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我是逆來順受的“好女孩”,升職加薪卻總輪不到我;閨蜜是夜店狂歡的“壞女孩”,
卻輕松得到我夢寐以求的一切;凌晨三點我撕碎所有乖巧偽裝走進那家最野的夜店,
卻意外在霓虹深處遇見白天剛剛拒絕我升職申請的禁欲系總裁, 他領(lǐng)帶松散眼神迷離,
一把將我拉進懷里: “裝得這么乖,不累嗎?”---鍵盤敲下最后一個句點,
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跳向晚上十一點四十七分。寫字樓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以及林薇自己疲憊的心跳。她揉了揉酸澀發(fā)脹的眼睛,
指尖冰涼。又是一天。交付了精心準備了整整兩周的方案,
修改了市場部臨時塞過來的PPT,
甚至幫隔壁工位的同事核對了一遍她那份漏洞百出的數(shù)據(jù)報表。像過去的七百多個日子一樣,
她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一個,是茶水間里永遠微笑著答應一切請求的“薇薇”,
是主管口中“踏實穩(wěn)重、很有潛力”的好員工??伞皾摿Α彼坪跤肋h只是潛力。
下午的晉升述職會,她穿著咬咬牙買下的最貴的那套戰(zhàn)袍,
將每一個數(shù)據(jù)、每一個規(guī)劃都講得清晰透徹。人力資源總監(jiān)面無表情,
部門主管張經(jīng)理倒是頻頻點頭,可最終,那個她渴望了太久的高級經(jīng)理職位,
還是落入了別人囊中。是陳露。那個每天踩著點來、掐著點走,
方案寫得花團錦簇卻漏洞百出,需要林薇一次次熬夜默默替她修補,
最擅長在老板面前撒嬌賣乖、在同事圈里搬弄是非的陳露。就因為她是大客戶推薦的,
就因為——張會后拍著她肩膀,語重心長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說:“林薇啊,
你能力非常突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就是……嗯,可能性格上再外向一點,更大膽一點,
會更合適管理崗位。陳露呢,在這方面確實更有沖勁。下次,下次一定有機會。”下一次。
永遠的下一次。胃里一陣抽搐,不是餓,是空,是那種付出所有卻被輕易抹去的虛無感。
她點開手機,屏幕冷白的光刺得眼睛生疼。朋友圈里,陳露剛剛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
照片背景是本市那家聲名顯赫、門檻高得嚇人的頂級夜店“Mirage”,燈光迷離炫目。
陳露畫著煙熏妝,穿著亮片吊帶裙,笑得恣意張揚,手里舉著一杯色澤艷麗的雞尾酒,
背景里半只男人的手臂曖昧地搭在她肩頭。配文:“恭喜寶貝升職!
未來可期哦~謝謝大家的寵愛[愛心][親吻]”那聲“寶貝”刺眼至極。
下面一排點贊和恭喜的評論,其中赫然有下午剛否了她升遷的張經(jīng)理。憑什么?
這三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林薇的心口。她那么努力,那么聽話,遵守所有的規(guī)則,
換來的就是原地踏步和一句輕飄飄的“下次”。而陳露,
那個把所有心思都用在鉆營和玩樂上的“壞女孩”,
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摘走她辛苦澆灌的果實,享受所有的鮮花和掌聲。視線模糊起來,
不是因為困倦,而是滾燙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用力過猛,
喉嚨里泛起一股腥甜的鐵銹味。不能哭??蘖藠y會花,明天眼睛會腫,不好看。
“要時刻保持得體”,這是她入職第一天給自己定的規(guī)矩。她幾乎是踉蹌著站起身,
走向洗手間。冰冷的自來水撲在臉上,稍微壓下了那陣翻涌的酸楚。她抬起頭,
看著鏡子里那張蒼白的臉。標準的黑長直,一絲不茍地別在耳后;妝容清淡得幾乎看不出,
是為了符合“職場專業(yè)形象”;身上是質(zhì)感尚可但絕不出格的米白色套裝裙,甚至連口紅,
都選的是最穩(wěn)妥的豆沙色。規(guī)矩,溫順,低調(diào),像個透明的影子。這就是她,林薇。
二十六歲,活得像個修女,卻一無所有。鏡中的影像開始扭曲,變得陌生。
心底有個被壓抑了太久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深夜里,嘶啞地咆哮起來。受夠了。
真的受夠了。她一把抓過旁邊的紙巾,粗暴地擦干臉上的水珠,轉(zhuǎn)身沖回工位,
動作大得帶倒了椅子。她不管不顧,從抽屜最深處翻出那個幾乎沒怎么用過的化妝包,
又猛地拉開衣柜——那里掛著幾件她鬼使神差買下、卻從未有勇氣穿出去的吊帶裙,
顏色鮮艷,款式大膽。手指擦過一件正紅色的絲絨吊帶短裙,觸感冰涼而挑釁。就它了。
她對著電腦漆黑的屏幕,開始涂抹口紅。不是豆沙色,是飽滿、鮮艷、帶有金屬光澤的正紅,
