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導語好消息:男友聯(lián)合小三,推我撞車流產(chǎn)。好消息?對,終于可以手撕渣男。
壞消息: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壞消息?對,這是他們的壞消息!2 車禍的真相烈日當空,
熱浪滾滾,陽光刺得眼睛都難以睜開,地面像烤爐一般灼熱。我滿頭是汗地等在十字路口,
張望著對面那家被建筑工地包圍的老舊咖啡廳。挖掘機傳來陣陣刺耳的噪聲,
揚起的塵土混合著機油味混雜在黏膩的空氣里?!刚娌恢酪毁话l(fā)什么神經(jīng),
非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還約在這荒郊野外?!刮掖蜷_包,在里面摸索著紙巾,
就在這時,一陣清冽的雪松香拂過。「這熟悉的香氣……正是趙昱偉平時慣用的那一款?!?/p>
我下意識地抬頭,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緊接著,伴隨急剎車的刺耳聲,
我撞上一個巨大的黑影。人群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我感到左手撕裂般的疼痛,
下身隱約有溫熱黏糊的液體,正汩汩流出。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附憬?,
姐姐……」是誰在叫我?耳朵嗡嗡作響,聲音也越來越遠。意識逐漸被抽離,閉上眼,
我陷入了徹底的黑暗。醒來時,我望著慘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鉆進鼻腔,提醒我,
還活著。我想支起身,軟綿無力的身體卻一點知覺都沒有?!敢β瑒e演了!」
我的男朋友趙昱偉,正站在墻角,冷冷地盯著我,姚倩倩依偎在他懷里,眼睛紅腫,
小聲啜泣?!競ジ绺?,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了,我趕到時,姐姐就……人家好害怕啊」。
「倩倩別怕,沒事的,哥哥在?!冠w昱偉毫不避諱地撫摸著姚倩倩裸露的后背,
低聲細語地安慰,眼神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憐惜。我閉起眼,不想再看這對狗男女。這時,
想起什么,我緊捂肚子,試圖從那里感受那小小的生命,卻一片死寂。
「寶寶…我的寶寶呢…」我嘶聲吼叫?!笇殞??!」趙昱偉一步一步地踱向我,
陰鷙的眼神像毒蛇般瞪著我?!冈鐩]有了,也永遠不會有了,你這廢物,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還有,分手吧,你這副鬼樣子,看得我惡心?!埂阜质??那我們這十年的感情,算什么?!」
我啞著聲問趙昱偉?!肝液湍隳苡惺裁锤星椋敵跻皇悄沩斕尜毁荒锚?,
老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退一萬步說,就算有,現(xiàn)在也都是狗屁!」「砰!」
房間門被一腳踹開,來人正是我的養(yǎng)母,張?zhí)m。「媽……」我哽咽地擠出一個字。
張?zhí)m掃視一圈房間,見有外人,迅速換了張笑臉,「哎喲誒,怎么弄成這副樣子,快躺下?!?/p>
她將滿當當?shù)膸状蟠卟?、水果放在床頭柜上,虛扶我一把,示意我靠在床上。
「我們漫漫啊,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來來,吃藍莓,我剛從超市買的,可新鮮了,
一百多塊一斤呢?!桂B(yǎng)母熱情地把水果分給病房里的眾人,除了我。過了一會兒,
護士提醒要做檢查,等隔壁床的阿姨離開后,病房已沒有外人。張?zhí)m站起身,
拎起那幾袋蔬果,狠毒地盯著我,「姚漫,以前就因為你這張臉,老娘遭受了多少非議,
如今,倩倩認祖歸宗,又有了身孕,你也該識相滾遠點。」「媽,人家想喝魚湯?!?/p>
姚倩倩撒嬌地搖著張?zhí)m的手?!负煤煤茫业膶氊惞耘畠?,咱們回家,
別讓這里的晦氣沾了我寶貝大孫子?!桂B(yǎng)母愛憐地摸著姚倩倩的頭。出門前,張?zhí)m轉過身,
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厭惡與憎恨,「還有,別叫我媽,我可沒你這野種?!拐f完,
頭也不回地領著趙昱偉和姚倩倩,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空蕩蕩的病房,只剩我一人,
麻醉逐漸褪去,左手刀割一樣疼。我艱難地抬起手,想夠到床頭柜上的水杯,就在快接近時,
身體一個踉蹌,指尖碰翻杯子,連帶著我積累十年的幼稚,碎了一地。
「嗚嗚嗚……哈哈哈哈」。我把頭捂進被子,咬緊棉絮,生怕自己帶著一絲瘋狂的笑聲,
傳出病房。他們誰也不會知道,就在今早出門前,我收到親子鑒定書,我不是張?zhí)m的女兒,
而是盛世集團創(chuàng)始人余成淵的親孫女?!负芎?,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你們,都下地獄!」
3 斷親的代價徹底康復,已是一周后。出院這天,大雨滂沱,電閃雷鳴。我拎著小包,
準備回租住的公寓收拾行李。打開門,屋內一片溫馨,養(yǎng)父母、姚倩倩、趙昱偉,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坐在客廳,看著新拍的全家福大聲談笑著。見我進門,誰都不吭聲,
仿佛當我這個人完全不存在。我冷笑一聲,走進臥室收拾東西,客廳傳來他們的對話。
「老頭子啊,你看看,還得是我們倩倩,這身段…這眉眼,簡直和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不像有些人…從小就是一副尖酸刻薄臉。」「媽,吃塊蘋果,我喂您。」「我的寶貝親閨女,
就是懂事,招人疼,不像有些人,只會讓我們老兩口操心?!埂笅專氵€在呢?!埂冈趺戳?,
我就是要說給她聽,從小就是個沒教養(yǎng)的下賤貨?!刮掖魃隙鷻C,不再理會他們的污言穢語。
行李很少,反正那些幼稚的過往,我也沒打算帶走。默不作聲地收拾完,準備離開時,
養(yǎng)父姚正南突然站起身,幾步?jīng)_到我面前,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招呼也不打,就這么走了!
