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結婚紀念日,老公凌晨三點才回了一條消息”忙,你先睡”,我該不該生氣?
結婚兩周年紀念日。我從下午就開始忙活。煎牛排的火候要恰到好處,他喜歡五成熟,
帶著一點血絲,嫩而不柴。紅酒提前醒上,是他收藏里不錯的一支,
瓶身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矜貴的光澤。餐桌中央的花瓶里,
是我早上特意讓花店送來的新鮮白玫瑰,沾著水珠,嬌艷欲滴。就像我曾經以為的愛情。
墻上掛鐘的指針慢悠悠地走向七點,他平時該到家的時間。餐桌上燭臺里的蠟燭,
我點了又熄,熄了又點,怕它燒得太快,等不到他回來。七點半。八點。九點。牛排冷了,
油脂凝出一層白色的膩。醒過頭的紅酒,香氣散盡,只剩下酸澀。玫瑰花瓣邊緣,
開始微微卷曲發(fā)黃。我坐在長桌的一端,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椅子,心里那點雀躍和期待,
像被針扎破的氣球,一點點漏氣,變得干癟不安。手機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布上,屏幕漆黑,
映出我有些僵掉的笑臉。這不是他第一次晚歸。他掌管著偌大的公司,忙,應酬多,
我從來都知道。但今天是紀念日。一周前,他還摟著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發(fā)頂,
聲音溫柔得能溺死人:“鴦鴦,兩周年了,那天我一定推掉所有事,就我們兩個,好好慶祝。
”當時他眼底的深情和承諾,不像假的?,F(xiàn)在回想起來,卻像一場精心排練過的戲。
他記得每一個紀念日,大小節(jié)日禮物從不缺席,日常的關懷無微不至,
甚至我生理期前他會默默給我準備好暖寶寶和紅糖姜茶。
他把我寵成了安城人人艷羨的許小姐、周太太。我曾經多么篤定,他是愛我的,
哪怕我們的開始源于兩家心照不宣的聯(lián)姻。可愛情這東西,演得再真,
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吧?十一點。我的心慢慢沉下去。我給他發(fā)消息:”老公,還在忙嗎?
什么時候回來?”石沉大海。打電話,響了很久,
最后變成冰冷的系統(tǒng)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一種莫名的恐慌攫住我。
不是生氣,不是委屈,是一種更深的不安。像踩在華美柔軟的地毯上,
卻莫名覺得腳下可能是空的。我試圖找理由為他開脫:也許是手機沒電了?
也許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國際會議?也許……路上出了意外?這個念頭讓我打了個寒顫,
立刻又撥了一遍電話。這次,響了七八聲后,竟然接通了!我心頭一喜,剛要開口,
卻聽到那邊傳來他壓低卻難掩焦急的聲音:“……別怕,我馬上就到。嗯,
我知道……不會有事,一切有我?!蹦鞘且环N我從未聽過的語氣。急切,溫柔,
帶著一種不容錯辯的呵護和……心疼?和我說話時,他永遠是溫和的、體貼的,
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程序化的完美。但此刻電話那頭的語氣,
卻充滿了鮮活的、滾燙的情緒。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嚨發(fā)緊,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極其微弱、帶著哭腔的女聲,聽不清具體內容,只讓人覺得柔弱無助,
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疼。然后,他似乎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
但語氣里的焦灼沒變:“聽話,先好好休息,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你需要什么?
我?guī)Ыo你。”他在對誰說話?誰需要他這樣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去呵護?那個女人是誰?