像一抹淋漓的血,劃破蒼白的夜幕。眼線刻意拉長上挑,眼影是濃郁的酒紅疊加碎金閃片,
蓋掉原本的溫順,鋪上一層凌厲又妖冶的光。拆開發(fā)圈,長發(fā)披散下來,她用手指用力抓松,
打破那份死板的順滑。褪下代表“好女孩”的套裝內(nèi)衣,換上那件絲絨紅裙。
冰冷的衣料貼上肌膚,激起一陣戰(zhàn)栗。裙擺短得驚人,領(lǐng)口也低得危險,緊緊包裹著身體,
勾勒出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曲線。鏡子里的人,眼眸漆黑,紅唇灼灼,
像一株驟然掙脫束縛、肆意燃燒的罌粟。野性,陌生,充滿了毀滅性的美麗。她深吸一口氣,
抓起手機和手包,踢掉腳上的平底鞋,換上一雙細跟閃耀的踝靴。鞋跟敲擊在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又決絕的聲響,在空蕩的辦公樓走廊里回蕩。電梯下行,數(shù)字不斷跳躍,
像心跳失控的倒計時。凌晨三點零一分。她站在寫字樓冰冷的旋轉(zhuǎn)門外,
夜風裹挾著都市的喧囂和塵埃吹拂而來,揚起她散亂的長發(fā)。街對面,
“Mirage”的巨大霓虹招牌像一只瑰麗而危險的巨眼,
凝視著這座城市所有的欲望與失落。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陳露那張笑得沒心沒肺的臉,
然后用力按下鎖屏鍵。屏幕漆黑,映出她此刻妖嬈又孤注一擲的影子。她穿過馬路,
高跟鞋踩出近乎英勇的節(jié)奏。震耳欲聾的低音炮聲浪穿透厚重的門墻,捶打著她的胸腔。
門口的保安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倨傲地掃視著排隊的人群,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帶著一絲審視,但最終沒有阻攔,拉開了厚重的天鵝絨繩索。
聲浪、熱浪、混雜著高級香水、酒精和荷爾蒙的濃烈氣息,劈頭蓋臉地砸來。
視野瞬間被扭曲、切割。巨大的水晶球燈旋轉(zhuǎn)閃爍,
將破碎的光斑投向舞池里瘋狂扭動的人群,那些身體在明滅的光線下如同扭曲的水草,
又像是某種集體性的癲狂儀式。空氣粘稠得如同蜜糖,卻又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林薇下意識地想后退,想抓住點什么來維持平衡,無論是物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這里的一切都在尖叫著“不適”,與她習慣了二十七年的秩序感格格不入。去吧臺。
她對自己說,酒精,現(xiàn)在她迫切需要一點液體勇氣來鞏固這身臨時披掛上的鎧甲,
來麻醉那顆仍在因不甘和憤怒而劇烈抽搐的心。她擠過人群,
身體不可避免地與陌生的肢體摩擦碰撞,引來幾聲口哨和含義不明的注視。她強迫自己忽略,
下頜微揚,做出冷漠而不馴的表情,盡管手心已經(jīng)沁出冰涼的汗。吧臺很長,
泛著一種冷硬的金屬光澤,與周圍迷亂的環(huán)境奇異地割裂又融合。酒保穿著馬甲,
手法花哨地搖晃著雪克杯,像一場炫技的表演。“一杯……”她開口,聲音被音樂吞沒大半,
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迅速掃了一眼酒單,指向一個名字最張揚跋扈的,“這個。
”酒保瞥了她一眼,沒什么表情,點頭開始操作。等待的間隙,
她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吧臺的另一端。光線在那里更加昏暗,幾乎融為一片陰影。然后,
她的心臟驟停了一拍。陰影里,獨自坐著一個男人。白襯衫的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
露出一段線條清晰的鎖骨。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小臂肌肉結(jié)實,
腕上一塊價值不菲的腕表反射著碎光。他側(cè)對著她,指間夾著一杯琥珀色的液體,
冰塊輕輕碰撞。他的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不是下午那系得一絲不茍的溫莎結(jié),
而是被扯松了,透著一種頹唐的倦怠。平日里梳得整齊的頭發(fā)此刻有些凌亂地垂落額前,
遮住部分眉眼。但那張側(cè)臉的輪廓,緊抿的薄唇,
以及周身那種即使在此刻也無法完全掩去的冷峻氣場……是顧域。白天剛剛坐在長桌盡頭,
用最平靜無波的語氣,認同了張經(jīng)理對她“性格還需磨練”的評價,
最終拍板將晉升機會給了陳露的公司執(zhí)行總裁,顧域。林薇像被瞬間扔進冰窟,血液凍結(jié),
連呼吸都忘了。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被窺破偽裝的驚恐。
