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晚上，我接到了私人調查公司的緊急電話。
"陳先生，有重要發(fā)現！"調查員的聲音很激動，"林女士今天下午去了瑞士銀行，存入了一千萬美金的現金。"
一千萬美金！按當時匯率，相當于六千多萬人民幣。
"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我們的人一直跟蹤她，全程錄像了。而且根據銀行內部消息，這個賬戶是以陳明的名義開設的。"
我握緊拳頭。前世我就知道他們轉移了大量資產，但沒想到規(guī)模如此巨大。
"繼續(xù)跟蹤，有新情況隨時聯系我。"
掛了電話，我陷入沉思。
林雅能一次性拿出六千萬現金，說明星辰集團被掏空的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照這個速度，公司可能撐不到三年就會破產。
我必須加快行動了。
第二天是周末，陳志強難得在家休息。我找到機會和他單獨談話。
"爸，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我們坐在書房里，"公司的財務狀況真的很差嗎？"
陳志強愣了一下："你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發(fā)現媽媽最近很緊張，總是勸您不要投資。而且明明說資金緊張，但她自己的開銷卻沒有減少。"
這話半真半假。林雅確實經常勸陳志強不要投資，但我并沒有發(fā)現她增加開銷。不過我需要引起父親的警覺。
"你媽媽是為了咱們家好。"陳志強為妻子辯護，但語氣明顯有些勉強。
"爸，我覺得您應該查一下公司的賬目。"我裝作很擔心的樣子，"萬一有什么問題..."
"胡說！"陳志強猛地站起來，"你媽媽不會做那種事的！"
看到父親激動的反應，我知道他心里其實已經有了懷疑。
"對不起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連忙道歉，"我只是擔心公司的安全。"
陳志強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浩兒，爸爸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家里的事情，你還是少摻和比較好。"
"我明白了。"
雖然陳志強表面上不承認，但我看得出來，我的話已經在他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接下來幾天，陳志強明顯變得心事重重。有幾次我看到他深夜在書房里翻閱文件，臉色陰沉。
終于，事情有了轉機。
周三晚上，陳志強突然叫我到書房。
他的臉色很難看，桌上攤著一堆財務報表。
"浩兒，你之前說的話..."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可能是對的。"
我故作吃驚："爸，您發(fā)現什么了？"
"公司賬上少了三千萬。"陳志強痛苦地閉上眼睛，"而且?guī)讉€子公司的股權也被轉移了。"
"什么？"我裝作震驚，"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錯了？"
"我查過了，沒有搞錯。"陳志強拳頭握得咔咔響，"這些錢都轉到了海潤投資公司，法人代表是明明。"
聽到這里，我知道攤牌的時候到了。
"爸，您打算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陳志強苦笑，"明明是我兒子，林雅是我老婆。難道我要報警抓他們？"
"但是這樣下去，公司遲早會破產的！"
"我知道..."陳志強頹然地坐下，"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了她這么多年。"
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我心里有些不忍。
雖然前世他拋棄了我，但從這一世的接觸來看，他并不是壞人，只是被林雅蒙蔽了雙眼。
"爸，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說道，"您可以收回那些被轉移的資產。"
"怎么收回？她做得很巧妙，表面上都是合法的商業(yè)行為。"
"但您是星辰集團的控股股東，有權決定子公司的股權轉移。而且那三千萬如果沒有董事會決議，就是違規(guī)操作。"
陳志強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召開董事會，撤銷所有未經正當程序的資產轉移。同時凍結海潤投資公司的賬戶。"
"可是董事會里有林雅和明明，他們肯定會反對。"
"那就看您的決心了。"我認真地看著父親，"您是想保住公司，還是想繼續(xù)被他們掏空？"
陳志強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公司是我一手創(chuàng)立的，絕不能就這樣被毀掉。"
"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明天！"陳志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要讓他們知道，老虎不發(fā)威，他們真當我是病貓！"
第二天上午，陳志強突然宣布召開緊急董事會。
林雅和陳明顯然沒有準備，匆忙趕到公司。
會議室里，除了他們母子，還有另外三名董事。
"志強，這么急著開會，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嗎？"林雅還想裝糊涂。
陳志強沒有廢話，直接把財務報表攤在桌上。
"雅雅，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三千萬是怎么回事？"
看到報表，林雅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還不承認？"陳志強拍案而起，"海潤投資公司是誰開的？這些子公司股權是誰轉移的？"
面對確鑿的證據，林雅終于無法再狡辯。