沒等我細想,他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顯然是對著話筒說的:“喂?有事?我這邊很忙。”巨大的落差讓我一時失語,
愣了兩秒才訥訥道:“今天……是我們紀念日,你……”“我知道?!彼驍辔?,
背景音里似乎有汽車鳴笛聲,他已經在路上了,卻不是回家的路?!肮居屑笔拢卟婚_。
你先睡,不用等我?!薄翱墒恰薄班健健健泵σ羟袛嗔怂形蚁雴柕脑?。
我舉著手機,聽著里面?zhèn)鱽淼拿σ?,像是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冷到腳。墻上的鐘,
時針不偏不倚,指向凌晨三點。屏幕終于亮了,是他發(fā)來的短信。
只有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忙,你先睡?!北涞奈淖?,
甚至比不上他剛才電話里對那個陌生女人萬分之一的溫度。
餐桌上的蠟燭終于燃盡了最后一滴蠟,掙扎了一下,熄滅。一片黑暗里,只有手機屏幕的光,
幽幽地照著我瞬間失了血色的臉。牛排冷了,紅酒澀了,玫瑰花也謝了。
我以為固若金湯的愛情,好像也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第一道裂縫。而那裂縫深處,吹來的風,
冷得刺骨。2、紀念日之后,周亦的“忙”變成了常態(tài)。他依然回家,但總是深夜,
身上有時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著一絲陌生的、甜膩的香水氣息。對我,
他維持著表面的客氣,但那種刻在骨子里的疏離和冷漠,像一堵無形的墻,把我隔絕在外。
問他,永遠都是“公司事多”、“別胡思亂想”。我沒辦法不想。
那個深夜電話里柔弱的女聲,和他從未給予過我的焦灼溫柔,像一根刺,深深扎進我心里,
日夜不休地提醒我,有什么東西徹底變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斃。許家大小姐的身份,
除了養(yǎng)尊處優(yōu),也給了我一些人脈和資源。我找了個信得過的私家偵探,錢給得足,
要求只有一個:查清周亦最近頻繁去見誰,在哪里,做了什么。等待消息的那幾天,
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對著鏡子梳頭時,常常會走神。鏡子里的人,眉眼精致,
卻被一層不安和憔悴籠罩。偵探發(fā)來的第一組照片,是在一家高端私立醫(yī)院附近。
照片里的周亦,小心翼翼攙扶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身形纖細瘦弱,
仿佛風一吹就倒,長發(fā)披散,側臉看不分明。周亦的半邊肩膀幾乎都借給她靠著,低著頭,
正對她說著什么,神情是照片定格都能看出的專注與憐惜。我的心狠狠一揪,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困難。原來,他所謂的“忙”,是在這里陪別人。
我攥緊了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讓偵探繼續(xù)跟,我要更清晰的正臉,我要知道她是誰。幾天后,
偵探給了我一個地址,是城郊一處安靜的療養(yǎng)院。他說,
周亦幾乎每天都會去那里待上一兩個小時。我再也按捺不住。那種想知道真相的迫切,
壓過了所有的教養(yǎng)和理智。我必須親眼去看看。我把自己裹得嚴實,開了輛不常開的車,
等在了療養(yǎng)院外不遠處。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終于,
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出現(xiàn)了。周亦從駕駛座下來,快步繞到副駕,打開車門,然后,
極其小心地攙扶著一個女人下來。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那女人的臉,
只能看到她極度依賴地靠在周亦懷里,周亦的手臂環(huán)著她的腰,幾乎是半抱著她,
一步步走向療養(yǎng)院的玻璃門。陽光很好,透過明亮的玻璃門,他們的身影清晰了一些。
就在周亦推開玻璃門,那個女人微微側頭和他說話的瞬間……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呼吸驟停。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我死死地盯著那張臉,瞳孔放大,
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海嘯般撲來,瞬間將我淹沒。那張臉……蒼白,瘦削,帶著病氣,
卻和我每天在鏡子里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一樣的眉眼,一樣的鼻梁,一樣的唇形!
就像是在照一面扭曲的鏡子!鏡子里是病弱的、被精心呵護的我,
而鏡子外是健康的、卻被徹底遺忘的我!怎么會……怎么可能?!我渾身冰冷,
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幾乎握不住方向盤。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個女人的臉,
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旋轉。雙胞胎?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我,竟然從來不知道?周亦知道嗎?他是因為這張臉才……就在我震驚得無法思考時,
他們并沒有立刻進去。周亦似乎擔心門口的風大,細心地將女人裹緊,
女人抬頭對他虛弱地笑了笑,說了句什么。風吹來幾個模糊的詞語碎片。
“……配型……還好嗎……”“……等不了多久了……”周亦的聲音更低沉,
但我捕捉到了幾個清晰的詞:“……很快……身份……處理好……”“……腎源……”腎源?
!像一道閃電劈開迷霧,我猛地抓住了這幾個關鍵詞!她需要腎源?什么身份要處理?