他怎么會在這里?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出現(xiàn)在某份財經(jīng)雜志的專訪里,
或者某個高端酒會的中心嗎?而不是在這個彌漫著酒精與欲望的夜店深處,獨自買醉,
領(lǐng)帶松散,眼神……他的目光似乎沒有焦點地落在舞池方向,迷離,深邃,
裹挾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幾乎是沉郁的落寞。
這和他白天那個精準、冷酷、如同精密儀器般的形象,割裂得如同兩個世界。
酒保將調(diào)好的酒推到她面前,杯沿綴著一片嬌艷欲滴的草莓,液體是夢幻的粉紫色。
她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下意識地想轉(zhuǎn)身逃離這個危險的意外。太遲了。
或許是她注視的目光太過直白,或許是她轉(zhuǎn)身的動作帶起了氣流。顧域毫無預兆地轉(zhuǎn)過頭。
迷離閃爍的光線掠過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落寞瞬間被某種銳利的東西擊碎、取代。
他的視線精準地捕捉到了她,從她鮮艷的紅唇,到她裸露的肩線,
再到那件緊裹著身體的絲絨紅裙。他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卻像帶著實質(zhì)的溫度,
灼燒過她的皮膚。林薇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像被釘死在標本板上的蝴蝶。然后,他動了。
放下酒杯,推開高腳凳,落地平穩(wěn)。他朝著她走過來,步伐不算快,
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倒性的氣勢,輕易劈開了周遭喧鬧的人群和震耳的音樂。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離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杜松子酒氣,
混合著一點淡淡的、好聞的雪松尾調(diào)。他的視線再次緩慢地、極具壓迫感地掃過她的全身,
最后定格在她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嘴唇上。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伸出手,
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肌膚相觸的地方瞬間滾燙。
林薇驚喘一聲,試圖掙脫,卻被他更用力地拽了過去。天旋地轉(zhuǎn),音樂和噪音潮水般退去,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驟然逼近的深邃眼眸,和那雙眼睛里清晰映出的、驚慌失措的自己。
他溫熱的氣息混合著酒意,拂過她的耳廓,聲音低啞得如同最上等的絲綢摩擦過皮膚,
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一切的銳利:“裝得這么乖,”他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一字一頓,
“不累嗎?”那句話,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精準地捅破了林薇辛苦維持的所有偽裝,
直刺內(nèi)核。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她能感覺到顧域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溫熱而不容抗拒,
與他語氣里那種冰冷的穿透力形成駭人的對比。音樂還在咆哮,人群依舊癲狂,
但這一切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顧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和他唇邊那一絲若有若無、卻足以讓她心驚肉跳的弧度。
“顧…顧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微弱得幾乎被音樂吞沒。她想掙脫,
身體卻僵硬得不聽使喚。大腦瘋狂運轉(zhuǎn),試圖拼湊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能讓她從這極度尷尬和危險的境地里脫身的借口——加班路過?朋友相約?
甚至走錯地方?任何蹩腳的理由都好過現(xiàn)在這樣,被他用那種洞悉一切的目光凌遲。
可他顯然不給她編織謊言的機會。“林薇?!彼辛怂拿帧2皇恰傲种怼?,
也不是公司里那種疏離客套的“小林”,而是連名帶姓,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