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開學第一天那段驚世駭俗的社會搖加自我介紹。會讓我一舉封神。
成為大學四年里最耀眼的風云人物。直到我聽見臺下有人憋著笑錄完全程，
有人當場看傻了眼，還有人捂著眼睛直呼 “辣眼睛”。我才意識到，我可能……一戰(zhàn)成名。
就是這波我以為超亮眼的操作。不僅讓我成了整個班級的 “名人”。
還直接讓我在大學四年里。徹底喪失了擇偶權(quán)！1教室門被我 “哐當” 一聲推開的時候。
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落在我身上。我心里冷笑一聲。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拿著書包帶，故意頓了三秒。等那些好奇、疑惑的目光都快溢出來了。
才踩著節(jié)奏，猛地晃了晃肩膀。胳膊肘跟著一甩，胯部夸張地左右頂了頂。
社會搖的經(jīng)典起手式，直接拿捏！“臥槽？”不知道誰先低呼了一聲。緊接著，
教室里就跟炸了鍋似的。“他干嘛呢？”“這是…… 社會搖？”“開學第一天就整這出？
”議論聲此起彼伏，我聽得清清楚楚。但我沒停，反而更興奮了。腳步往前挪了挪，
正好站在教室中間。身體跟著腦海里的 BGM 扭動起來。手一會兒往上舉，
一會兒往下甩。腿還時不時踮一下，幅度又大又夸張。我能看到前排女生瞪大了眼睛。
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颁浟虽浟?，必須錄下來！”右邊靠窗的男生舉著手機，手都在抖。
還不忘跟旁邊人說：“這哥們兒絕對要火！”我聽見了，腰扭得更歡了。心里美滋滋的。
看吧，哥這操作，馬上就能封神！大概搖了半分鐘，我估摸著差不多了。猛地一個剎車，
雙手往兩側(cè)一攤。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教室里的議論聲更大了。
還有人憋著笑，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個…… 同學，你是來報道的吧？
”講臺上的輔導員推了推眼鏡，聲音都有點發(fā)顫。我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皼]錯！
我叫林陽，來自南方，愛好廣泛！”我特意加重了 “廣泛” 兩個字。還故意揚了揚下巴，
等著他們的掌聲?？烧坡暃]等來，倒是等來一聲尖叫。“辣眼睛！實在太辣眼睛了！
”最后排的女生捂著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她旁邊的女生也跟著點頭：“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 獨特的開學儀式。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啥意思？辣眼睛？“同學，你先找個位置坐吧。
”輔導員趕緊打圓場，還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里有點不爽，但也沒說啥。背著書包，
故意放慢腳步往空位走。路過每一排，都能聽到竊竊私語。“剛那社會搖，我都看傻了。
”“他不會覺得自己很亮眼吧？”“完了，我感覺我們班以后要出名了。
”這些話像小石子似的砸在我心上。不對啊，不是應(yīng)該夸我有個性嗎？好不容易坐到空位上。
旁邊的男生湊過來，壓低聲音問：“哥們兒，你剛才那套，練了多久??？
”我瞪了他一眼：“怎么？覺得我搖得不好？”他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就是覺得…… 挺特別的?！闭f完，他還偷偷笑了一下。那笑容，怎么看都有點不對勁。
我拿出手機，想看看剛才有沒有人拍我。結(jié)果剛打開社交軟件，就看到有人發(fā)了條動態(tài)。
配文是：“開學第一天，遇到個社會搖大神，直接給我看傻了！”下面還附了個視頻，
正是我剛才在教室中間扭動的樣子。點贊和評論已經(jīng)幾十條了。“哈哈哈哈，
這哥們兒是來搞笑的吧？”“救命，我隔著屏幕都覺得尷尬。
”“他不會以為這樣能吸引女生吧？”看著這些評論，
我手里的手機 “啪嗒” 一聲掉在桌子上。不對。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不是應(yīng)該成為班級里最亮眼的人嗎？怎么現(xiàn)在…… 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就在我發(fā)愣的時候。前排的兩個女生又在小聲說話?！澳阏f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誰知道呢，反正以后離他遠點吧?！薄熬褪牵咛?，都覺得丟人。