周亦的忙碌,他的冷淡,
他對這個病弱女人超乎尋常的關心……一個可怕到讓我渾身戰(zhàn)栗的猜想,
如同毒蛇般竄入我的腦海,死死纏住了我的心臟。我不是許家唯一的女兒?;蛘哒f,我可能,
從來都不是唯一的那一個。他們想要的,可能不只是我的丈夫,我的位置。
還有我身體里的……某樣東西。3、我把自己鎖在浴室里,打開所有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淹沒了外界一切聲響,也試圖淹沒我腦海里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和那些破碎卻致命的詞語。腎源…身份…處理…冰冷的水撲在臉上,卻澆不熄心頭的駭浪。
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除非是…雙胞胎??晌颐髅魇枪聝?,
被許家領養(yǎng)…如果我有雙胞胎姐妹,為什么從來沒人告訴我?許家知道嗎?周亦知道嗎?
一個念頭竄上來,冷得我打了個哆嗦——周亦他知道。他看她的眼神,
那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他早就知道!我必須知道真相。崩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只會讓躲在暗處算計我的人稱心如意。我用力抹掉臉上的水珠,
看著鏡中自己逐漸變得冰冷的眼睛。許鴦,你是許家大小姐,就算天塌下來,
你也得挺直脊梁去扛。我聯(lián)系了那位私家偵探,加了三倍的錢,
給了他新的方向:不惜一切代價,查清那個女人的身份、病史,以及她和周亦所有的過往。
我要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發(fā)展到哪一步。同時,我撥通了一個電話。林薇,
我從小到大的閨蜜,也是安城最頂尖的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稗鞭?,幫我個忙,查點事情。
”我的聲音努力保持平靜,但細微的顫抖還是泄露了我的情緒?!傍匄??你怎么了?
聲音不對?!绷洲绷⒖搪牫隽水惓??!拔铱赡堋龅酱舐闊┝恕!蔽疑钗豢跉猓?/p>
“幫我秘密查一下,周亦婚前婚后,是否有大額資金異常流向,
尤其是流向某家醫(yī)院或境外賬戶。還有…查一下我的領養(yǎng)記錄,盡可能詳細,
包括…我是否有血緣兄弟姐妹。”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薇的聲音變得嚴肅而冷靜:“好。
給我點時間。鴦鴦,無論發(fā)生什么,記得有我?!睊炝穗娫?,我靠在冰冷的瓷磚墻上,
心臟跳得厲害。我在懷疑我的丈夫,我在調查我的身世。這一切荒謬得像一場噩夢。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周依然舊晚歸,甚至偶爾夜不歸宿。他對我依舊客氣而疏遠,
偶爾投射過來的眼神,復雜難辨,似乎帶著一絲極淡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種我看不懂的決絕和冷漠。過去兩年里那些“甜蜜”的細節(jié),
此刻像電影回放般在我腦海里一幕幕閃過。他記得我所有的喜好,過敏源,
甚至我無聊時隨口提過的一句想要某個限量款包包,
他都能在下次紀念日時驚喜地送到我面前。我曾以為那是用心,現(xiàn)在想來,
那更像是事無巨細的“信息采集”和“精準投喂”。他從不與我爭吵,永遠溫和體貼,
我曾以為那是愛是包容,現(xiàn)在懷疑那是不是只是因為不在意,所以懶得浪費情緒?或者,
只是為了維持表面和平,不節(jié)外生枝?甚至我們的婚禮…那場被全城矚目的盛大婚禮。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是他一生的摯愛,唯一的珍寶,
說會用生命守護我…當時他眼底的淚光,此刻回想,是影帝級別的表演,
還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愧疚?幾天后,林薇和偵探的消息幾乎同時到達。偵探發(fā)來的資料里,
有那個女人。林玢的詳細病歷:先天性腎功能不全,已到終末期,急需腎臟移植。
還有大量周亦與她多年前的親密照片,時間遠早于認識我。他們曾是戀人。
林薇帶來的消息更如晴天霹靂。她通過特殊渠道,拿到了我的原始領養(yǎng)文件副本。
上面清晰寫著:我被送入孤兒院時,約一歲,登記信息為“許鴦”,但備注欄有一行小字,
“疑有一同胞姐妹,失散”。而周亦公司的財務調查顯示,近一年來,有幾筆巨額資金,
以“醫(yī)療捐贈”和“海外項目投資”的名義,流向一家境外醫(yī)療基金會,
而該基金會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器官移植和抗排斥藥物。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
串聯(lián)成一條冰冷惡毒的鏈條。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林玢。她和周亦深深相愛,但她病重,
且身份不明,無法得到很好的治療,也無法名正言順地匹配器官。所以,周亦找到了我。
許家大小姐,健康,且因為血緣關系,腎臟配型成功率極高。他接近我,娶我,
給我編織了一個完美的愛情幻夢。他需要我“許鴦”這個身份帶來的社會關系和資源,
作為他和林玢的掩護。他更需要我這個人,作為林玢活下去的“器官儲備”和“生命補給”!
