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將鎮(zhèn)國公府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寒風卷著雪花,在院墻上刮出嗚嗚的聲響,像是鬼魅的低語。林昭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卻毫無睡意。白天的打斗讓他渾身酸痛,但更多的是一種久違的熱血在胸腔里激蕩。
他摩挲著手里那根磨得光滑的木棍,這是他用來看家護院的武器。前世在部隊里,哪怕是休息時也保持著高度警惕,如今到了這危機四伏的國公府,這份警惕性更是絲毫不敢松懈。
窗外的雪漸漸小了,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昭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在復盤著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種種遭遇。原主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那些被欺凌、被羞辱的畫面讓他眉頭緊鎖。
“林浩……” 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神變得冰冷。這個偽善的嫡兄,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日子,必須更加小心。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微的響動傳入耳中。不是風雪聲,也不是鳥獸聲,而是重物落地的悶響,緊接著是壓抑的痛呼。
林昭瞬間睜開眼睛,身體如彈簧般坐起,手里的木棍已經(jīng)握緊。多年的特種兵生涯讓他對危險有著本能的敏銳直覺,這聲音絕不正常!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只見院墻上一道黑影一閃,緊接著 “咚” 的一聲,一個人影從墻上摔了下來,重重地落在雪地里。
那人影掙扎了幾下,似乎想爬起來,卻又無力地倒了下去,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林昭瞳孔微縮,握緊木棍,輕輕拉開門栓,閃身來到院子里。雪地反光讓他能隱約看清,那是一個穿著華貴衣裙的女子,只是此刻衣裙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頭發(fā)散亂,顯然是經(jīng)歷了一番狼狽的逃亡。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那女子突然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卻難掩絕色的臉龐。她的嘴唇凍得發(fā)紫,額頭上布滿冷汗,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警惕,但深處卻藏著一絲倔強。
“救…… 救我……” 女子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帶著急促的喘息,“有人…… 追殺我……”
她的話音未落,墻外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兇狠的呼喊:“小姐肯定跑不遠!仔細搜!”
“找到她,給我往死里打!”
“別讓她跑回府里報信!”
追殺者已經(jīng)追來了!
林昭眼神一凜,來不及多想,軍人的本能讓他做出了最快的反應。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低聲喝道:“跟我來!”
女子似乎有些猶豫,但看到林昭眼中的堅定和聽到墻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是咬著牙,被他拽著踉踉蹌蹌地跑到院子角落的柴堆旁。
“快進去!” 林昭掀開厚厚的柴草,露出里面的空隙。
女子也顧不上許多,蜷縮著身體鉆了進去。林昭迅速將柴草蓋好,只留下一絲縫隙讓她能呼吸,然后自己則拿起木棍,躲在柴堆旁的陰影里,目光緊緊盯著院門。
幾乎就在他藏好的瞬間,“哐當” 一聲,院門被粗暴地踹開,幾個手持刀棍的黑衣人沖了進來。他們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雙兇狠的眼睛,在院子里四處掃視。
“剛才好像聽到聲音從這邊傳來了!” 一個黑衣人低聲說道,聲音沙啞。
“搜!仔細搜!尤其是柴房和屋里!” 為首的黑衣人命令道,手里的鋼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幾個黑衣人立刻分散開來,有的沖向林昭的小屋,有的則在院子里翻找。其中一個黑衣人徑直朝著柴堆走來,手里的刀撥開地上的積雪,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昭屏住呼吸,握緊了手里的木棍,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出手。柴堆里的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身體微微顫抖,但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黑衣人走到柴堆前,用刀撥了撥上面的柴草,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他皺了皺眉,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突然停住腳步,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林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要對方再仔細搜查,就一定會發(fā)現(xiàn)藏在里面的女子。他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哪怕暴露自己,也要保住這個陌生女子的性命 —— 這或許是前世作為軍人刻在骨子里的責任感。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屋里傳來 “嘩啦” 一聲響,似乎是黑衣人翻東西時打碎了什么。“這邊沒人!” 屋里傳來呼喊聲。
為首的黑衣人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喝道:“走!去別處搜!她肯定跑不遠!”
那個靠近柴堆的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zhuǎn)身跟著大部隊離開了院子,臨走時還不忘狠狠地踹了一腳院門。
直到院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林昭才緩緩松了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剛才那一瞬間的對峙,比白天和五個家丁打斗還要驚險。
他沒有立刻掀開柴草,而是警惕地在院子里查看了一圈,確認追殺者真的離開了,才走到柴堆旁,低聲說道:“安全了,可以出來了?!?/p>
柴草被緩緩推開,那女子從里面爬了出來,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抬起頭看向林昭,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和一絲疑惑。
月光下,林昭終于能清楚地看清她的模樣。這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即使此刻狼狽不堪,也難掩其絕色容顏。只是她的臉色過于蒼白,嘴唇干裂,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顯然受了不少苦。
“多謝公子相救。” 少女微微福身,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但已經(jīng)比剛才穩(wěn)定了許多。
林昭擺擺手,警惕地看了一眼院門外,低聲說道:“這里不安全,先進屋再說。”
他帶著少女走進屋里,關(guān)好門,又用木棍將門頂住。屋里沒有點燈,只有月光從窗縫透進來,勉強能看清彼此的輪廓。
林昭找來一個破舊的凳子,讓少女坐下,然后才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被人追殺?”
