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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周沉的白月光當了三年替身。>直到他命令我輸血救她,哪怕我剛剛查出懷孕。

>“書書,只是抽點血,不會很疼的。”他溫柔地哄我,眼里卻只有病床上的人。

>麻醉針刺入皮膚的瞬間,我聽見護士驚呼:“她流產(chǎn)了!

”>周沉卻皺眉:“這種時候別開玩笑,薇薇等不了?!?醒來后,我拔掉針管,

走進醫(yī)院寒風(fēng)凜冽的天臺。>電話那頭他語氣不耐:“鬧夠了就回來,薇薇需要人照顧。

”>我看著樓下變成玩具車的救護車,輕笑:“周沉,孩子死了?!?縱身躍下時,

腰肢卻被死死抱住。>周沉的死對頭紅著眼嘶吼:“秦書!你以為報復(fù)他只有這一種方式嗎?

”>“跟我結(jié)婚,我讓你親手碾碎他們?!?--第1章冰冷的酒精棉擦過肘窩,

激起一陣戰(zhàn)栗。我縮了縮手臂,卻被護士不容置疑地按了回去。“周太太,請放松,

只是抽血,很快的?!弊o士的聲音隔著口罩,悶悶的,不帶什么感情。我抬眼,

看向玻璃窗外。他就站在那里,周沉,我的丈夫。挺拔的身形裹在剪裁精良的黑色大衣里,

側(cè)臉線條冷硬,視線牢牢鎖在病房內(nèi)那個躺在雪白床單上,

面色蒼白卻依舊難掩美麗的女人身上。林薇。他的白月光,他的心尖痣。而我,秦書,

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血庫,是他在林薇需要時,永遠在線的、最適配的移動器官儲備。

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我猛地干嘔了一下,

臉色慘敗的比正在被抽血的林薇還要難看。“怎么了?”護士皺眉,停下動作。窗外,

周沉似乎被我的動靜驚擾,終于吝嗇地分給我一瞥。那眼神里沒有關(guān)切,

只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以及清晰的催促。我壓下喉頭的酸澀,無力地搖搖頭:“沒事,

可能有點低血糖?!弊o士沒再說什么,熟練地綁上壓脈帶,拍了拍我的血管。

冰冷的針頭泛著金屬的寒光,逼近我的皮膚?!皶鴷皇浅橐稽c血,不會很疼的。

”周沉推門走進來,聲音放得溫和,甚至抬手想摸摸我的頭發(fā),

像過去三年里每一次需要我“奉獻”時那樣,熟練地哄我??伤难劬?,

自始至終沒有真正看向我。他的全部注意力,他的焦灼,他的心疼,

都給了床上那個脆弱的人兒。我下意識地護住小腹。那里,或許剛剛孕育了一個微小的生命。

一個小時前,那張薄薄的化驗單還揣在我的口袋里,被我捂得發(fā)熱,

上面清晰地印著兩個讓我心跳加速的字:早孕。我原本想告訴他,想在一個浪漫的晚餐上,

看著他驚訝又喜悅的表情,想象著我們之間會不會因為這個孩子,有那么一點點不同。

可現(xiàn)在……針尖刺破皮膚,帶來細微尖銳的疼。麻醉劑的作用下,冰冷的感覺順著血管蔓延。

“薇薇等不了,她的情況有點危險,乖?!敝艹恋恼Z氣依舊溫柔,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精準地捅進我的心口。就在這一刻,旁邊監(jiān)測我體征的儀器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

護士猛地看向屏幕,臉色驟變,脫口驚呼:“不好!血壓驟降!她……她流產(chǎn)了!

”空氣瞬間凝固。周沉的動作頓住,眉頭緊緊擰起,看向我的目光里是全然的難以置信,

以及……被打亂計劃的不悅。他甚至下意識地先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林薇,

仿佛怕這動靜驚擾了她的安寧。然后,他才轉(zhuǎn)回頭,視線落在我瞬間慘白如紙的臉上,

那眼神里沒有即將為人父又驟然失去的震驚與悲痛,只有一種近乎荒謬的煩躁。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呵斥的語氣:“秦書,這種時候別開這種玩笑!薇薇還等著用血,

她的手術(shù)不能耽誤!”開玩笑?我的孩子……沒了。在他眼里,

只是我在不合時宜地“開玩笑”,只是為了給林薇輸血這件事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巨大的荒謬感和刺骨的寒意,瞬間將我吞沒。世界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

