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透過宿舍窗戶,明晃晃地有些刺眼。林楓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布滿冷汗,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瘋狂地跳動著。夢里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和黑暗中蘇瑾老師那雙失去所有光彩、只剩下絕望和疲憊的眼睛,
依舊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還有那最終傳來的、讓他痛徹心扉的噩耗……一切真實得可怕。他劇烈地喘息著,
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略顯陳舊的大學宿舍鐵床,墻上貼著幾張陌生的籃球明星海報,
桌面上擺著簇新的、還沒拆封的電腦包裝箱,
以及……對面床鋪那個正打著震天呼嚕的、略顯青澀的陌生室友。
喧鬧的迎新廣播聲隱隱從窗外傳來,帶著青春的躁動。這不是夢。林楓抬起自己的手,
手指修長,帶著屬于十八歲少年的、充滿生命力的光澤。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清晰的痛感傳來,伴隨著一種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狂喜和酸楚。他回來了。
回到了大學入學的那一天,回到了一切悲劇都尚未發(fā)生的時候。蘇瑾……老師。
這個名字在他心頭滾過,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隨即被洶涌而至的決心所取代。這一次,
他絕不會再讓那些事情發(fā)生。那些壓垮她的原生家庭陰影,
那些無聲無息吞噬她快樂的抑郁……他要親手將它們徹底斬斷。這一世,他林楓,
要成為照進蘇瑾生命里的那道光,唯一的、溫暖的小太陽!01他利落地翻身下床,
動作間帶著一種與這副年輕軀體略微不符的沉穩(wěn)。迅速洗漱,換上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鏡子里映出一張眉眼清晰、下頜線還帶著點少年人青澀的臉龐,只是那雙眼睛深處,
藏著遠超年齡的復雜和堅定。根據(jù)前世模糊的記憶,
今天上午新生需要去輔導員辦公室交一份材料。而他知道,蘇瑾作為新任輔導員,
這個時候大概率會在那附近。走在熙熙攘攘的校園林蔭道上,
看著周圍洋溢著興奮和好奇的新生面孔,林楓的心境卻截然不同。他目標明確,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目光如同精準的雷達,搜尋著那個刻在他靈魂深處的身影。
教師辦公樓走廊,略微有些嘈雜。林楓抱著一摞剛領(lǐng)的新書,看似隨意地走著,
眼角的余光卻始終鎖定著前方不遠處的那間辦公室門口。來了!心臟猛地一跳。
辦公室的門打開,
個穿著淺藍色襯衫、米色長褲的年輕女老師抱著一大摞顯然是教案或是文件的書籍走了出來。
她微微側(cè)著頭,似乎想調(diào)整一下懷里的重量,幾縷柔軟的發(fā)絲垂落在她白皙的頸邊,
陽光透過窗戶,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是蘇瑾。比記憶中更年輕,
眉眼間雖然帶著一絲剛剛步入職場的細微疲憊,但整體是鮮活而溫柔的,
還沒有被后來的沉重徹底拖垮。林楓深吸一口氣,計算好角度和步速,
在她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的時候,看似不小心地、“恰好”地迎面輕輕撞了上去?!鞍パ?!
”“對不起!”兩聲輕呼同時響起。蘇瑾懷里的書嘩啦一下散落一地?!袄蠋煟≌鎸Σ黄?!
我沒看路!您沒事吧?”林楓的聲音瞬間切換成充滿了驚慌和歉意的少年音調(diào),
語速又快又清晰,帶著十足的誠懇。他幾乎是立刻蹲下身,
其麻利地開始幫忙撿拾散落一地的文件和書本——動作快得甚至帶上了一點訓練有素的味道,
那是前世殘留的習慣。他迅速將幾本最重要的文件摞好,雙手遞過去,然后才抬起頭,
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帶著十足歉意和一點點局促不安的笑容。陽光恰好落在他臉上,
將他眼中的真誠和刻意隱藏的激動照得清清楚楚?!袄蠋?,實在對不起!
