉色一僵。白諾趕緊上來打圓場?！柑K瑾姐，你別這樣，
陸組長他也很難過。林溪姐的死，我們大家都不想的……」她說著，又要來拉我的手。
我側身避開，冷冷地看著她?！赴字Z，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tài)。這里不歡迎你們?！埂柑K瑾！」
陸晏的火氣也上來了，「你鬧夠了沒有！我?guī)≈Z來，是來送林溪最后一程的！
你憑什么趕我們走？」「憑什么？」我環(huán)視了一圈來參加追悼會的同事們，
他們都默默地看著我們，眼神里有同情，有憤怒，也有無奈?！妇蛻{我是林溪唯一的家人。
就憑害死她的兇手，沒有資格站在這里！」我的話音一落，全場嘩然。「蘇...蘇瑾姐，
你不能這么說……」白諾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補償，
我愿意把陸組長給我的錢都給林溪姐的家人……」她這話一出口，陸晏的臉都綠了。
他之前當眾說要把我的「撫恤金」分給白諾，這件事已經(jīng)在隊里傳開了?，F(xiàn)在白諾舊事重提，
等于是在所有人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改汩]嘴！」陸晏低聲呵斥她。白諾委屈地咬著唇，
不敢再說話。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只覺得可笑?！秆a償？你拿什么補償？
用陸晏從我身上扒下來的撫恤金嗎？」我步步緊逼，盯著白諾的眼睛?！高€是說，
你打算用你烈士遺孤的身份，再博取一次同情，讓大家原諒你的愚蠢和自私？」
白諾被我問得節(jié)節(jié)敗退，臉色慘白。陸晏一把將她拉到身后，擋在我面前?！柑K瑾！你夠了！
小諾的父親為國捐軀，她是英雄的后代，我們有責任保護她！你這樣咄咄逼人，
和一個瘋子有什么區(qū)別！」「瘋子？」我笑了，「對，我就是瘋了。從林溪死的那一刻起，
我就瘋了?！刮姨鹗?，指著門口的方向。「現(xiàn)在，帶著你的英雄后代，立刻，馬上，
從這里消失。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兩個，一起下去陪林溪?！?/p>
我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陸晏對上我的目光，竟然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他大概從未見過我這個樣子。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那個聽話、懂事，
凡事都以他為先的蘇瑾。他可能忘了，在成為他的未婚妻之前，
我首先是特勤局最頂尖的S級特工。我的手，也曾沾過血。最終，陸晏還是帶著白諾，
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了。4.追悼會結束后，局里的領導找到我，表情凝重。
「蘇瑾，關于陸晏和白諾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初步結果了。」領導遞給我一份文件。
是這次行動的初步調(diào)查報告。報告里，陸晏將主要責任歸咎于「情報失誤」
和我的「擅自行動」。他聲稱，恐怖分子臨時改變了計劃，導致我方部署被打亂。而我，
在沒有接到指令的情況下，私自與林溪交換了帶有識別器的外套，
直接導致狙擊手無法鎖定真正的人質(zhì)目標。至于白諾，報告里只用了「經(jīng)驗不足，臨場緊張」
八個字一筆帶過。通篇看下來，陸晏的指揮失誤被淡化成了「判斷稍有偏差」，而林溪的死，
則成了我和她自己共同造成的「意外」。荒謬，可笑?！高@是陸晏的一面之詞?！?/p>
領導看著我，沉聲說道，「我們還需要你的證詞。蘇瑾，我需要你把當時發(fā)生的一切，
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刮铱粗@份顛倒黑白的報告，氣得渾身發(fā)抖?！肝业淖C詞？」我反問，
「我的證詞有用嗎？在場那么多隊員都看到了，聽到了，為什么這份報告上，卻只字未提？」
領導嘆了口氣?！柑K瑾，你要知道，陸晏在局里的根基很深。他的父親是……」
「是前任副局長?！刮姨嫠f了出來，「所以呢？所以他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顛倒黑白，
就可以讓林溪枉死嗎？」「我不是這個意思。」領導的表情很為難，「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
除了你，沒有其他人愿意出來指證陸晏。他們都統(tǒng)一了口徑，說當時情況混亂，
沒有聽清楚陸晏在內(nèi)部頻道的具體指令?！刮宜查g明白了。那些曾經(jīng)和我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