"志強，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陳志強打斷她，"我現在正式宣布，撤銷林雅董事職務，收回被轉移的所有資產！"
"爸，您不能這樣做！"陳明終于開口，"海潤投資是我的公司，您沒有權利凍結！"
"沒有權利？"陳志強冷笑，"那三千萬是從星辰集團賬上轉出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其他三名董事面面相覷，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
"志強，我們是夫妻，有話好好說。"林雅試圖挽回，"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家的將來。"
"為了家的將來？"陳志強氣得渾身發(fā)抖，"你這是在毀掉我們家！"
"現在經濟形勢這么差，公司隨時可能破產。我把錢轉出去，就是為了給家里留條后路。"
"放屁！"陳志強徹底爆發(fā)了，"你這是盜竊！是背叛！"
就在這時，我推門走了進來。
"爸，不好了！"我故意裝作慌張的樣子，"銀行的人來了，說要收回貸款！"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貸款？"林雅問道。
"南城項目的貸款。"我說道，"爸爸為了籌措資金，向銀行申請了十億貸款，以星辰集團的股權作抵押。現在銀行發(fā)現公司資產轉移，要求立即還款！"
這當然是假話，但效果很好。
林雅和陳明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怎么會這樣？"陳明失聲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們！"我怒視著他們，"公司資產被轉移，銀行當然要擔心風險！"
陳志強也明白了我的用意，配合著說道："現在銀行給我們48小時，要么還錢，要么接受破產清算！"
"那怎么辦？"林雅慌了。
"很簡單。"我冷靜地說道，"把錢轉回來，恢復公司的正常運營。"
"可是錢已經..."陳明支支吾吾。
"已經怎么了？"陳志強逼問。
"已經投資到海外項目里了。"林雅只好承認。
"那就撤回投資！"
"沒那么容易...需要時間..."
"我們哪有時間？"我故意制造緊張氣氛，"銀行的人還在樓下等著呢！"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
半晌，林雅終于開口："好吧，我想辦法把錢轉回來。但是需要一周時間。"
"不行，最多三天！"陳志強寸步不讓。
"三天太緊了..."
"那就兩天半！這是底線！"
最終，在巨大的壓力下，林雅同意在48小時內歸還三千萬，并放棄海潤投資公司的控制權。
會議結束后，我和陳志強回到他的辦公室。
"浩兒，謝謝你。"陳志強長嘆一聲，"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還被蒙在鼓里。"
"爸，我們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我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您真的向銀行貸了十億？"
陳志強苦笑："哪有什么十億貸款？我只是想嚇嚇他們。"
"那太好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招很有效。"
"是啊，沒想到她們這么怕銀行。"
因為她們心虛啊。我心里想著，但沒有說出來。
接下來的兩天，林雅和陳明果然老實了很多。第二天下午，三千萬就轉回了公司賬戶。
不過我知道，這只是她們的緩兵之計。
那些轉移到海外的資產，她們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果然，三天后的晚上，我收到了私人調查公司的消息。
"陳先生，林女士今天秘密會見了一個神秘人物。我們懷疑她在策劃什么新的行動。"
"什么樣的神秘人物？"
"中年男子，看起來像律師。他們談了兩個小時，林女士給了他一個檔案袋。"
律師？檔案袋？
我心里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
第二天上午，陳志強突然接到了法院的傳票。
林雅以"夫妻財產糾紛"為由，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要求凍結星辰集團的所有資產。
"這個賤女人！"陳志強氣得臉都綠了，"她這是想徹底毀掉公司！"
我拿過傳票仔細看了看，心里暗暗佩服林雅的狠毒。
她的理由很巧妙：聲稱陳志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給家庭造成了巨大損失。要求法院凍結星辰集團資產，防止進一步的財產流失。
"爸，您的律師怎么說？"
"張律師說這個案子很麻煩。"陳志強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按照婚姻法，林雅確實有權要求財產保全。"
"那公司怎么辦？資產一旦被凍結，南城項目就徹底沒希望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沒有辦法。"
看到父親絕望的樣子，我心里有些不忍。但同時也明白，這是林雅的最后一搏。她想用法律手段，徹底控制星辰集團。
"爸，我有個想法。"
"什么想法？"
"既然她要打官司，我們就陪她打。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做點準備。"
"什么準備？"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林雅和陳明正在討論如何轉移資產的細節(jié)，包括瑞士銀行賬戶和開曼群島的公司。
"這是什么時候錄的？"陳志強震驚地看著我。
"上個月。"我說道，"我早就懷疑他們有問題，所以在家里裝了監(jiān)聽設備。"
這當然是假話。錄音是私人調查公司提供的，但我不能讓父親知道我雇了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