我是今年剛?cè)雽W的新生,林楓。都怪我太毛躁了!”他再次自我介紹,
語氣熱情又保持著對老師的禮貌。蘇瑾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碰撞嚇了一跳,懷里一空,
看著散落一地的東西,下意識地蹙了一下眉。但撞到她的學生道歉得又快又誠懇,
撿東西的動作更是利落得驚人,幾乎沒讓她多費神。尤其當對方抬起頭,
露出那張帶著陽光笑容、眼神清澈又充滿歉意的臉龐時,
她心里剛升起的那一點點不快立刻就消散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彼Z氣溫和下來,
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安撫的意味:“也是我沒抱穩(wěn)。謝謝你啊同學,林楓是吧?”“對,
森林的林,楓葉的楓。”林楓趕緊接話,順勢站起身,
非常自然地將手里整理好的一大部分書接過,減輕了她的負擔:“老師,您要去哪兒?
我?guī)湍眠^去吧,就當將功折罪了!”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態(tài)度又過于自然熱情,
蘇瑾一時也沒法拒絕。而且有個人幫忙確實輕松很多?!澳侵x謝你了?!彼α诵Γ?/p>
指了指樓梯方向:“就拿到三樓的教研室就好。”“好嘞!”林楓爽快地應(yīng)道,
抱著書跟在她身側(cè)半步的位置,姿態(tài)放得很低,十足一個禮貌又熱心的好學生模樣。
走了兩步,林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種略帶不好意思的語氣開口:“那個……老師,
請問一下,三教怎么走???就是那個有很多階梯教室的樓……我下午有課,怕找不到地方。
”這個問題簡單得恰到好處,既能延續(xù)對話,又完全符合一個“迷糊新生”的人設(shè)。
蘇瑾側(cè)過頭,耐心地給他指路:“從這條路往前走,看到那個紅色的雕塑右拐,
最大的那棟樓就是了三教了?!薄芭杜叮〖t色雕塑右拐!明白了!謝謝老師!
”林楓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神亮晶晶的,仿佛解決了什么天大難題:“老師您真厲害,
剛來就把學校記得這么熟!”一句恰到好處、不顯油膩的恭維,來自一個陽光少年,
總是讓人受用的。蘇瑾忍不住又笑了笑,覺得這個叫林楓的新生確實有點意思,
熱情、懂禮貌,還有點小迷糊,挺可愛的?!奥褪煜ち?。你剛來,多逛逛就記住了。
”短短一段路,幾句簡單的對話。林楓的心卻像是被泡在溫水里,柔軟而熨帖。
他能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的笑容,感受到她鮮活地走在身邊。這一次,真好。
走到教研室門口,林楓幫忙把書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燦爛笑容:“老師,
那我先走了!謝謝老師指路!”“該我謝謝你幫忙才對?!碧K瑾笑著回應(yīng)。林楓揮揮手,
轉(zhuǎn)身離開。走到樓梯拐角,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蘇瑾正抱著書走進教研室,
側(cè)影溫柔而清晰。林楓臉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來,轉(zhuǎn)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堅定的溫柔。
蘇老師,這一世,初次見面。我來晚了,但也來得正好。你的苦難,由我提前攔截。
你的未來,由我負責甜寵。02林楓站在樓梯拐角的陰影里,
直到蘇瑾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教研室門后,才緩緩吁出一口氣。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接過書本時,那短暫觸碰到的、屬于她的微涼體溫。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第一步,成功。留下了積極的第一印象,
就像一顆精心埋下的種子,只待時機發(fā)芽。接下來的幾天,
林楓并沒有急于再次制造“偶遇”。過猶不及,他深諳此理。
