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25歲生日這天,我重生了。重生在江馳單膝跪地的那一刻。
香檳塔折射著水晶燈的璀璨光芒,所有賓客都屏息凝神,以為他要求婚。上一世,
我也是這么以為的。我滿心歡喜,等著他把那枚我親自挑選的戒指戴上我的無名指。
可他卻握住了我堂妹林柔的手,深情款款地說:“柔柔,我愛的是你?!蔽页闪巳堑男Ρ?,
而他用著我準(zhǔn)備救市的三個億,和林柔雙宿雙飛。最后,我病死在冰冷的公寓,
他們卻在慶祝公司上市。這一世,看著他熟悉的側(cè)臉,我口袋里的那份三億投資協(xié)議,
忽然變得滾燙。1“嫁給他!嫁給他!”周圍的起哄聲像浪潮一樣涌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站在原地,穿著一身高定禮服,像個精致卻毫無靈魂的娃娃。我的未婚夫江馳,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從小跟在他身后,是所有人眼中板上釘釘?shù)囊粚?。他英俊,挺拔?/p>
即使家族企業(yè)瀕臨破產(chǎn),也絲毫未損他天之驕子的傲氣。此刻,他單膝跪地,
手中舉著一枚璀璨的鉆戒。我的心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刺骨的寒意。因為我知道,他的目光,
穿過了我,落在了我身后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楚楚可憐的女孩身上。我的堂妹,林柔。
“林晚,生日快樂。”他終于開口,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準(zhǔn)地刺向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能再欺騙你了?!比珗鏊查g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他緩緩站起身,無視我慘白的臉色,徑直走向林柔。
他再次單膝跪下,將那枚本該屬于我的戒指,舉到了林柔面前?!叭崛?,我愛的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你就像我生命里的白月光,純潔,美好。原諒我直到今天才有勇氣說出來。
你愿意……嫁給我嗎?”林柔捂著嘴,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她激動得說不出話,
只是拼命點頭,然后伸出了她的手。我身邊的父母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爸當(dāng)場就要沖上去,
被我媽死死拉住。賓客們的眼神,從驚愕,到同情,再到幸災(zāi)樂禍,像無數(shù)根針,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崩潰的。我沖上去質(zhì)問,哭喊,
像個瘋子一樣,最后被江馳不耐煩地推倒在地。他抱著林柔,冷漠地對我說:“林晚,
你別這么難看?!蹦蔷湓?,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而現(xiàn)在,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看著江馳將戒指戴上林柔的手指,看著兩人在眾人的嘩然中擁吻。江馳終于想起了我。
他攬著林柔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解脫?!巴硗?,對不起。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最大度,一定會理解我們的,對不對?”他頓了頓,
語氣變得有些急切和期待:“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那三個億……我們江家的公司,就靠你了。
”2“那三個億?”我輕輕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他從未見過的弧度。江馳立刻點頭,
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對!晚晚,那是我們江家最后的希望了!只要資金到位,我保證,
不出半年,公司就能起死回生!”他身邊的林柔也怯生生地開口,
聲音柔弱得像一團(tuán)棉花:“姐姐,你不要怪馳哥哥,都是我的錯。如果你生氣,就罵我吧。
但是江家的公司是無辜的,還有那么多員工等著發(fā)工資……”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又用道德綁架我。如果我不同意,
我就是那個不顧大局、心胸狹隘的惡毒女人。周圍已經(jīng)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林大小姐也太可憐了,生日宴上被悔婚?!薄翱蓱z什么呀,她不給錢,江家就完了,
江馳選真愛也沒錯啊?!薄熬褪?,商業(yè)聯(lián)姻嘛,哪有那么多感情。她要是真愛江馳,
就該幫他。”這些聲音,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那時,
我被所謂的“真愛”和“大局”沖昏了頭腦,竟然真的信了他們的鬼話。
我哭著把簽好字的協(xié)議給了他,幻想著他渡過難關(guān)后,或許會回頭看看我。結(jié)果,我等來的,
卻是他們用我的錢,舉辦了一場世紀(jì)婚禮?!巴硗恚俊苯Y見我遲遲不說話,又催促了一聲。
我笑了。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從晚宴包里,慢條斯理地拿出了那份投資協(xié)議。協(xié)議的甲方,
簽著我的名字。龍飛鳳舞,是我練了很久的簽名。江馳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幾乎要伸手來搶。
“我就知道,晚晚你最好了……”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腕一用力。
“撕拉——”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刺耳。那份價值三個億的協(xié)議,
被我從中間,一分為二。江馳的笑容僵在臉上。林柔的眼淚也忘了流。
所有賓客都倒吸一口涼氣。我沒有停下。
“撕拉——”“撕拉——”我將協(xié)議撕成了無數(shù)碎片,然后手一揚(yáng),
雪白的紙片像一場盛大的葬禮,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落下來,蓋在了他們錯愕的臉上?!敖Y,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我的錢,就算是喂狗,也不會給你。
”3整個宴會廳死一般寂靜。江馳的臉色從震驚,到難以置信,最后變成了暴怒?!傲滞恚?/p>
你瘋了?!”他沖我低吼,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是江家的命!