”她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鉆進我耳朵里。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我好像…… 搞砸了。而且，好像砸得還挺徹底。
2手機掉在桌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周圍好幾道目光立刻掃了過來。
我趕緊把手機撿起來，屏幕都磕出了一道印子。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靶κ裁葱?？
”我抬頭瞪了眼旁邊偷笑的男生。他被我一吼，立刻收了笑容，
卻還在小聲嘀咕：“本來就好笑……”我攥緊手機，指節(jié)都泛白了。要不是剛開學不想惹事，
我真想直接跟他吵起來。就在這時，輔導員拿著名單走上講臺?！昂昧撕昧?，安靜一下。
”她拍了拍手，教室里總算安靜下來?？晌夷芨杏X到，還有人在偷偷看我，眼神里全是戲謔。
我把頭埋得低了點，耳朵卻豎得老高?！敖酉聛砦覀凕c名，點到的同學答‘到’，
順便簡單說下自己的興趣愛好?！陛o導員的聲音剛落，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完了，
等會兒還要自我介紹。剛才都已經(jīng)社死一次了，現(xiàn)在還要來？“張萌萌?！薄暗?！
”前排一個女生站起來，聲音軟軟的?！拔蚁矚g畫畫和看書，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處。
”話音剛落，下面就有男生小聲議論：“長得真可愛啊。”我偷偷抬眼瞅了瞅，
女生扎著高馬尾，皮膚白白的，確實很清秀。心里突然有點羨慕，
要是我剛才也正常點就好了?！袄顐??！薄暗?！我喜歡打籃球，以后想組建個班級籃球隊，
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找我。”“我我我！算我一個！”下面立刻有人響應(yīng)，
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我看著這場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別人的自我介紹都這么受歡迎，
就我搞砸了。“林陽?！苯K于點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來。剛想開口，
就聽見后排有人喊：“社會搖大神！”緊接著，教室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連輔導員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臉漲得通紅，聲音都在發(fā)顫。“我…… 我叫林陽，
喜歡……”我卡了殼，本來想說喜歡運動，可現(xiàn)在怎么說都覺得別扭。下面的笑聲更大了。
“喜歡社會搖是吧？”“沒錯，剛才那套太絕了，再給我們來一個唄！”起哄聲此起彼伏。
我攥緊拳頭，指甲都快把掌心掐破了?！昂昧耍 陛o導員終于開口制止了?！安辉S起哄，
讓同學把話說完?！苯淌依锇察o下來，可那些戲謔的目光還在我身上打轉(zhuǎn)。我咬了咬牙，
干脆破罐子破摔?！拔蚁矚g什么跟你們沒關(guān)系！”說完，我 “哐當” 一聲坐下，
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輔導員愣了一下，也沒多說什么，繼續(xù)點名。接下來的點名，
我一句都沒聽進去。手里的手機震個不停，全是社交軟件的消息提醒。我點開一看，
差點沒背過氣去。剛才那個發(fā)我視頻的人，粉絲居然漲了好幾百。評論都快上千條了。
“求問這是哪個班的大神？我要去圍觀！”“哈哈哈，
這哥們兒是不是對‘亮眼’有什么誤解？”“完了，我要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地縫鉆進去了。
”“最絕的是他還覺得自己很牛，沒看見旁邊女生都快吐了嗎？”我越看越氣，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著?！澳銈兌畟€屁！這叫個性！”我直接在評論區(qū)回了一句。
結(jié)果剛發(fā)出去，就有人秒回?！皢?，正主來了？還個性呢，我看是沒腦子吧。”“就是，
開學第一天就這么丟人，以后還怎么在學校待?。俊薄奥犝f他還想靠這個吸引女生？別逗了，
哪個女生能看上他？”“哪個女生能看上他？”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接扎在我心上。
