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成暴君短命秘書頭疼。疼得要裂開了。沈硯感覺自己的腦子成了一鍋漿糊。
有人在用勺子使勁攪。不。更像是有個鉆頭,對著他的太陽穴,嗡嗡地往里鉆。
他猛地睜開眼。眼前不是熟悉的辦公室。也不是醫(yī)院的白色天花板。加班猝死前的最后記憶,
是他趴在鍵盤上,心臟猛地一抽。然后就是無盡的黑暗?,F(xiàn)在,他跪著。跪在冰冷的地磚上。
地磚的寒氣,順著膝蓋往骨頭縫里鉆。周圍很暗。只有幾根蠟燭在搖晃。
燭火把一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墻上,像個怪物。沈硯的額頭緊緊貼著手背。
他不敢抬頭。因為有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手。正按在他的太陽穴上。就是這只手。
是這只手帶來了劇痛。一股可怕的吸力,從手指和太陽穴接觸的地方傳來。
要把他的腦髓都吸出去??謶帧d佁焐w地的恐懼。陌生的記憶碎片涌了進來。
這具身體也叫沈硯。是一個秘書郎。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秘書。哪個皇帝?暴君,蕭玄屹。
一本權(quán)謀小說里的終極大反派。喜怒無常,殺人如麻。他有一種特殊能力,“靈犀”。
能感知、汲取別人的情緒,來強化自己。而被他汲取過度的人,會變成癡呆。最后精神死亡。
這具身體的原主,就是這么死的。已經(jīng)快被吸干了。所以他,一個現(xiàn)代社畜,才能穿進來。
冰冷的手指還在吸。吸的就是他剛剛因為穿越而產(chǎn)生的,那股新鮮又濃烈的恐懼?!安佟?/p>
”沈硯在心里罵了一句。不能再讓他吸了。再吸下去,剛穿過來就得再死一次。
他強迫自己冷靜?,F(xiàn)代精英秘書的職業(yè)素養(yǎng)開始發(fā)揮作用。越是緊急,越要冷靜。
他在腦子里對自己下令?!皢樱^對理性。”這是一個開關。
是他上輩子高強度工作訓練出來的能力。能瞬間屏蔽所有個人情緒。只剩下數(shù)據(jù),邏輯,
分析。嗡。腦子里的恐懼、慌亂、疼痛,一下子被壓縮到了一個角落。一個上鎖的角落。
他的腦子變成了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計算機?!井斍盃顩r:危險。】【目標:生存。
】【暴君蕭玄屹,正在汲取我的情緒?!俊痉纯?死亡?!俊卷槒?慢性死亡。
】【必須找到第三條路?!俊痉治觯罕┚秊楹渭橙∏榫w?強化自身?!俊舅矚g什么情緒?
恐懼,諂媚,憎恨……一切激烈的情緒?!俊疚椰F(xiàn)在的情緒是什么?無。
】【絕對理性狀態(tài)下,情緒波動為零?!俊具@對他來說,是什么感覺?】頭頂上的那只手,
忽然頓了一下。那股可怕的吸力,也跟著停了。沈硯感覺到,按著他太陽穴的手指,
輕輕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研究一件奇怪的玩意兒。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斑??
