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只剛摸到淬體四重的邊，離李大膽期望的“能練傀儡”還差得遠，

更別說像王秀才那樣兼修儒生道、做到“言出法隨”了。這天，

靖安營突然接到急令：襲擊北狄的資源屯點。營官站在高臺上，

聲音裹著靈氣傳遍營地：“那屯點原在北狄后方，可他們戰(zhàn)線推得太急，已成空殼！

上面說……有別的勢力牽制了焚天谷，這是咱們的機會！”沒人問“別的勢力”是誰，

也沒人問“機會”有多大。當晚，郡里數(shù)十支隊伍聚在山谷，營官端來一碗碗血酒，

酒液里飄著草屑，卻映著每個人的臉。“干了這碗，活著回來！”李大膽仰頭灌下，

酒液順著下巴流進衣領，手里還攥著那半塊鐵精，說“要是活下來，

就找個煉器師傅學學”；王秀才捏著碗沿，手指泛白，

懷里的《功德錄》被按得發(fā)皺；趙丫頭閉著眼喝了一口，偷偷給阿游的碗里添了點靈植汁，

說“補靈氣，別像上次那樣練岔了氣”；老陳摸了摸武士道的拳套，一口悶了酒，

沒了往日的算計，只說“別讓北狄占了咱的地”；小馬攥著護身符，手還在抖，

卻硬著頭皮喝了，小聲說“這次我不躲”。后半夜，隊伍從戰(zhàn)場前線的空缺處穿插，

像群藏在陰影里的影子。一路上，

總能看到北狄占領地的民眾悄悄幫他們——有老農(nóng)冒著風險帶他們繞開傀儡崗哨，

有婦人塞給他們藏在懷里的靈植餅，還有個少年，竟用剛學的粗淺陣紋，

引開了巡邏的北狄修士。可即便如此，等他們抵達資源屯點時，

匯合的隊伍還不到預期的一半，剩下的人，要么走散了，要么死在了路上。

北狄傀儡甲士沖破資源屯點木門的那一刻，阿游只聽見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

還有同伴們壓抑的嘶吼。他攥著劍的手在抖，

淬體四重的靈氣在經(jīng)脈里亂撞——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密集的敵人，那些銅皮鐵骨的傀儡，

刀砍上去只留下一道白痕，轉(zhuǎn)眼就有兩個同隊的士兵被傀儡的長刀刺穿胸膛。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猛地從人群里沖了出去。是李大膽。他手里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