玻璃窗外他焦灼擔憂的側(cè)臉,病房內(nèi)儀器滴滴答答的催命符,

護士慌亂的眼神……一切都在旋轉(zhuǎn)、褪色。心口那片為他跳動了三年的滾燙,終于在這一刻,

徹底冷卻、凝固、然后碎裂成灰。黑暗溫柔地擁抱了我。

……第2章意識是在一片鈍痛中緩慢回籠的。最先感知到的是小腹深處空蕩蕩的墜痛,

像有什么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剜走了,留下一個冰冷呼嘯的血洞。然后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無孔不入地鉆進鼻腔。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慘白的天花板,單調(diào)乏味,

像極了我這三年徒有其表的婚姻。安靜的VIP病房,只有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聲。

沒有守候在床邊的丈夫,沒有失而復(fù)得的憐惜,甚至沒有一個多余的醫(yī)護人員。

我被孤零零地扔在這里,像一件用完即棄的工具。對了,用完了。我的血,我的愛情,

我的婚姻……還有我的孩子。孩子。我的手顫抖著,慢慢移向小腹。那里平坦依舊,

可我知道,不一樣了。那個一小時前還讓我心懷隱秘喜悅的小生命,沒了。

在我被他父親按著,為他心愛的女人輸血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化作了血水。他甚至不信。

他說,別開玩笑。呵。我慢慢地,慢慢地撐起身體。每動一下,四肢百骸都透著虛軟,

下身的痛楚越發(fā)清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血珠瞬間沁了出來,艷紅刺眼,我卻感覺不到疼。

心里的洞太大,這點皮肉之苦,微不足道。我扶著冰冷的墻壁,一步步挪向門口。

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白熾燈發(fā)出慘淡的光。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本能地往前走,

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安全通道的門虛掩著,推開,是通往天臺的階梯。

冷風(fēng)從上方灌下來,帶著深秋的凜冽。我一步一步,爬了上去。推開沉重的鐵門,

視野豁然開朗,也驟然被呼嘯的寒風(fēng)填滿。樓很高,腳下的城市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卻遙遠得像另一個世界。冷風(fēng)瞬間打透了我單薄的病號服,身體控制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卻意外地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點。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一遍,又一遍,固執(zhí)地響著。

我機械地掏出來,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是“周沉”。真是諷刺。我接通,放到耳邊。

風(fēng)聲太大,他的聲音卻清晰地穿透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甚至是一絲厭棄:“秦書,

鬧夠了沒有?抽點血而已,至于耍脾氣玩失蹤?趕緊回來,薇薇剛做完手術(shù),需要人照顧,

你別給我添亂。”鬧脾氣?耍性子?添亂?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生銹的鈍刀,

在我心口那片廢墟上反復(fù)切割。我望著樓下,那些移動的車輛變得像玩具一樣渺小。跳下去,

會不會就感覺不到疼了?會不會就能徹底忘記他剛才那句“別開玩笑”?我忽然輕笑出聲,

聲音飄忽得像是隨時會散在風(fēng)里。“周沉,”我頓了頓,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肺葉都凍得發(fā)疼,“孩子死了。”電話那端驟然一靜。死一樣的寂靜里,

只有電流的微嘶和他的呼吸聲。幾秒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強裝的不耐:“……你說什么胡話?在哪里?趕緊給我滾回來!

”看,他還是不信?;蛘哒f,他不愿意信。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松開手,

手機直直地墜下樓去,瞬間被黑暗吞沒,連一絲回響都聽不見。真好,清靜了。

我向前邁出一步,半個腳掌懸空,寒風(fēng)猛烈地拉扯著我的身體,像要提前將我拽入深淵。

就這樣吧。周沉,用我的命,最后一次,給你添點亂。我閉上眼,身體向前傾去。

預(yù)想中的失重感沒有到來。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從后方死死箍住了我的腰肢,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攔腰截斷,硬生生將我拖離了天臺邊緣!天旋地轉(zhuǎn)間,

我撞進一個堅硬滾燙的胸膛。男人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寒風(fēng)的味道,陌生,

卻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力量。我驚愕地抬頭,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睛。深邃,狹長,

眼底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里面翻涌著的是我讀不懂的、近乎猙獰的暴怒和……恐慌?