他只是像一個最普通的新生一樣,上課、吃飯、熟悉校園,但那雙眼睛,
卻總在不經(jīng)意間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機會很快來了。這天是蘇瑾主講的新生年級大會。
林楓特意選了個中間靠前、既能清晰看到她,又不會顯得太刻意的位置坐下。講臺上的蘇瑾,
穿著簡潔的白襯衫和西裝裙,頭發(fā)利落地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秀氣的脖頸。
她講解著校規(guī)校紀和選課注意事項,聲音溫和清晰,
但偶爾會因為臺下的小小騷動而略顯緊張,指尖無意識地捏著粉筆。
林楓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和守護。
當蘇瑾提到一門叫做《大學生心理健康與自我調(diào)適》的公共選修課,
并說到“這門課有助于大家更快適應(yīng)大學生活,學會處理情緒和壓力”時,
臺下響起幾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似乎有些新生對此不以為然。
蘇瑾的臉上掠過一絲細微的尷尬。就在這時,林楓舉起了手?!袄蠋?。”他的聲音清朗,
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包括蘇瑾有些訝異的視線:“我想請問一下,
這門課是不是會講到一些比如如何應(yīng)對‘階段性目標缺失帶來的迷茫感’,
或者‘如何建立高質(zhì)量的社交支持系統(tǒng)’這類具體的內(nèi)容?”這兩個詞兒甩出來,
帶著點超越新生的成熟味兒,但又精準地切中了部分大學生可能遇到的痛點。
教室里安靜了一下,連剛才偷笑的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蘇瑾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個問題不僅替她解了圍,還恰到好處地提升了話題深度。
她立刻抓住機會,微笑著詳細解釋起來:“這位同學問得非常好。是的,
這門課會涵蓋這些方面,比如……”她侃侃而談,剛才那點小尷尬煙消云散,
整個人都顯得自信了許多。林楓認真地點著頭,一副“受益匪淺、茅塞頓開”的樣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問題不過是結(jié)合了前世的一點閱歷和剛才靈光一閃的“發(fā)揮”。
效果拔群——他成功地在所有新生和蘇瑾面前,
烙下了一個“有思想、懂一點心理學”的聰明學生印象。年級大會結(jié)束后,
人群熙攘著往外走。林楓磨蹭了一下,等到蘇瑾整理完講稿準備離開時,才快步走上前。
“蘇老師!”他笑著打招呼,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凈陽光。“是林楓啊,”蘇瑾對他印象很深,
態(tài)度很自然親切:“剛才謝謝你提了個好問題?!薄皼]有沒有,我是真的好奇。
”林楓撓了撓頭,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不好意思,隨即話鋒一轉(zhuǎn),
眼神誠懇地看著她:“老師,我看您好像挺忙的,剛才看您抱那么多資料……嗯,
我是想問問,您需不需要找個學生助理或者課代表什么的?我高中就常幫老師處理這些,
打字整理資料都挺快的,而且我時間也挺多的……”他語速稍快,
帶著年輕人毛遂自薦的熱切,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讓人很難拒絕。
蘇瑾確實正為新生的一堆瑣事頭疼。
看著眼前這個主動積極、而且剛剛才證明了自己有點“內(nèi)秀”的男生,
她幾乎沒怎么猶豫就點了頭:“好啊,正好我這幾天需要整理一下新生的基本信息表,
正缺個幫手。那你明天下午有空嗎?來我辦公室一趟?”“有空!絕對有空!
”林楓立刻應(yīng)下,笑容燦爛得晃眼:“謝謝老師信任!我保證完成任務(wù)!”第二天下午,
林楓提前十分鐘就到了蘇瑾的辦公室門口。
他手里還拎著兩杯水果茶——這是他昨天“順便”打聽到的,蘇老師不愛喝咖啡,偏好果茶。
敲門進去,蘇瑾的辦公桌上果然堆著小山似的表格。
林楓先是自然地將一杯果茶放在她手邊:“老師,請您喝的,降降火。”然后不等蘇瑾拒絕,
就立刻進入工作狀態(tài):“老師,這些是要錄入電腦嗎?有什么格式要求?