少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過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我叫葉棠,是戶部尚書府的小女兒。那些人…… 是我嫡姐葉柔派來殺我的?!?/p>
“戶部尚書府?葉柔?” 林昭皺起眉頭,在原主的記憶里搜尋著這兩個名字。戶部尚書葉大人是朝中重臣,而他的嫡女葉柔據(jù)說溫柔賢淑,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怎么會派人追殺自己的親妹妹?
葉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苦笑著解釋道:“我嫡姐想讓我嫁給太子,可我不愿意。她就趁我不注意,給我下了藥,想逼我就范。我拼死逃了出來,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狠心,派了這么多人追殺我……”
說到這里,葉棠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紅。她本是尚書府里備受寵愛的小女兒,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和危險?若不是遇到林昭,恐怕此刻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林昭沉默地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子女的婚姻往往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葉棠不愿意接受聯(lián)姻,自然就成了葉柔眼中的絆腳石。
“你怎么會跑到鎮(zhèn)國公府來?” 林昭又問道。鎮(zhèn)國公府和戶部尚書府雖然都在京城,但距離并不算近,葉棠怎么會偏偏逃到這里?
葉棠低下頭,聲音發(fā)顫:“我母親曾說,鎮(zhèn)國公府的李叔是她舊識,為人可靠。剛才被追殺得慌不擇路,看到西側(cè)院墻較矮,想著先躲進來找李叔求助,沒想到……”
沒想到剛好翻到了最偏僻的庶子小院,還遇到了林昭。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
林昭沒有再多問,他走到墻角,拿起剛才李叔送來的食盒,里面還有一個沒吃完的饅頭和那個雞蛋。他把食盒遞給葉棠:“先吃點東西吧,看你餓壞了?!?/p>
葉棠愣了一下,看著食盒里的饅頭和雞蛋,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她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又經(jīng)歷了一番逃亡和驚嚇,早已是饑腸轆轆。
她有些猶豫地看著林昭,畢竟兩人素不相識,就這樣接受別人的食物,有些不妥。
林昭看出了她的顧慮,淡淡說道:“吃吧,恢復體力要緊。那些人肯定還在附近搜查,你需要保持體力。”
葉棠這才接過食盒,感激地看了林昭一眼,拿起饅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雖然只是普通的白面饅頭,但此刻在她看來,卻比山珍海味還要美味。
林昭則走到窗邊,透過縫隙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他知道,葉柔既然能派這么多人追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今晚,恐怕不會太平。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葉棠脖頸處露出的半截玉佩。那玉佩呈橢圓形,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祥云紋路,中間是一個清晰的 “葉” 字。林昭瞳孔微縮,這玉佩的質(zhì)地溫潤,雕工精細,絕非普通人家所有,顯然是戶部尚書府的信物。
看來,這個少女沒有說謊,她確實是葉尚書的千金。
葉棠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捂住了玉佩,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林昭收回目光,沒有再多問。不管她是誰,既然被自己遇上了,又救了她,就沒有把她再推出去的道理。
“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外面守著。” 林昭拿起墻角的木棍,“有什么動靜立刻告訴我?!?/p>
葉棠點點頭,看著林昭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雖然穿著破舊的衣衫,住在簡陋的小院里,卻有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沉穩(wěn)和可靠。
林昭靠在門框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院子四周。寒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積雪,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他能聽到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聲,還有府里巡邏家丁的腳步聲,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但他知道,平靜之下往往隱藏著危險。葉柔派來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很可能還在府外徘徊,等待機會。
他握緊手里的木棍,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前世在戰(zhàn)場上,他無數(shù)次在這樣的深夜里潛伏、警戒,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孤獨和緊張。只是這一次,他守護的不再是國家的領(lǐng)土,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少女。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雪終于停了。林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看著東方漸漸亮起的天色,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度過了最危險的夜晚,白天相對會安全一些。
他轉(zhuǎn)身走進屋里,看到葉棠蜷縮在凳子上睡著了,眉頭緊鎖,似乎在做什么噩夢。經(jīng)歷了這么多驚嚇,她肯定累壞了。
林昭找來一件破舊的棉襖,輕輕蓋在她身上。棉襖雖然破舊,但還算干凈,能抵御一些寒冷。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走到門口,看著漸漸亮起的天色,眼神變得堅定。
他知道,救下葉棠,意味著給自己惹上了麻煩,很可能會得罪戶部尚書府的嫡女葉柔。但他并不后悔,這是他作為軍人的本能,也是他作為一個人的底線。
接下來,該想辦法送葉棠離開,或者幫她找到安全的藏身之處了。只是,這鎮(zhèn)國公府危機四伏,林浩又對他虎視眈眈,想要做到這一點,恐怕并不容易。
林昭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清晨微涼的空氣。新的一天開始了,而他的挑戰(zhàn),才剛剛拉開序幕。
天色漸亮,晨曦透過窗欞的縫隙照進屋里,在地上投下細長的光斑。寒風依舊在院墻外呼嘯,但屋內(nèi)卻因為兩人的存在而多了一絲人氣。
林昭靠在門框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院外的動靜。雖然天色已亮,但他不敢有絲毫松懈。葉柔派來的那些黑衣人如同跗骨之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再次出現(xiàn)?他握緊手里的木棍,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屋里傳來輕微的響動,林昭回頭看去,只見葉棠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茫然地看著身上的破舊棉襖,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林昭時,才緩緩回過神來,想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多謝公子……” 葉棠連忙將棉襖遞還給林昭,臉頰微微泛紅,“昨晚多虧了公子相救,還讓公子受凍了。”
林昭接過棉襖,隨意地放在一旁,淡淡說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你感覺怎么樣?”