老子教書多年,就教出你這么個沒規(guī)沒矩的東西?!刮椅嬷槪谷坏刂币曋难劬?。
「姚教授,你要搞明白,當初主動爬上趙昱偉床的是她姚倩倩,我沒規(guī)矩,那她算什么!」
姚正南握緊拳頭,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你妹妹在外多年,也是一時糊涂。你這做姐姐的,
怎么也不會體諒體諒。」「姐姐?!」我冷聲一笑,「您老怕是還不知道,一周前,
張?zhí)m就與我斷絕母子關系,現(xiàn)在的我,和你們是陌生人。」「你!」姚正南氣得胸口起伏,
大聲喘氣?!赴郑@是做什么,別血壓又高了,姚漫你也是,快過來給爸磕頭認錯。」
趙昱偉連忙過來勸解。我冷哼不語,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
電視新聞傳來播報:「本年度國家科研創(chuàng)新獎項的獲得者是——姚漫女士,
由她主導提出的『碳循環(huán)經(jīng)濟』技術,被多國聯(lián)合實驗室采用……」全屋寂靜。「不可能,
這野種怎么能拿獎?!」張?zhí)m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從茶幾上拿起房間鑰匙,
輕描淡寫地說,「你不信也沒關系,還有,這房子我已經(jīng)退了,中介下午就過來收房,你們,
好自為之?!拐f完,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曾經(jīng)的家。單元樓梯口,
趙昱偉拿了把破傘追下來?!嘎。氵@是賭的什么氣嘛,你走了,
那下個月的房租怎么辦?再說了,爸媽年紀大,脾氣沖動些,你應該理解?!?/p>
說完就想來拉我的手,「這么大的雨,你還能去哪里?」我側著身避開,「關你什么事?!」
「嘖嘖嘖?!冠w昱偉挑了挑眉,抬起腳,從襪子里掏出皺巴巴的 50 塊錢,遞到我面前。
「諾!拿著,你先去隔壁青年旅社對付幾日,等爸媽氣消了,我就去接你!」
我簡直要被這人氣笑了,他當我是什么?!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從遠處緩慢駛來,沒有濺起一絲泥濘,穩(wěn)穩(wěn)地停在我們面前,一位穿著得體的司機,撐著傘,
走到我面前,優(yōu)雅地行禮?!感〗悖埳宪?。」我狠狠地白了趙昱偉一眼,
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趙昱偉愣了幾秒,追上我,猛拍車窗,「漫漫,你去哪兒!」
車窗升起前,我看著雨中狼狽不堪的趙昱偉,「從今以后,別叫我漫漫,你,不,配!」
司機擋在他身前,揚聲道,「請你離開,這位是盛世集團的長公主——余漫小姐。」車上,
司機遞給我一個信封,「小姐受驚了,這是您叮囑調查的資料?!刮掖蜷_厚厚的一沓文件,
上面全是趙昱偉和姚倩倩從認識到現(xiàn)在的所有資料。我一頁一頁翻看,
心中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車輛急速發(fā)動,濺得雨中的趙昱偉滿身泥濘。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污垢中,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4 強勢歸來次日一早,
我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剛進辦公室,感覺氣氛有些不同尋常。認識或不認識的同事,
都有意無意地對著我指指點點?!盖扑菢印脗€獎就了不起了,幾天不來上班。」
「就是,耍什么大牌。」「誰知道她這獎,路數(shù)正不正,別是勾搭富二代,才得到的吧?!?/p>
幾名銷售部的員工,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看到我,也不避諱,反而把聲音放得更大。
我走過去,把手用力地按在其中一人肩膀上,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看著他們,
「你們很不服啊,有這嚼舌根的閑工夫,不如先超過我再說!」隨后,撫了撫頭發(fā),
轉身進了茶水間,助理小箐急急忙忙地跟進來。小箐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我,
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氣嘟嘟地說:「漫姐,你剛才可太帥了,你請假這幾天,
他們到處傳謠言,我看就是嫉妒你?!刮倚χ?,彈了下她的腦袋,「一點小事,
不用放在心上,資料準備好了嗎?」小箐遞給我一摞厚厚的文件,「準備好了,
這是企業(yè)并購所需的所有材料,但漫姐,你確定?