”他的動作太快太自然,蘇瑾那句“不用破費”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只好笑著道謝,
然后開始交代任務(wù)。林楓坐下來,打開電腦,十指在鍵盤上翻飛,速度快得驚人。
他不僅僅是機械地錄入,
偶爾還會指著表格里一些模糊或者矛盾的信息(比如籍貫和戶口所在地對不上)向蘇瑾確認,
顯得異常細心可靠。不到預定時間的一半,
所有表格就清晰整齊地匯總成了一個Excel文檔,
甚至還順手用蘇瑾都沒要求的數(shù)據(jù)透視表做了個簡單的專業(yè)人數(shù)統(tǒng)計和生源地分布?!袄蠋煟?/p>
弄好了。我還簡單分了下類,這樣您看起來可能更直觀一點?!绷謼靼央娔X屏幕轉(zhuǎn)向蘇瑾。
蘇瑾看著那份條理清晰、甚至還帶了點額外驚喜的匯總表,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么快?
還做了統(tǒng)計?林楓,你……你這操作可以啊!
”她原本以為只是找個學生幫忙減輕點機械勞動,沒想到撈到一個寶貝?!芭?,這個啊,
”林楓臉上掠過一絲“糟糕,好像表現(xiàn)過頭了”的慌亂,
趕緊找補:“我……我暑假閑著沒事,自學了一下辦公軟件,瞎琢磨的,老師您別笑話我。
”看著他那副“求表揚但又怕批評”的局促樣子,蘇瑾忍不住笑出聲:“笑話什么?
夸你還來不及!幫了我大忙了!你這哪是瞎琢磨,簡直是無師自通的天才!”林楓嘿嘿笑了,
心里松了口氣,扮豬吃老虎也是技術(shù)活。接下來的幾天,林楓往蘇瑾辦公室跑得越來越勤。
送果茶成了慣例,美其名曰“順便”。他發(fā)現(xiàn)蘇瑾一忙起來就容易忘記吃飯,
有一次快下午兩點了,他看她還在埋頭寫材料,臉色有點蒼白。他二話不說,
跑到校門口買了份清淡的套餐和一份小點心回來?!袄蠋?,您還沒吃飯吧?
”他把東西放在她桌角,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關(guān)心:“我媽說胃餓壞了特別難養(yǎng),您先墊墊,
身體要緊?!碧K瑾一愣,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心里驀地一暖。這種被人細致關(guān)懷的感覺,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化為一個溫柔的笑容:“謝謝你啊,
林楓。你……真是太細心了?!薄皯?yīng)該的!”林楓笑得見牙不見眼,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老師您快吃,涼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要跑腿的您隨時叫我!”他退出辦公室,輕輕帶上門??吭陂T外的墻上,
他能聽到里面細微的拆包裝袋的聲音。林楓嘴角悄悄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在他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蘇老師,你看,靠近你,溫暖你,
成為你不可或缺的“自己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呢。03成了蘇瑾的“御用”小助理后,
林楓進出她的辦公室?guī)缀醭闪思页1泔?。他樂在其中?/p>
享受著這種能名正言順待在她身邊、感知她一切細微情緒的感覺。
他細心地將蘇瑾的偏好記在心里:喜歡水蜜桃味的果茶,寫字時習慣先輕輕點一下筆尖,
思考時會無意識地將一縷頭發(fā)別到耳后。一切都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fā)展,直到那個下午。
那天林楓剛幫蘇瑾整理完一份講座總結(jié),正假裝琢磨一個“難題”逗她開心,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鍵盤敲擊聲。突然,
一陣略顯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是蘇瑾的手機。她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臉上原本輕松的笑意幾乎是瞬間就淡了下去,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擦掉了。
林楓清晰地看到她纖細的手指收緊了一下,才略顯遲疑地拿起手機。“喂,媽。