”這聲音帶著一絲詫異。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好像吃到嘴里的美味,
突然沒了味道。沈硯把頭埋得更低了。他不敢動。心臟在胸腔里咚咚咚地敲鼓。但他控制著,
不讓這緊張的情緒泄露出去一絲一毫。蕭玄屹的手指,沒有離開。但也沒有繼續(xù)汲取。
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每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終于。那只手緩緩收了回去。
頭上的壓力一輕,沈硯差點癱倒在地。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考驗還沒結(jié)束。“你,留下。
”暴君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沒有感情?!鞍驯狈降臑那樽嗍?,全部處理完。
”“天亮之前,朕要看到結(jié)果?!闭f完,沈ayana感覺一陣風過。
那個巨大的影子消失了。奏事處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有一盞快要燃盡的蠟燭。
沈硯慢慢抬起頭。他扶著旁邊的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腿麻了,全是針扎一樣的疼。
他看了一眼桌上堆成小山的奏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這不是他的手。更年輕,更瘦弱,
指節(jié)分明。他真的……穿書了。穿成了暴君身邊最危險的耗材。他回想著書里的情節(jié)。原主,
秘書郎沈硯。在被吸干精神,變成白癡后,被拖出去喂了狗。那個時間點,就在三個月后。
也就是說。他只剩下三個月的活命時間。沈硯走到桌邊。拿起一本奏疏。眼神,
變得冰冷而堅定。跑。必須跑路。在這三個月內(nèi),攢夠資源,找到機會,逃出這個皇宮。
逃離這個暴君。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活路。
第22章:絕對理性的刀尖之舞奏疏堆得像山一樣高??諝饫飶浡惻f紙張和墨水的氣味。
沈硯坐下來,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上面的字,他都認識。這得感謝原主的記憶。
奏疏的內(nèi)容,是關于北方雪災的。官員們寫的都是些套話。什么“圣上天恩浩蕩”,
“臣等萬死不辭”。真正有用的信息,藏在字里行間。要是原主,看到這些,腦子早就亂了。
他會被里面的各種利益關系繞暈。然后因為恐懼和焦慮,產(chǎn)生大量的情緒。
最后被暴君當點心一樣吃掉。但現(xiàn)在是沈硯。一個處理信息過載是家常便飯的現(xiàn)代精英秘書。
他啟動了“絕對理性”。這些奏疏在他眼里,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堆數(shù)據(jù)。他拿出紙筆。
開始分類,整理,分析。張三的奏疏,說要開倉放糧。數(shù)據(jù)表明,張三的家族在北方有糧倉。
李四的奏疏,說要加稅賑災。數(shù)據(jù)表明,李四的政敵負責收稅。王五的奏疏,哭天喊地,
說災民多慘。數(shù)據(jù)表明,王五管理的地區(qū),災情最輕,他想騙撥款。一個通宵。
沈硯沒喝一口水,沒休息一秒鐘。他的腦子高速運轉(zhuǎn)。把所有奏疏里的信息點,
都提取了出來。利益關系,人員網(wǎng)絡,潛在矛盾。一張巨大的網(wǎng),在他腦子里成型。
天快亮的時候。他寫好了批紅方案。方案不長。只有幾百個字。但他用詞極其刁鉆。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刀子。精準地戳在某些人的肺管子上。他沒有直接說誰貪墨,誰瀆職。
他只是把事實擺出來。然后巧妙地引導。讓暴君自己去看,自己去想。他把矛頭,
精準地引向了那個最貪婪,勢力也最大的權(quán)臣。那個權(quán)臣,在書里,
是暴君后期的一個大麻煩。現(xiàn)在,正好借暴君的手,提前敲打一下。甚至,弄死他。
寫完最后一個字。沈硯放下筆,輕輕吁了口氣。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窗外,
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一個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沈大人,陛下傳您過去。”沈硯點點頭,
拿著寫好的方案,跟著小太監(jiān)走了。奏事處離暴君的寢宮不遠。沈硯低著頭,一路走過去。
心里在飛速推演。等下見到暴君,該說什么,該做什么表情。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出錯。
走進寢宮。一股濃烈的龍涎香味撲面而來。蕭玄屹穿著一身黑色的龍袍,正坐在桌邊喝茶。
他沒看沈硯。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呈上來?!鄙虺幾呱锨?,雙手將方案舉過頭頂。
