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停在別墅區(qū)門口。
保安盯著我看了三分鐘。
梅姐從里面快步出來,臉拉得老長。
“就是你?”
“龍毅,生活助理。” 我遞上偽造的簡歷。
她掃都沒掃,直接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夏小姐脾氣不好,”
“別給我添亂?!?/p>
推開雕花鐵門的瞬間。
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客廳里拉著厚重的窗簾。
只開了盞昏暗的落地燈。
夏初晴蜷縮在沙發(fā)角落。
聽到動靜猛地抬頭。
那雙曾經(jīng)在舞臺上閃著光的眼睛。
現(xiàn)在全是警惕和疲憊。
“他是誰?” 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新招的助理,幫你處理雜事。” 梅姐搶著回答。
夏初晴沒說話。
只是抓起抱枕抱得更緊。
像只受驚的貓。
“先去把樓上衣帽間整理了,” 梅姐轉身沖我挑眉,“一百二十件演出服,按季節(jié)和顏色分好?!?/p>
我點頭。
轉身上樓。
衣帽間比我住的出租屋還大。
衣服堆得像小山。
每件都價值不菲。
但邊角處都有細微的褶皺。
顯然很久沒人好好打理。
我指尖劃過衣架。
突然頓住。
一件藍色禮服的內襯里。
有個米粒大小的金屬點。
竊聽器。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xù)整理。
三個小時后。
所有衣服整齊掛在衣柜里。
梅姐上來檢查。
眼神里滿是意外。
“樓下冰箱空了,” 她又開口,“去巷尾那家網(wǎng)紅咖啡店,買三杯手沖,要現(xiàn)磨的?!?/p>
我看了眼窗外。
暴雨剛過。
路面全是積水。
“現(xiàn)在?”
“怎么?” 梅姐冷笑,“連買咖啡都做不了?”
我沒反駁。
抓起傘就往外走。
路過車庫時。
余光瞥見夏初晴的保姆車。
車門縫里似乎有反光。
我放慢腳步。
用傘柄擋住攝像頭。
快速掃了一眼。
后視鏡底座里。
藏著針孔攝像頭。
走到咖啡店。
隊伍排了二十多米。
雨還在下。
冰冷的雨水順著傘沿往下滴。
濺在褲腳上。
我站在隊伍里。
腦子里快速過著剛才的發(fā)現(xiàn)。
竊聽器藏在衣服里。
攝像頭裝在車里。
監(jiān)視無處不在。
夏初晴的警惕不是沒道理。
梅姐的態(tài)度也很可疑。
兩個小時后。
我提著三杯咖啡回到別墅。
梅姐接過咖啡。
故意手一歪。
滾燙的咖啡灑在我手背上。
“哎呀,不好意思。”
語氣里沒有半點歉意。
我忍著疼。
沒吭聲。
夏初晴從房間里探出頭。
看到我手背上的紅腫。
眼神動了動。
沒說話。
又縮了回去。
“把咖啡給夏小姐送進去,” 梅姐又吩咐,“然后去把花園里的落葉掃了。”
我點頭。
走向夏初晴的房間。
敲門。
里面?zhèn)鱽硪宦?“進”。
推開門。
夏初晴坐在書桌前。
面前放著個舊手機。
看到我進來。
慌忙把手機藏進抽屜。
“咖啡?!?我把杯子遞過去。
她接過。
指尖碰到我的手。
快速縮了回去。
“你的手……”
“沒事。”
我轉身準備走。
她突然開口。
“梅姐她……”
話沒說完。
門外傳來梅姐的聲音。
“龍毅!磨磨蹭蹭干什么!”
我回頭看了夏初晴一眼。
她低下頭。
沒再說話。
我走出房間。
拿起掃帚。
走向花園。
雨停了。
空氣里全是泥土的味道。
我掃著落葉。
眼睛卻在觀察周圍。
別墅的墻角。
樹上。
都有細微的異常。
這里。
就是個巨大的牢籠。
而夏初晴。
是籠里的鳥。
我深吸一口氣。
握緊掃帚。
任務。
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