”她接起電話,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溫和,但林楓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辦公室里很安靜,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只能聽到一種略顯急促和高頻的語調(diào),
絮絮叨叨,持續(xù)不斷。蘇瑾大部分時間只是安靜地聽著,
偶爾低聲回應(yīng)幾句:“嗯……我知道……可是……”,“這個月……可能有點……”,
“不是的,您別多想……”她的眉頭越蹙越緊,另一只空著的手無意識地捏著一支筆,
指尖用力到微微發(fā)白。她微微側(cè)過身,似乎想避開林楓的視線,
整個人透出一種無奈的疲憊感。林楓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無形的、一點點將人拖入深淵的壓力。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變得清晰起來,
帶著冰冷的觸感。電話終于掛了。蘇瑾放下手機,對著電腦屏幕發(fā)了幾秒鐘的呆,
然后才像是突然想起林楓還在似的,轉(zhuǎn)回身,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但那笑容勉強得讓人心疼,眼底的疲憊根本藏不住?!袄蠋?,”林楓放下筆,
語氣是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帶著學生式的直白:“您家里……沒事吧?我看您好像有點累。
”蘇瑾怔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接地問出來。她下意識地搖頭,
習慣性地想掩飾:“沒事,就是一點家里瑣事?!彼D了頓,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又補充道:“我媽就是……比較愛操心?!绷謼鳑]有追問,只是點了點頭,
眼神清澈又真誠:“哦哦,沒事就好。不過老師,
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跑腿或者需要人幫忙的,千萬別客氣!我別的沒有,就是力氣多時間多!
”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做出一個“我很強壯”的表情。蘇瑾被他逗得莞爾一笑,
心里的郁結(jié)似乎真的散開了一點:“好,知道了。謝謝你,林楓?!边@一刻,
林楓徹底確定了。困擾蘇瑾的源頭,就是她的家庭,尤其是她的母親。那種控制欲和索取欲,
現(xiàn)在才剛剛露出苗頭,但已經(jīng)足以影響她的情緒。不行,絕對不能讓它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他的“小太陽”計劃,必須立刻升級!目標不僅僅是讓她開心,更要武裝她,
讓她有能力抵御這些風雨。首先,是更細致的觀察和信息收集。他開始在有意識地閑聊中,
subtly 地引導話題?!袄蠋?,您周末回家嗎?本市真好,像我這種外地的,
想回都回不去?!蹦炒嗡凸钑r,他狀似無意地問起?!芭紶柣匕桑碧K瑾接過果茶,
笑了笑:“其實有時候覺得周末在學??纯磿?、備備課也挺好的。
”她的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如釋重負。林楓心里有數(shù)了??磥怼凹摇睂λ齺碚f,
并非完全的溫暖港灣。幾天后,他注意到蘇瑾似乎有些生理期的不適,臉色蒼白,
抱著熱水杯不愛動。他二話不說,溜出學校去藥店買了紅糖和姜,
又用自己的小電煮鍋偷偷熬了濃濃一杯紅糖姜茶,用保溫杯裝著送到她辦公室?!袄蠋?,
這個給您。”他把保溫杯推過去,表情無比自然:“我媽每次都給這么弄,說比什么都管用,
您試試?”蘇瑾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保溫杯,愣了好幾秒。一種被人小心翼翼呵護著的暖意,
細細密密地包裹上來,甚至讓她鼻子有點發(fā)酸。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照顧過了。
“林楓……你……”她不知道該怎么謝謝這份超出師生關(guān)系的細致關(guān)懷?!鞍パ?,您快喝吧!
”林楓打斷她,臉上露出一副“這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媽要是知道我能用她教的法子幫到老師,肯定特高興!
”他總能找到最恰到好處的理由,讓他的關(guān)懷變得自然而不逾矩。除了生活上的“送溫暖”,
林楓也開始了他“快樂灌輸”計劃。他會跟她分享網(wǎng)上看到的有趣段子,
拍下校園里胖乎乎的流浪貓給她看,跟她吐槽食堂又出了什么奇葩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