一個小太監(jiān)接過去,轉(zhuǎn)呈給蕭玄屹。蕭玄屹拿起方案。慢慢地看。房間里很安靜。
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沈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他能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
落在了自己身上。像刀子一樣,要把他從里到外刮一遍。終于,蕭玄屹看完了。
他把方案放到一邊。然后,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沈硯面前。沈硯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強行壓制住了?!敖^對理性”模式,全力運轉(zhuǎn)。蕭玄屹伸出手。又一次,
放在了沈硯的頭頂。不是太陽穴,是頭頂。這一次,沒有那種鉆腦的吸力。
而是一種更可怕的感知。像精神力的掃描。要穿透他的頭骨,看清他腦子里想的每一個念頭。
沈硯立刻構(gòu)建起思維壁壘。他想象自己的大腦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房間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剛剛他寫的那個方案的邏輯推演過程。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純粹的,冰冷的,
工具性的邏輯。沒有恐懼。沒有諂媚。沒有邀功。甚至沒有“忠誠”。
只有“效率”和“解決問題”。蕭玄屹的手頓住了。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更濃的詫異。
他預想中,應該能感知到沈硯的邀功,或者是一夜未睡的疲憊和怨氣。再不濟,
也該有對他這個君王的恐懼。但什么都沒有??湛杖缫?。只有一股冰冷的,純粹的工具感。
這個沈硯,就像一把沒有感情的刀。遞給他,他就能用。用完了,放回刀鞘,
它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很新奇。蕭玄屹活了這么多年,汲取了無數(shù)人的情緒。
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澳阕龅暮芎??!彼従徥栈厥?。沈硯心里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是奴才的本分?!彼穆曇羝届o無波。蕭玄屹轉(zhuǎn)身走回桌邊?!百p。
”一個小太監(jiān)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杯酒。御酒。沈硯心里冷笑一聲。賞賜?這是測試。
也是下一次考驗的預告。他接過酒杯,磕頭謝恩?!爸x陛下。”然后,一飲而盡。酒很烈。
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但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他知道,從今天起。
他這把“好用的刀”,算是暫時在暴君這里掛上號了。但刀尖上跳舞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第3章:靈犀體系的生存法則日子一天天過去。沈硯在暴君身邊,當著他那個最稱手的秘書。
他每天處理堆積如山的文書。把復雜的事情,用最簡單明了的方式,呈給蕭玄屹。
他做得很好。效率高,從不出錯。蕭玄屹對他越來越“滿意”。這種滿意,
體現(xiàn)在他不再粗暴地汲取沈硯的情緒。而是換了一種更溫和的方式。
他喜歡在批閱奏折的時候,把手放在沈硯的頭上。
感受那股冰冷、平靜、絕對理性的精神能量。對他來說,這就像一種新奇的鎮(zhèn)定劑。
能讓他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沈硯對此,只能忍受。他每天都像在走鋼絲。
一邊要完美地完成工作,讓暴君覺得他“好用”。一邊又要維持著“絕對理性”,
不泄露一絲一毫的真實想法。他把自己的真實意識,藏在思維壁壘的最深處。
每天都在里面瘋狂地計劃著如何跑路。同時,他也在拼命地融合原主的記憶碎片。
觀察宮里的一切。他要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特別是“靈犀”這個能量體系。
他漸漸明白了。這個王朝,就是一個圍繞著蕭玄屹建立的巨大能量場。暴君是核心。
他通過汲取別人的情緒能量,來維持自己的力量和統(tǒng)治。文武百官,后宮妃嬪,滿朝的奴才。
都是他的能量來源。而秘書郎,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負責處理海量的“靈犀”信息。
暴君每天感知到的情緒太多太雜。他需要秘書郎來幫他篩選,整理。
就像一個CPU的散熱器。處理那些溢出的信息垃圾。所以,秘書郎是消耗品。
而且是消耗得最快的那種。他們離暴君最近。時刻承受著暴君無意識散發(fā)出的精神威壓。
還要隨時應對暴君有意識的情緒汲取。精神稍微脆弱一點,就廢了。這天。
沈硯親眼見到了一個同僚的下場。那個秘書郎,叫陳松。因為家里出了點事,心情不好。