是顧景深。周沉的死對頭。那個在無數(shù)商業(yè)場合和周沉爭得你死我活,

永遠矜貴從容、唇角噙著抹漫不經(jīng)心笑意的男人。此刻,他額角青筋暴起,胸腔劇烈起伏,

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秦書!”他幾乎是嘶吼出聲,

聲音沙啞得厲害,“你他媽以為報復(fù)周沉只有跳下去這一種方式嗎?!”我被他吼得懵住,

渾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他看著我茫然空洞的樣子,

眼中的暴怒漸漸被一種更復(fù)雜的情緒取代,像是痛楚,又像是決絕的狠厲。他猛地收緊手臂,

將我更緊地摁在他懷里,仿佛要將我揉碎進他的骨血。然后,他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和誘惑——“跟我結(jié)婚。

”“我讓你親手碾碎他們?!钡?章顧景深的手臂像鐵箍一樣勒在我腰上,

滾燙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病號服,幾乎要將我皮膚灼傷。風(fēng)聲在他嘶吼完那句話后,

似乎都停滯了一瞬?!案医Y(jié)婚?!薄拔易屇阌H手碾碎他們?!泵恳粋€字都砸在我耳膜上,

重得讓我發(fā)懵。碾碎?周沉和林薇?心臟在死寂的廢墟里猛地抽搐了一下,

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那痛楚如此新鮮,提醒著我剛剛失去的一切,

和方才縱身一躍時未曾完全熄滅的恨意??伞櫨吧睿恐艹恋乃缹︻^?他怎么會在這里?

又憑什么說出這樣的話?我掙扎起來,身體虛軟無力,動作更像是在他懷里無謂的蹭動。

“放開我……”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我管?

”顧景深嗤笑一聲,非但沒松手,反而將我攔腰抱起,

輕而易舉地把我徹底拉離天臺邊緣的危險區(qū)域。他的懷抱堅硬,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大步走向安全通道。“剛才要不是我,‘周太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明早社會新聞的頭條了!

你想用你的死,成全那對狗男女的雙宿雙飛?讓他們踩著你的血肉和你們孩子的命,

心安理得地快活下半生?”“孩子”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潰爛的傷口。

我猛地一顫,所有的掙扎瞬間停滯,眼前又是一陣發(fā)黑。他抱著我,一步步走下昏暗的樓梯,

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沉重而壓抑。他的聲音貼著我冰冷的耳廓,低沉又殘忍,

撕開我所有自欺欺人的偽裝:“秦書,你甘心嗎?”甘心嗎?怎么可能甘心?三年婚姻,

一場笑話。我像個虔誠的傻瓜,守著一座名為周沉的冰雕,捂不熱,化不開,

最后他親手把我推出去,用我孩子的血,去暖他心尖上的人。恨。怎么會不恨。

恨得渾身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晌夷茏鍪裁??我什么都沒有了。家世、背景、事業(yè),

早在嫁給周沉后,我就一點點自我剝離,安心做他籠子里不聞窗外事的金絲雀。

我拿什么去跟周沉斗?拿什么去報復(fù)?絕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來。

“不甘心……又能怎么樣?”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死氣,

“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有我?!鳖櫨吧畲驍辔遥Z氣斬釘截鐵。

他已經(jīng)抱著我走到了樓下某一層的走廊拐角,這里僻靜無人。他把我放下來,

雙手卻依舊撐在我身側(cè)的墻壁上,將我困在他的氣息范圍內(nèi),深邃的眼眸死死鎖著我,

不容我逃避?!爸艹聊芙o你的,我能給。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彼哪抗怃J利如刀,

仿佛能剖開我的皮囊,看到內(nèi)里那顆支離破碎、浸滿毒液的心,“你不是他的附屬品,秦書。

扔掉‘周太太’這個可笑的頭銜,做我顧景深的合伙人。我們聯(lián)手,你要報仇,

我要周沉永世不得翻身。各取所需,怎么樣?”合伙人?各取所需?我仰頭看著他。

這個男人,英俊,強大,眼底燃燒著野心和某種我看不懂的瘋狂。他和周沉是商場上的死敵,

斗得你死我活,這是整個圈子都知道的事。他找我,

無非是想在我身上找到打擊周沉的突破口。我是周沉名義上的妻子,哪怕只是個替身,

也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關(guān)于周沉的事情習(xí)慣。這是一場交易。赤裸裸的,