那些無微不至的關懷,那些溫柔的紀念日,那些深情的誓言……全是假的!全是算計!
我沖到洗手臺,一陣劇烈的干嘔,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只有冰冷的絕望順著四肢百骸蔓延。原來,從相遇開始,我就是一枚棋子。原來,
他求婚時說的“一生一世”,指的是用我的一生,去換他林玢的一世。
4、我趴在冰冷的瓷磚上,吐得撕心裂肺,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為悲傷,
而是生理性的劇烈反應。胃里空無一物,
只剩下灼燒般的酸楚和彌漫全身的、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一生一世……用我的一生,
換她的一世。這句話像淬了毒的冰錐,反復戳擊著我的神經。過去的兩年,
我活在一個用謊言和算計精心編織的籠子里,而握著籠門鑰匙的人,
正微笑著計劃如何拆解我的骨頭,榨干我的血肉。不能再這樣下去。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嘔。
我扶著洗手臺,艱難地站起來。鏡子里的人,眼眶通紅,臉色蒼白如紙,但那雙眼睛里,
某種軟弱的東西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狠戾的冰冷和決絕。周亦,林玢。
你們想要我的命,就別怪我撕破臉。擦干臉,補上精致的妝容,遮蓋住所有崩潰的痕跡。
我換上他最喜歡看我穿的那條溫柔系連衣裙,努力調整面部肌肉,擠出一個略帶委屈和不安,
但依舊依賴他的表情。演戲嗎?誰不會。過去兩年,你在我面前演足了深情,現(xiàn)在,該我了。
晚上周亦回來時,身上又帶著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看見我坐在沙發(fā)上,似乎有些意外,
腳步頓了一下。“還沒睡?”他語氣平淡,甚至懶得多問一句我為什么臉色不好。我抬起頭,
努力讓眼神里充滿不安和一絲討好,聲音放得輕軟:“老公,
你最近都好忙……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生氣了?
”我看到他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但很快被掩飾過去。他走過來,
像完成任務一樣拍了拍我的肩:“沒有,別亂想。公司事情多,最近壓力大。
”他甚至沒有像以前一樣給我一個敷衍的擁抱。我垂下眼,遮住里面的冷光,
聲音帶上一點哽咽:“哦……那你也要注意身體。我……我給你燉了湯,在廚房溫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沉默片刻,才生硬地說了句:“謝謝,我不餓。
你先睡吧?!笨粗D身走向書房的背影,我知道,我初步成功了。
他以為我還在那個用一點點溫情就能哄住的金絲籠里,因為他的冷落而惶恐不安,
只會更小心翼翼地討好他。他放下了警惕。很好。獵物收起獠牙,不是為了等死,
而是為了更準確地咬斷獵人的喉嚨。他們以為我還是那個離不開金絲籠、只會歌唱的鳥兒。
殊不知,籠門早已打開,我已經開始悄悄打磨自己的爪牙。第一步,
我預約了全市最頂級的私立醫(yī)院,進行了一次徹頭徹尾的全面體檢。
尤其重點檢查了腎臟功能,拿到了一份顯示我“身體健康,各項指標優(yōu)異”的詳細報告。
這份報告,我要牢牢握在手里。這是證明我“價值”的證據,也是未來反擊時,
證明他們動機的鐵證。第二步,我再次秘密約見了林薇。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包括林玢的存在和他們的目的。林薇氣得渾身發(fā)抖,當場摔了咖啡杯?!靶笊?!