在給暴君遞送文書的時候,臉上帶了點愁容。蕭玄屹當時正在為一件事煩心。
他看都沒看陳松。手一伸,就按在了他的頭上。一股猛烈的吸力。
陳松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整個人就癱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口水從嘴角流出來。
臉上是那種癡傻的笑容。廢了。徹底變成了一個白癡。兩個侍衛(wèi)走進來,像拖一條死狗一樣,
把他拖了出去。從頭到尾,蕭玄屹的眼睛,都沒離開過手里的奏折。就好像,
只是隨手捏死了一只螞蟻。沈硯站在一旁。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但他的心臟,
在瘋狂地收縮。后背的衣服,瞬間就被冷汗?jié)裢噶?。他更加堅定了。必須跑。越快越好?/p>
從那天起,他開始做一些更細微的準備。他在處理文書的時候,會刻意地留下一些邏輯脈絡。
這些脈絡,非常隱蔽。但完全符合蕭玄屹的思維習慣。甚至能引導蕭玄屹的決策。比如,
他想讓暴君把注意力從后宮移開。他就會在幾份看似不相關的奏折里,
都加入一點關于邊疆的暗示。今天是一份軍費開支。明天是一份官員任免。
后天是一份地理圖志。一點一點地,把“邊疆有事”這個概念,植入暴君的潛意識。
這就像在訓練一個AI。用大量的數(shù)據(jù),潛移默化地影響它的算法。蕭玄屹并沒有察覺。
他只覺得,沈硯這個人,越來越“順手”。他想什么,沈硯總能提前一步,
把相關的東西準備好。這種“默契”,讓他很滿意。他甚至有天對沈硯說?!吧虺?,
你比朕的影子,還懂朕的心思?!鄙虺幑蛟诘厣?,平靜地回話?!澳転楸菹路謶n,
是奴才的榮幸?!彼男睦?,卻在冷笑。懂你?我只是想讓你這頭野獸,
按照我設定的路線走。這樣,我才能找到那條唯一的生路。他贏得了一絲微妙的“信任”。
這絲信任,就是他逃跑計劃的第一塊基石。第4章:藏書閣的意外發(fā)現(xiàn)機會很快就來了。
蕭玄屹要修撰一本關于“靈犀”起源的古籍。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沈硯頭上。
他被允許自由出入皇家藏書閣。查閱所有相關的資料。藏書閣是皇家的禁地。
里面收藏著這個王朝所有的秘密。對沈硯來說,這里就是一座寶庫。
一座能幫他逃出生天的寶庫。他白天整理資料,編撰書籍。晚上,等所有人都走了。
他就一個人留在藏書閣里。打著一盞小燈,瘋狂地翻閱那些落滿灰塵的古籍。
他看的不是什么經(jīng)史子集。他看的是宮廷建筑圖紙,是雜記野史,是前朝的秘聞。
他像一臺掃描儀。把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都記在腦子里。終于。在一個落滿灰塵的角落里。
他找到了一本雜記。是一個前朝的老宦官寫的。里面記錄了很多宮里的秘聞。
沈硯一頁一頁地翻著。忽然,他的手指停住了。書里有一段不起眼的記載。
說是在皇宮的西邊,有一條廢棄的“暗渠”。是前朝的皇帝,為了方便宮妃幽會修建的。
后來因為出了事,就被封了。但書里說,那個封印,可能并不牢固。暗渠的出口,
在宮外的一條河里。沈硯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暗渠!通往宮外!
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逃生通道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往下看。雜記里,
對暗渠的入口,描述得很模糊。只說,大概在西苑一座廢棄的冷宮附近。具體的,就沒有了。
但這就夠了。有線索,總比沒有強。沈硯正準備把書放回去。忽然,書里掉出來一張小紙條。
紙條已經(jīng)泛黃,上面的字跡也有些模糊。沈硯湊到燈下,仔細辨認。“龜息丹方”。三個字,
讓他呼吸一滯。龜息丹!他飛快地看下面的內(nèi)容。這是一種古老的丹藥。服用后,
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封閉人的生機和情緒波動。讓一個人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情緒波動,
也會降到最低點。沈硯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這不是激動。是他的“絕對理性”在高速計算。
【逃跑計劃要素一:通道(暗渠,待確認)?!俊咎优苡媱澮囟憾惚茏粉櫍斚⒌ぃ?。
】【暴君的“靈犀”能感知情緒?!俊救绻慢斚⒌ぃ榫w波動降到最低。
】【是否就能躲過他的感知?】【成功率:未知,但值得一搏?!可虺幇阉幏胶桶登木€索,
牢牢記在心里。每一個字,都刻進了腦子里。他把紙條夾回書里,把書放回原處。然后,
用袖子,把自己剛剛碰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抹去所有痕跡。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嘎吱”一聲。是書架發(fā)出的細微聲響。沈硯的身體瞬間僵住。他猛地回頭。
藏書閣的陰影里,站著一個人。是個老太監(jiān)。手里提著一盞燈籠。正幽幽地看著他。
是藏書閣的管事太監(jiān)?!吧虼笕?,這么晚了,還不歇息?”老太監(jiān)的聲音,又尖又細。