利用與被利用的交易。若是以前,我大概會覺得骯臟,會不屑一顧??涩F(xiàn)在……我抬手,

輕輕按在小腹上。那里空蕩蕩的痛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

那個男人是如何輕描淡寫地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然后狠狠擰碎,流出黑色的毒汁。我深吸一口氣,走廊盡頭窗外的霓虹燈光落進我眼里,

折射不出一絲光亮,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和逐漸蘇醒的狠戾。再開口時,

我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陌生?!昂?。”顧景深眼底驟然掠過一絲極亮的光,

像是獵人終于看到了獵物踏入陷阱的興奮,卻又摻雜了些別的,更復(fù)雜的東西。

他朝我伸出手:“手機。”我怔了一下,才想起我的手機已經(jīng)葬身樓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

解鎖,遞給我:“打給周沉?!蔽宜查g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蜷縮了一下,

冰冷的金屬殼刺痛了我的皮膚。但我沒有猶豫。接過手機,

我熟練地撥通了那個刻在骨子里的號碼。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周沉不耐煩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背景音里似乎還有醫(yī)療儀器的滴答聲和林薇嬌弱的啜泣:“喂?哪位?

我現(xiàn)在沒空……”“周沉?!蔽掖驍嗨?,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聽不出剛剛經(jīng)歷流產(chǎn)和自殺的虛弱,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冷,“是我,秦書。”那邊頓了一下,

語氣瞬間變得更加煩躁:“秦書?你用誰的手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鬧夠了沒有?

薇薇這里需要靜養(yǎng),我沒功夫陪你玩這種失蹤的把戲!趕緊給我滾回來!”看,

他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多久,沒發(fā)現(xiàn)我剛剛從生死邊緣爬回來。他的全世界,

只有一個需要靜養(yǎng)的林薇。我握著手機,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但聲音卻奇異地更加平穩(wěn)了。

“我不會回去了?!彪娫捘穷^靜了一秒,隨即是周沉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冷笑:“你說什么?

秦書,我警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現(xiàn)在立刻……”“周沉,”我再次打斷他,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帶著森然的寒氣,“我們離婚?!闭f完,

我不等那邊任何反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手臂無力地垂落,手機差點脫手。

顧景深接住了手機,他看著我的眼神里,那抹瘋狂和興奮幾乎要溢出來。他勾唇笑了笑,

那笑容冰冷又滿意,像是欣賞一件終于淬煉成型的武器。“很好?!彼吐曊f,

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這只是開始,秦書?!彼撓律砩线€帶著體溫和煙草味的大衣,

不由分說地裹在我身上,然后將我打橫抱起?!白甙?,顧太太?!彼е遥呦螂娞?,

聲音里帶著一種宣告般的篤定,“你的‘葬禮’結(jié)束了?,F(xiàn)在,

該去點燃他們的‘火葬場’了。”我閉上眼,將臉埋在他胸口昂貴而冰冷的布料里,

沒有掙扎。眼淚早已流干,只剩下燎原的恨火,在胸腔里無聲燃燒。周沉,林薇。你們等著。

第4章顧景深沒有送我回我和周沉那個冰冷的“家”,

而是直接將我?guī)У搅耸兄行捻敿壦搅⑨t(yī)院的VIP層,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醫(yī)療團隊。

全面檢查,緊急處理,用藥,所有流程高效而安靜。我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天臺上的風(fēng),冰冷的針頭,護士的驚呼,還有周沉那句“別開玩笑”。

每一次回想,心口的毒焰就燃燒得更旺一分。顧景深一直守在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

我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他似乎在不停地打電話,側(cè)臉線條冷硬。等我再次醒來時,

窗外天已經(jīng)蒙蒙亮。身體的疼痛緩解了一些,但心里的空洞卻愈發(fā)清晰。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顧景深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衣服,深色的西裝,一絲不茍,

重新變回了那個矜貴逼人、掌控一切的商業(yè)巨頭。只有眼底細微的血絲,

透露出一夜未眠的痕跡。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還有一個最新款的手機?!案杏X怎么樣?

”他問,語氣公事公辦,聽不出太多關(guān)切,但也不帶敷衍?!八啦涣?。”我啞聲回答,

撐著想坐起來。他上前一步,調(diào)整了病床的高度,動作算不上溫柔,但很有效。

他把手機和文件夾放在我面前的被子上:“手機給你辦了新號,舊號的通訊錄已經(jīng)導(dǎo)入了。

文件夾里,是離婚協(xié)議草案,以及……”他頓了頓,目光沉靜地看著我,

“周沉目前最想拿下的那個政府項目的核心情報,

還有他公司近期資金鏈的一些……有趣的小問題?!蔽颐偷靥ь^看他。他居然……這么快?