都選擇了沉默?；蛘哒f，他們選擇了站在陸晏那一邊。畢竟，
得罪一個前途無量的副局長之子，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無權無勢的孤兒，不值得。
多么現(xiàn)實，多么殘酷?！肝颐靼琢?。」我將報告還給領導，「我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但是，
我有一個要求。」「你說。」「我要調(diào)取這次行動的全程通訊錄音，
包括陸晏和白諾在內(nèi)部頻道的那十分鐘?！惯@是最直接，也是最致命的證據(jù)。只要拿到錄音，
陸晏所有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領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柑K瑾，這個恐怕有點難。
行動錄音屬于最高機密，調(diào)取需要副局長以上級別的手令。而且……」他頓了頓，
才繼續(xù)說道：「陸晏已經(jīng)以『涉及行動核心機密』為由，將那段錄音封存了?！刮业男?，
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算準了我無權無勢，斗不過他?！肝抑懒恕！?/p>
我站起身，向領導敬了個禮，「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走出領導辦公室，外面陽光正好。
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柑K瑾姐，
求求你，放過陸組長吧。他不是故意的。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把我爸爸的撫恤金都給你。
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發(fā)信人，是白諾。我看著那條短信，笑了。天真，又惡毒。
她以為錢可以解決一切。她以為我會像那些人一樣，選擇妥協(xié)。我刪掉短信，
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
「喂？」「秦叔，」我開口，聲音有些干澀，「是我，蘇瑾?！闺娫捘穷^沉默了幾秒，
然后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小瑾啊，你終于肯聯(lián)系我了?！骨厥迨俏腋赣H生前最好的戰(zhàn)友，
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父母犧牲后，他曾想收養(yǎng)我，但我拒絕了。
我不想再給任何人帶去麻煩。從那以后，我很少主動聯(lián)系他。「秦叔，我需要您的幫助?！?/p>
5.我將林溪的事情，以及陸晏和白諾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秦叔。電話那頭，
秦叔的呼吸越來越重。聽完我的敘述，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
「混賬東西！」秦叔的聲音里充滿了滔天的怒火，「陸振華那個老東西，就是這么教兒子的！
把國家的利器當成他家里的玩具，把戰(zhàn)友的命當成兒戲！」陸振華，就是陸晏的父親，
特勤局的前任副局-長。「小瑾，你放心。這件事，我管定了！
別說他只是個前副局長的兒子，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為枉死的英烈償命！」秦叔的話，
像一股暖流，注入我冰冷的心?！盖厥?，我不需要您為我做什么?！刮疑钗豢跉?，說道，
「我只需要您幫我拿到一樣東西?！埂甘裁矗俊埂改鞘昼姷耐ㄓ嶄浺??！骨厥宄聊蹋?/p>
果斷地回答：「好。三天之內(nèi)，我一定把它送到你手上。」掛了電話，我心中的郁結之氣，
終于消散了一些。陸晏，你以為封存了錄音，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你太小看我了，
也太小看那些還沒被權力腐蝕的正義之心了。接下來的兩天，我把自己關在家里，
整理所有關于這次行動的細節(jié)。我將我寫的報告，和林溪的遺物放在一起。
那里面有她最喜歡的發(fā)卡，有我們一起拍的大頭貼，還有她寫給我，
卻還沒來得及送出的生日賀卡。賀卡上畫著兩個Q版的小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她。
旁邊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祝我最愛的瑾瑾，生日快樂，永遠幸福。你的伴娘，林溪?！?/p>
我的生日，就在下周?？伤瑓s再也看不到了。第三天傍晚，門鈴響了。我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