那可是躍石……是與我們旗鼓相當?shù)拇蠊尽!刮颐蛄丝诳Х?,「你這小丫頭,
能在更大的平臺工作,不好嗎?!」說完,隨手翻看了下資料,徑直走向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咚咚咚!「請進。」推開門,顧瑾正坐在辦公椅上,他沒有穿西裝外套,
隨意挽起白襯衣的袖口,手臂上有淡淡的肌肉線條,隨著批閱文件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
見我進來,他收斂了眉間的鋒利,放下筆,示意我坐在會客的沙發(fā)上。顧瑾倒了杯茶,
遞給我,「我以為你會先處理家務事,沒想到先動躍石,決定了?」我喝了一口,笑著說,
「動誰不是動,有什么區(qū)別。何況躍石,有我不得不動的理由?!褂懻摻Y束,已臨近中午。
顧瑾站起身,「這真是敗給你了,居然掌握了躍石這么多黑料?!故嬲沽艘幌陆┯驳纳眢w,
我看著桌上的文件,冷笑道:「股東腐敗,偷稅漏稅,私賣專利……他們倒是敢做。」
我起身,語氣冰冷,「而且現(xiàn)在,最不想放過他們的,就是我?!鼓抗庀嘟?,靜默片刻。
顧瑾開口,「新家住得怎么樣?!埂高€好。」顧瑾指的是盛世集團的別墅?!冈趺礃樱?/p>
余小姐,賞光吃口便飯?!诡欒抗庾谱?。「有何不可?!刮倚廊煌狻!贿h處的西餐廳,
陽光透過擺滿綠植的落地窗,細細密密地灑在亞麻質地的餐布上,若有若無的爵士樂,
恰到好處地維持了適合談話的用餐氛圍?!改闶钦f,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火災,
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為?!刮覕噭又?,顧瑾剛才的話,讓我陷入深深的思考,
難道我小時候的走失,并不是意外?!甘堑模阏埣龠@幾天,我仔細查了當年的起火案。
發(fā)現(xiàn)一些疑點,按原定計劃,盛世集團的社長與夫人,應該在操場進行『慈善基金』的剪彩,
但不知為何,地點會臨時換到禮堂,那里正在維修,只要起火,后果不堪設想?!?/p>
「那你查到起火的學校叫什么?」「應該是叫——星橋學院。」顧瑾拿出手機,滑動幾下,
照片上是一所大學的校門。我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唇角冷笑,星橋學院,
那不正是養(yǎng)父姚正南所任職的地方嗎!5 第一場反殺次日,躍石集團會議室,
氣氛劍拔弩張。坐在對面的是躍石總經(jīng)理石川,以及幾名高管,此時他們緊抿著唇,
神色緊張地翻看著桌面上的文件。那是近十年來,躍石所有往來賬目及偷稅漏稅的證明材料。
財務總監(jiān)噼里啪啦地核算著資金,周圍高管及股東看著電腦上的分析數(shù)據(jù),臉色越來越難看。
「石總,算清楚了嗎?還是說,我們一起去稅務局,在那里,慢慢算?」我沉著臉問。
石川擦汗的紙巾已經(jīng)濕透,看向我的眼神滿是焦慮與不安,「余……余總,誤會誤會,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我坐在主位,雙手抱胸,看了眼喝空的杯子,輕咳兩聲。
石總察言觀色,哪里敢怠慢,立刻吩咐人去準備。我心中暗想,姚倩倩啊,姚倩倩,
餌已經(jīng)拋出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吶。茶水間,兩名年輕的資料員正在煮咖啡。
「你知道會議室里,是誰嗎?!」「好像是嘉應集團的代表,那肯定是顧總了?!埂讣螒?,
不是顧氏財團名下的企業(yè)?!埂缚刹皇锹铮颊f北盛南顧,顧總可是顧氏財團的獨苗苗,
而且年輕帥氣又多金??鞄臀铱纯矗瑠y有沒有花,我可得給顧總留個好印象,過幾天,
人家就是我們的老板嘍。」她們一席話,全被路過的姚倩倩聽在耳里。
就在那女孩拿出小鏡子補妝的間隙,姚倩倩飛快地端起茶盤,快步走向會議室。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