葉棠點點頭,剛想說自己沒事,突然臉色一白,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她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發(fā)熱,四肢也開始變得酸軟無力,就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得厲害。
“你怎么了?” 林昭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我…… 我不知道……” 葉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頭好暈…… 好熱……”
她的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要摔倒。
林昭扶住她的胳膊,觸手一片滾燙。他瞳孔微縮,看著葉棠迷離的眼神和泛紅的臉頰,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 是藥!葉柔給她下的藥發(fā)作了!
“你是不是覺得渾身發(fā)熱,頭暈目眩,還有點惡心?” 林昭急切地問道,前世在部隊執(zhí)行任務時,他曾經(jīng)接觸過類似的迷藥,癥狀和葉棠現(xiàn)在的樣子很像。
葉棠艱難地點點頭,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她能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燥熱在不斷蔓延,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仿佛隨時都會陷入黑暗。
“該死!” 林昭低罵一聲,沒想到這藥效發(fā)作得這么晚。他環(huán)顧四周,屋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破床、一個凳子和一個灶臺,幾乎沒有其他東西,更別說解藥了。
怎么辦?如果不及時處理,葉棠很可能會因為藥物作用而昏迷,甚至有生命危險!
林昭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前世學過的急救知識在腦海里不斷閃過。對于這種迷藥,最有效的緊急處理方法就是催吐,讓藥物盡快排出體外,減少身體的吸收。
“葉棠,你聽我說,” 林昭扶住她的肩膀,語氣嚴肅而堅定,“你現(xiàn)在需要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這樣才能減輕藥性?!?/p>
葉棠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不解。吐出來?這是什么方法?她從未聽說過生病或者中了藥要靠吐出來緩解的。
“我…… 我做不到……” 葉棠虛弱地說道,身體的不適讓她連說話都變得困難。
“相信我!” 林昭的眼神異常堅定,“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看著林昭眼中的真誠和急切,葉棠雖然滿心疑惑,但不知為何,她選擇了相信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林昭立刻扶著她走到屋角的水缸邊,舀了一碗清水遞到她嘴邊:“先喝點水,潤潤喉嚨。”
葉棠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清水,稍微緩解了一下喉嚨的干澀。
林昭深吸一口氣,從灶臺上拿起一根干凈的竹筷,在火上烤了烤消毒,然后對葉棠說道:“可能會有點難受,你忍著點。”
葉棠閉上眼睛,做好了準備。
林昭小心翼翼地將竹筷探進她的喉嚨深處,輕輕刺激著她的咽喉壁。這是催吐的關(guān)鍵步驟,通過刺激咽喉的嘔吐反射,促使胃里的東西排出。
“唔……” 葉棠立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
“忍住,再堅持一下!” 林昭一邊繼續(xù)用竹筷刺激她的咽喉,一邊輕聲鼓勵道。
很快,葉棠再也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胃里的饅頭和清水混合著一些不明的穢物被吐了出來,散發(fā)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林昭扶著她的后背,輕輕拍打著,幫助她更好地將胃里的東西吐出來。他的臉上沾了不少嘔吐物,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專注地看著葉棠,觀察著她的反應。
嘔吐持續(xù)了好一會兒,直到葉棠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只剩下干嘔,林昭才停下手里的動作,扶著她直起身來。
“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林昭遞過一碗清水,讓她漱口。
葉棠漱了漱口,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清醒了許多,身上的燥熱感也減輕了不少。她看著林昭臉上的污漬和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好多了…… 謝謝你,林公子。” 葉棠的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已經(jīng)清晰了許多。她實在沒想到,這種聽起來如此奇怪的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林昭這才松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污漬,露出一絲笑容:“沒事就好。藥物應該排出得差不多了,但你還是需要好好休息,讓身體恢復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