”她低聲罵了一句,迅速冷靜下來,“鴦鴦,你放心,法律層面的事交給我。
”她開始利用專業(yè)手段,更深入地挖掘周亦公司的財務漏洞和非法交易記錄。
那些看似完美的“醫(yī)療捐贈”和“海外投資”,只要存在貓膩,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商業(yè)犯罪,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第三步,我讓偵探集中調查林玢。
她成為“黑戶”的具體原因?這些年在哪生活?如何與周亦重逢?所有的過往,
都要挖得清清楚楚。我相信,這背后一定有見不得光的故事,
或許能成為擊碎他們形象的有力武器。最后,也是最艱難的一步,試探許家父母。
我挑了一個下午,回了許家老宅。媽媽正在插花,爸爸在看報紙,畫面溫馨寧靜。我喝著茶,
狀似無意地提起:“爸,媽,最近總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見我好像還有個雙胞胎姐妹。
”我緊緊盯著他們的反應。媽媽插花的手猛地一頓,一朵嬌艷的玫瑰剪錯了位置,
掉落在桌上。爸爸放下報紙,眼神有一瞬間的銳利和復雜,但很快恢復平靜,
語氣淡然:“胡說八道什么?你就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媽媽也連忙附和,笑容卻有些勉強:“是啊是啊,別瞎想。是不是小亦最近忙,冷落你了?
”他們的反應,過于急切,帶著一種欲蓋彌彰的慌亂。心,沉了下去。他們知道。
他們很可能一直都知道另一個女人的存在。但他們選擇了我。因為我是“許家大小姐”,
身份光明正大,能帶來商業(yè)聯(lián)姻的價值。而那個病弱的、見不得光的女兒,則被刻意遺忘。
而現(xiàn)在,周亦的計劃里,是否也有他們的默許甚至配合?為了拯救他們真正的親生女兒?
我不敢再想下去。但答案,似乎已經昭然若揭。從許家出來,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不只是周亦的棋子,或許,也只是許家用來鞏固利益的棋子。
唯一的溫暖,竟來自毫無血緣關系的閨蜜林薇。真是諷刺。我握緊方向盤,
看著后視鏡里自己冰冷的眼睛。沒關系。棋子,也要跳出棋盤,成為執(zhí)棋的人。我的反擊,
才剛剛開始。5、從許家老宅回來后,那幾天我過得渾渾噩噩。媽媽剪錯的花枝,
爸爸瞬間銳利又迅速掩飾的眼神,
還有他們那過于急切、欲蓋彌彰的否認……像一場無聲的默劇,在我腦海里反復播放。
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尖叫著同一個答案:他們知道!他們一直都知道林玢的存在!
可他們選擇了我。為什么?因為我是被精心挑選的“幸運兒”?因為我的健康,
我的“合法”身份,更適合成為許家聯(lián)姻的工具,裝點門面?那現(xiàn)在呢?周亦的計劃,
那場針對我的、赤裸裸的掠奪和謀殺,他們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知情者?默許者?
還是……幫兇?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哪怕這個答案會讓我徹底心寒,
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懸在半空,被猜疑和恐懼反復凌遲。我再次回到了許家。這一次,
我沒有提前打電話,直接開車闖了回去。下午時分,家里很安靜。
媽媽在玻璃花房里打理她的寶貝蘭花,爸爸不在家。陽光透過玻璃頂棚灑下來,
花房里溫暖如春,名貴的蘭花幽靜地綻放著。媽媽穿著舒適的棉麻長裙,側影溫柔嫻靜。
曾幾何時,這是我心中“家”和“母愛”最具體的模樣。我走過去,腳步很輕。她聽到聲音,
回過頭,看到是我,臉上立刻綻開笑容:“鴦鴦?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此刻卻像針一樣扎著我。我沒有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這個養(yǎng)育我二十多年,給了我優(yōu)渥生活和寵愛的女人。
我的沉默和異常的眼神讓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怎么了?
臉色這么不好?和小亦又吵架了?”“媽,”我開口,聲音干澀得厲害,
“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我總夢到有個雙胞胎姐妹嗎?”她的手指猛地一顫,
手里的小噴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漬迅速洇濕了昂貴的地毯。她甚至忘了去撿,
只是臉色微微發(fā)白地看著我?!拔也榈搅?。”我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她叫林玢,有很嚴重的腎病,現(xiàn)在住在城西的療院院里。周亦……每天都在陪她。
”媽媽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眼神躲閃著,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反應,
已經說明了一切。巨大的失望和悲慟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粉碎。
“你們早就知道,對不對?”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知道她的存在,
知道周亦和她……知道周亦娶我,根本就是為了我的腎,去救她,對不對?!”“鴦鴦!
你……你胡說什么!”媽媽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尖利而蒼白,她沖過來想抓住我的手,
被我猛地甩開?!拔矣袥]有胡說,你心里清楚!”眼淚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不是因為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