在空曠的藏書閣里,聽著格外滲人。沈硯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被發(fā)現(xiàn)了。
他不知道這個老太監(jiān)在這里多久了??吹搅硕嗌?。沈硯迅速調(diào)整表情。
他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巴蹩偣堋1菹乱臅?,催得緊,下官不敢怠慢。”他一邊說,
一邊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站的位置,和那本雜記的書架,拉開距離。王總管的眼睛,
像蛇一樣,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吧虼笕苏媸切量?。”“不過,這角落里的書,
都是些野史雜談?!薄翱峙?,和陛下要修的典籍,沒什么關系吧?”老太監(jiān)的話,
讓沈硯的后背,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果然看見了。沈硯的腦子飛速旋轉(zhuǎn)。他不能慌。一慌,
就全完了。他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苦惱?!翱偣苡兴恢??!薄氨菹乱牡浼?,
關于‘靈犀’的起源,正史里記載甚少?!薄跋鹿僖彩菦]辦法,只能從這些野史雜記里,
找找蛛絲馬跡?!薄跋M苷业揭恍╈`感?!边@個解釋,合情合理。王總管瞇著眼睛,
看了他半天??床怀鍪裁雌凭`?!霸瓉砣绱?。”“那咱家就不打擾沈大人了。
”“大人也早些休息,別累壞了身子。”說完,老太監(jiān)提著燈籠,轉(zhuǎn)身走了。沈硯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直到老太監(jiān)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好險。但他知道,
這件事,不算完。這個老太監(jiān),肯定會去蕭玄屹那里告狀。一場新的試探,很快就要來了。
第5章:險象環(huán)生的試探第二天。沈硯像往常一樣,去給蕭玄屹送處理好的文書。
暴君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接過沈硯的文書,沒有看。
而是隨手扔到了一邊。沈硯心里咯噔一下。來了。他跪在地上,等著暴君發(fā)難。但是,
蕭玄屹什么也沒說。他只是處理著別的事情。把沈硯晾在那里。一跪,就是兩個時辰。
沈硯的膝蓋,已經(jīng)疼得沒了知覺。但他一聲不吭。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終于。
一個小型的朝會結(jié)束了。幾個重臣從殿外走進來,向蕭玄屹匯報事情。蕭玄屹靠在龍椅上。
手指輕輕敲著扶手。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沈硯?!吧虺帯!薄笆?,
陛下?!鄙虺帒??!澳氵^來?!鄙虺幷酒饋?,走到大殿中央。那幾個重臣,
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蕭玄屹讓人拿來一卷竹簡?!斑@是一份前朝的盟約。
”“是用失傳的古文字寫的?!薄澳?,給朕把它解讀出來。”“現(xiàn)在,立刻?!边@話一出。
幾個重臣都倒吸一口涼氣。失傳的古文字?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秘書郎。
就是當朝最博學的大學士來了。也得研究個十天半個月。現(xiàn)在讓他立刻解讀?這不是刁難,
是什么?這是明擺著,要治他的罪。沈硯心里清楚得很。這是管事太監(jiān)的狀告,起作用了。
蕭玄屹在試探他。試探他昨天晚上,在藏書閣里,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他解讀不出來。
就說明他心虛。那接下來,就是嚴刑拷打。他那個逃跑計劃,也就徹底泡湯了。沈硯的腦子,
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運轉(zhuǎn)狀態(tài)?!疚C:無法完成任務,將被處死。
】【任務目標:解讀古文字盟約?!俊疽阎獥l件:1. 文字失傳,無法直接解讀。
2. 暴君不關心盟約真實內(nèi)容。3. 暴君只關心我是否“有問題”。
】【解決方案:不能解讀,要“創(chuàng)造”解讀?!俊緞?chuàng)造原則:必須符合邏輯,
必須契合暴君的心意?!恳粋€極其大膽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型。他接過竹簡。打開。
上面果然是鬼畫符一樣的文字。他一個都不認識。但他裝模作樣地,看得很認真。大殿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蕭玄屹的眼神,更是帶著一絲玩味和殘忍。
像貓在看一只被自己逼到絕境的老鼠。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沈硯放下了竹簡。他抬起頭,