這么直接?“為什么?”我聽見自己問,“就算要合作,你就不怕我反水?或者,

我根本沒你想的那么有用?”顧景深聞言,忽然彎下腰,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cè),俊臉逼近我,

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和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幽潭?!扒貢?/p>

我顧景深從不下沒把握的賭注?!彼曇魤旱煤艿?,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不是籠子里的金絲雀,只是你自己忘了怎么飛。”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至于反水?”他輕笑,指尖幾乎要碰到我的臉頰,卻又懸停住,帶著一種審視和掌控,

“你不會。除非你不想親眼看著周沉跪在你面前,為他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懺悔。

”他精準地捏住了我的死穴。是的,我不會。我不能。我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

拿起那份文件夾,直接翻到關(guān)于周沉公司情況的那部分。紙張上的數(shù)據(jù)和分析冰冷而殘酷,

直指周沉目前風(fēng)光表象下的致命弱點。我知道顧景深給我的不會是假貨,他要的是周沉的命,

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糊弄我?!拔倚枰鍪裁矗俊蔽姨ь^,看向顧景深,

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和軟弱,只剩下冰冷的計算和燃燒的恨意。

顧景深對我迅速進入狀態(tài)似乎很滿意,他直起身,理了理袖口:“第一,簽字,

讓律師把離婚協(xié)議送給周沉。第二,好好養(yǎng)身體。第三,”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文件,

“熟悉它。等你出院,好戲開場。”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嘈雜的腳步聲,

伴隨著護士試圖阻攔的聲音?!爸芟壬?,您不能進去!這里面是私人病房……”“滾開!

我找我老婆,輪得到你攔我?”是周沉!他的聲音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和壓抑不住的怒火。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周沉站在門口,身上還是昨天那件黑色大衣,

卻顯得有些凌亂,眼底布滿紅血絲,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視線第一時間就鎖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扒貢∧愎辉谶@里!你……”他的怒吼在看到他床邊的顧景深時,

驟然卡殼,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瞬間布滿驚愕和難以置信,“顧景深?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的目光像鋒利的刀子,猛地射向我,

又看向好整以暇、甚至唇角還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笑意的顧景深,

最后落在我手里拿著的那份文件,

以及我身上明顯屬于男性的、顧景深那件價格不菲的大衣上。一瞬間,

周沉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懷疑、憤怒、還有一種被羞辱的暴怒在他眼中瘋狂交織。

“你們……秦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夜不歸,電話打不通,

就是為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你還跟我提離婚?你他媽是不是早就跟他搞在一起了?!

”周沉的質(zhì)問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砸過來。他胸膛劇烈起伏,

眼神里的震驚和暴怒幾乎要噴出火,仿佛捉奸在床的丈夫,充滿了被背叛的瘋狂。多可笑。

昨天他才親手將我推上手術(shù)臺,用我們孩子的命換他白月光的安危,

現(xiàn)在卻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我還沒說話,顧景深已經(jīng)輕笑出聲。

他姿態(tài)慵懶地調(diào)整了一下袖扣,上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我擋在身后半個身位,

迎上周沉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周總,說話放尊重些?!鳖櫨吧畹穆曇舨桓?,

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這里是我的私人醫(yī)療樓層,你吵到我太太休息了。”“你太太?

!”周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神狠戾地在我和顧景深之間來回掃視,

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件明顯屬于顧景深的大衣上,額角青筋暴起,“秦書!你告訴他,

你到底是誰的太太?!你給我滾過來!”他朝我伸出手,語氣是慣常的命令式。若是以前,

我大概會下意識地服從。可現(xiàn)在,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我愛了三年、卻親手將我推向地獄的男人。心底一片冰冷的死寂,

恨意卻在瘋狂滋長。我甚至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拉高了身上顧景深的大衣領(lǐng)口,

仿佛只是為了汲取一點溫暖,這個動作卻無疑更加激怒了周沉。“周沉,”我開口,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緩緩剖開我們之間最后那層虛偽的表象,

“你昨天,不是讓我給林薇輸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嗎?”周沉的臉色猛地一僵,

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隨即被更深的惱怒取代:“那是情況緊急!薇薇她生命垂危!

只是抽點血而已,誰知道你會……你會……”他似乎難以啟齒“流產(chǎn)”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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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3 10:1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