我猛地抬頭，看向剛才那個叫張萌萌的女生。她正好也在看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嫌棄，
趕緊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我心里一涼，又看向其他女生。不管是前排還是后排，只要我看過去，
她們要么躲開，要么露出不屑的表情。就在這時，旁邊的男生又湊了過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點同情?！案鐐儍?，節(jié)哀吧。”“你剛才那波操作，
直接把咱們班女生都得罪光了?！薄拔腋阏f，剛點名的時候，我聽見好幾個女生在說，
以后絕對不跟你說話。”我渾身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澳阏f什么？”“我說，
你基本喪失擇偶權(quán)了?！蹦猩鷶偭藬偸郑Z氣很認真?！霸蹅儼嘁还簿投鄠€女生，
現(xiàn)在沒一個待見你的?！薄皠e的班女生要是刷到那個視頻，估計也不會跟你有來往。
”“喪失擇偶權(quán)了……”我喃喃自語，腦子里一片空白。我本來想靠社會搖成為最亮眼的人。
結(jié)果不僅成了笑柄，還把自己的桃花全作沒了。手機還在震，新的評論還在不斷跳出來。
我看著那些嘲諷的話，看著周圍女生嫌棄的眼神。突然覺得，開學第一天，我不是一戰(zhàn)成名。
是一戰(zhàn)，把自己的大學四年，全給毀了。3輔導員剛念完最后一個名字。
就有人 “騰” 地一下站起來。是剛才那個叫張萌萌的女生。她舉著手，
聲音帶著點急切：“老師，我有個請求！”輔導員愣了下，點頭說：“你說。
”張萌萌咬了咬嘴唇，眼神不自覺朝我這邊瞟了瞟?！拔摇?我不想跟林陽同學坐一起。
”這話一出口，教室里瞬間炸了。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皇?，我怎么了？
”我蹭地站起來，聲音都變調(diào)了。張萌萌被我嚇了一跳，卻還是硬著頭皮說：“沒什么，
就是…… 不太習慣跟陌生男生坐同桌?！薄胺牌ǎ 蔽蚁攵紱]想就懟了回去。
“剛才點名的時候，你跟李偉聊得不是挺歡嗎？怎么到我這就不習慣了？
”張萌萌的臉一下子紅了，眼圈都有點紅。后排立刻有人幫腔：“林陽你過分了啊！
人家女生不想跟你坐怎么了？”“就是，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沒數(shù)嗎？”“還好意思說別人，
我要是女生我也不跟你坐！”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指責我，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輔導員趕緊上前攔住我：“林陽！你冷靜點！”她又轉(zhuǎn)向張萌萌：“萌萌，
座位是按身高排的，你跟林陽身高差不多，坐一起方便聽課?！睆埫让冗€想說什么，
旁邊的女生拉了拉她的胳膊。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了，剛想坐下。
沒想到那個拉張萌萌的女生也站了起來?！袄蠋?，我也不想跟林陽坐一塊。”她這話一出，
更炸了。緊接著，好幾個女生都跟著站起來。“我也不想！”“我也是！
”“要是跟他坐一起，我估計這學期都聽不進去課！”七八個女生站在那，
齊刷刷地看著輔導員。那場面，跟抗議似的。我站在原地，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像是被人當眾扇了好幾個耳光。周圍男生的目光也變了，有同情的，有嘲諷的，
還有看好戲的。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輔導員皺著眉，
臉色也不太好看。“你們這是干什么？剛開學就搞特殊化？”她語氣有點嚴厲，
可那些女生卻沒退縮。張萌萌小聲說：“老師，不是我們搞特殊，
是…… 是林陽同學剛才的行為，實在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對！
那社會搖看得我晚上都要做噩夢了！”“跟他坐一起，我怕我上課忍不住笑出來！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猛地一拍桌子：“夠了！
不跟我坐是吧？誰稀罕跟你們坐！”說完，我抓起書包，就往教室最后排走。
那里有個單獨的空位，本來是給遲到同學留的。我 “哐當” 一聲把書包扔在桌上，
坐下后還故意把椅子往后一挪，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輔導員嘆了口氣，