直視著蕭玄屹?!氨菹拢?,解讀出來了?!彼嗽捯怀?,滿場皆驚。蕭玄屹也坐直了身體。
“哦?說說看?!鄙虺幥辶饲迳ぷ印i_始了他那場,邏輯縝密的“虛構(gòu)”解讀。
他沒有去猜那些字的意思。他從文字的結(jié)構(gòu)入手。分析它們的偏旁部首,
猜測它們可能代表的含義。然后,他結(jié)合自己知道的歷史背景。前朝的國力,周邊的敵國。
最關鍵的。他結(jié)合了蕭玄屹最近的政策傾向。暴君最近,正準備對西邊的某個小國用兵。
沈硯的解讀,就完全朝著這個方向靠?!斑@個字,結(jié)構(gòu)像一把刀,插在一個盾牌上,
應該是‘征伐’的意思?!薄斑@個字,上面是山,下面是水,旁邊還有個‘人’,
應該是代表西邊的那個國家?!薄八?,這份盟約,說的是前朝聯(lián)合東邊的國家,
一起征伐西邊那個國家的事情?!彼f的頭頭是道。邏輯嚴密,有理有據(jù)。聽起來,
簡直比真的還真。幾個重臣,都聽得一愣一愣的。蕭玄屹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不是那種殘忍的冷笑。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因為沈硯的解讀,
不僅幫他出兵找到了一個“自古以來”的借口。更重要的是,沈硯又一次,猜中了他的心思。
這種被人完全洞悉,并且完美執(zhí)行的感覺。讓他很舒服。“好!”蕭玄屹一拍龍椅扶手。
“解讀得好!”“賞!重重有賞!”他看著沈硯,眼神變得更深了。那里面,
探究的意味少了一些。但扭曲的,變態(tài)的占有欲,卻更濃了。他好像,
得到了一個更好玩的玩具。沈硯跪下謝恩。“謝陛下?!彼暮蟊常呀?jīng)被冷汗,
徹底浸濕了。這一關,他賭贏了。但他知道。暴君對他的占有欲越強。他未來的逃亡之路,
就會越艱難。第6章:煉制龜息丹的燭火試探雖然過去了。但沈硯知道,自己被盯得更緊了。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去藏書閣。他必須更加小心。暴君的賞賜很快就下來了。
一箱金銀,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這對沈硯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他現(xiàn)在最缺的,
就是錢和資源。他把金銀都藏了起來。這是他跑路后的啟動資金。而那些藥材,
更是重中之重。他開始秘密搜集煉制“龜息丹”所需要的藥材。藥方上的藥材,都很偏門。
好在,暴君賞賜的里面,就有幾味。剩下的,他只能想別的辦法。他利用自己職務的便利。
以給暴君調(diào)理身體為名。讓太醫(yī)院那邊,給了他一個藥材采買的份例。
他每次都只采買一些很普通的藥材。但在里面,會夾帶一兩種他需要的。量很少,不起眼。
就這么一點一點地,螞蟻搬家一樣。他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終于,把藥方上的所有藥材,
都湊齊了。接下來,就是煉制。這才是最難的一步。他沒有煉丹爐。
也沒有一個安全隱蔽的地方。他只能在自己那個狹小的值房里。在深夜,
等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偷偷地進行。他把門窗都關好,用布條塞住縫隙。然后,
用一個最小的藥罐。和一盞酒精燈。沒錯,酒精燈。這是他用暴君賞賜的銀子,
托一個出宮采買的小太監(jiān),偷偷搞來的。古代沒有這玩意兒。他只能自己畫圖紙,
讓工匠打造。對外就說,是西域來的新奇玩意兒,煮茶用的。酒精燈的火,小而穩(wěn)定。
沒有濃煙,味道也小。最適合他這種偷偷摸摸的煉丹。他按照藥方上的步驟。小心翼翼地,
把藥材一樣一樣放進去。研磨,熬煮,提純。每一步,都不能出錯。這是一個精細活。
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專注。有好幾次,都差點失敗。最危險的一次。他正在熬制藥膏,
已經(jīng)到了最關鍵的火候。忽然,外面?zhèn)鱽砹搜惨故绦l(wèi)的腳步聲。而且,
腳步聲正在朝他的房間過來。沈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藥罐里的藥膏,
正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藏,是來不及了。怎么辦?電光火石之間。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端起滾燙的藥罐。把里面半成品的藥膏,一口吞了下去!燙!一股火線,從喉嚨燒到胃里。
他差點叫出聲來。但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就在這時?!斑诉诉??!鼻瞄T聲響了。“沈大人,
睡了嗎?”是侍衛(wèi)的聲音。沈硯強忍著腹中的翻江倒海。用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回答?!八?,
什么事?”“沒事,就是聞到這邊有點糊味,過來看看?!薄芭?,可能是我晚上點的安神香,
不小心弄灑了點。”沈歪理個借口。外面的侍衛(wèi),也沒多想。一個文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