也沒再勸我?！靶邪桑橇株柲憔妥詈笈?，以后要是想調(diào)座位再跟我說?！蔽覜]理她，
把頭扭向窗外?？啥鋮s控制不住地聽著前面的動靜?！斑€好不用跟他坐一起，嚇死我了。
”“剛才他拍桌子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要打人呢。”“以后離他遠點，感覺他脾氣不太好。
”女生們的小聲議論，一字不落地鉆進我耳朵里。我心里又氣又委屈，眼睛都有點發(fā)燙。
就在這時，我旁邊的空位被人拉開了。我以為是哪個男生不怕事，扭頭一看。
是剛才那個舉著手機拍我的男生。他沖我笑了笑，把書包放在桌上。“哥們兒，
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彼麎旱吐曇粽f：“女生都這樣，喜歡大驚小怪?！蔽覜]理他，
心里還在氣頭上。他卻沒在意，繼續(xù)說：“我叫王浩，以后咱們就是同桌了。
”“剛才拍你視頻那事，對不住啊，我就是覺得好玩，沒想著讓你難受。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神挺真誠的，不像是在裝。心里的火氣消了點，卻還是沒說話。
王浩也沒再糾纏，拿出課本開始整理。我看著他的側(cè)臉，又看了看前面說說笑笑的女生。
突然覺得特別諷刺。我本來想開學第一天就成為焦點。結(jié)果現(xiàn)在，
成了全班女生都躲著的 “瘟神”。連個同桌都要靠別人 “同情” 才有的坐。
這還不算完。我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剛才的視頻又上了學校論壇的熱搜。
標題赫然寫著：“某班新生開學跳社會搖，女生集體拒同坐！”下面的評論，已經(jīng)快破萬了。
我看著那些嘲諷的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的大學四年，不會真的要這樣毀了吧？
4中午下課鈴剛響。我抓起書包就往食堂沖。心里想著趕緊吃完趕緊回宿舍。
可剛踏進食堂大門，我就僵住了。至少有十幾道目光，“唰” 地一下全盯在我身上。
還有人拿著手機，鏡頭明晃晃地對著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腳步都不敢動了?！笆撬撬?！
就是那個跳社會搖的！”“天吶，終于見到真人了！比視頻里還‘亮眼’！”“快拍快拍，
發(fā)朋友圈肯定火！”議論聲像蒼蠅似的，嗡嗡地鉆進我耳朵里。我攥緊書包帶，轉(zhuǎn)身就想跑。
“哎！別走??！”一個男生突然攔住我，手里還舉著手機。“哥們兒，再跳一段唄？
我給你刷禮物！”他旁邊的人跟著起哄：“對！再來一段！讓我們開開眼！
”我氣得臉都白了，一把推開他：“滾蛋！”男生踉蹌了一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他媽敢推我？”他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領(lǐng)。我也做好了打架的準備，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拽了我一把。“別沖動！”是王浩。他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過來，
擋在我和那個男生中間?！安缓靡馑及「?，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跟他計較。”王浩一邊說，
一邊給我使眼色。“咱們先去吃飯，別在這鬧事?！蹦莻€男生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浩，
最后還是哼了一聲?！八闼\氣好！”說完，就帶著人走了。我看著王浩，心里有點復雜。
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居然是他幫了我。“謝了。”我低聲說了句，聲音有點別扭。
王浩笑了笑：“謝什么，咱們是同桌啊?！彼牧伺奈业募绨颍骸白?，我知道有個窗口人少，
咱們?nèi)ツ浅??！蔽腋鹾仆程媒锹渥摺Ｒ宦飞?，還是有人在偷偷拍我、議論我。
我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好不容易到了窗口，剛想點菜。
打菜的阿姨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就是那個跳社會搖的小伙子吧？”阿姨的聲音還挺大，
周圍幾個人立刻看了過來。我臉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王浩趕緊打圓場：“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