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你?”我輕笑出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江馳,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撤回我的投資,是你自己要把江家的命,
和你的愛情綁在一起的?!蔽业哪抗廪D(zhuǎn)向他身邊的林柔,她正瑟瑟發(fā)抖,
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模樣?!澳銥榱四愕陌自鹿猓谖业纳昭缟?,給我這么大一個‘驚喜’。
現(xiàn)在,我只是還你一個小小的‘回禮’,怎么,受不了了?”“你!”江馳氣得語無倫次,
指著我的手都在發(fā)抖,“你……你這是報復(fù)!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想控制我!”“愛?
”這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讓我覺得無比諷刺。上一世,我掏心掏肺地愛他,為他付出一切,
換來了什么?換來了他摟著林柔,在我病床前說:“林晚,你怎么還不去死?
你的財產(chǎn)都是我的了,你占著林家大小姐的位置,柔柔都不能名正言順。
”那時的絕望和痛苦,此刻都化為了堅不可摧的鎧甲。“江馳,
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是的說辭吧?!蔽依淅涞乜粗?,“以前我覺得你是天之驕子,現(xiàn)在看來,
不過是個沒斷奶的巨嬰。沒了家里的庇護(hù),沒了我的錢,你什么都不是?!薄澳汩]嘴!
”江馳被我戳中了痛處,徹底失控,揚(yáng)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我沒有躲。因為我知道,
有人會攔住他?!芭?!”一聲清脆的響聲,但不是打在我臉上。我爸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沖了過來,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江馳臉上,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嘴角立刻見了血。
“混賬東西!敢動我女兒!”我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江馳的鼻子罵道,
“我林家的女兒,也是你能欺負(fù)的?當(dāng)初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爺爺份上,
我根本不會同意晚晚跟你訂婚!現(xiàn)在你做出這種丑事,還敢動手?!”我媽也沖了過來,
將我緊緊護(hù)在身后,對著江馳和林柔怒目而視。“滾!都給我滾出去!我們林家不歡迎你們!
”宴會廳的保安迅速圍了上來。江馳捂著臉,眼神怨毒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林晚,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他撂下這句狠話,拉著還在哭哭啼啼的林柔,
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被保安狼狽地“請”了出去。一場精心準(zhǔn)備的生日宴,
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4賓客散盡,父母陪著我回到房間。我媽抱著我,
眼淚止不住地流:“我的傻女兒,你受委屈了。都是爸媽不好,沒看清江馳那個白眼狼。
”我爸在一旁,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當(dāng)作響?!斑@筆賬我記下了!
他江家不是缺錢嗎?我明天就讓所有銀行都斷了他們的貸款!我倒要看看,
他江馳有多大本事!”聽著父母維護(hù)的話語,我的眼眶有些發(fā)熱。上一世,
他們也是這樣護(hù)著我。可我卻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跟他們大吵一架,
固執(zhí)地把錢投給了江馳,傷透了他們的心。直到我死前,我爸媽都不知道真相,
只以為我是投資失敗,郁郁而終。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鞍郑瑡?,我沒事。
”我輕輕拍著我媽的背,聲音平靜,“為了那種人,不值得。我只是……有些累了。
”見我沒有哭鬧,反而異常冷靜,爸媽對視一眼,都有些擔(dān)心?!巴硗?,你別嚇?gòu)寢專?/p>
有什么事跟我們說,別憋在心里?!蔽覔u了搖頭,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笑容:“我真的沒事。
爸,你不用去針對江家。對付他,我有更好的辦法?!睂Ω督Y,僅僅是釜底抽薪還不夠。
我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珍視的一切,一點點崩塌,化為烏有。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
我要他為上一世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安撫好父母,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我的私人助理陳默的電話。
陳默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高效:“林總,有什么吩咐?”“陳默,”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立刻幫我做兩件事?!薄暗谝?,動用我私人賬戶里的所有流動資金,從現(xiàn)在開始,
不計成本地收購市面上所有關(guān)于江氏集團(tuán)的散股和不良債券?!彪娫捘穷^沉默了一秒,
陳默顯然被我的指令驚到了。但他沒有多問,只是應(yīng)道:“是?!薄暗诙?,”我頓了頓,
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幫我聯(lián)系一下城南的‘禿鷲’張。告訴他,我有一筆大生意要跟他談。
關(guān)于……江氏集團(tuán)的?!薄岸d鷲”張,是業(yè)內(nèi)最出名的商業(yè)清算人,專做落水狗的生意。
他手段狠辣,吃人不吐骨頭。上一世,江馳就是靠著我的三個億,
勉強(qiáng)躲過了‘禿鷲’張的狙擊。這一世,我要親手,把他送到禿鷲的嘴邊?!懊靼?。
”陳默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掛掉電話,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城市的萬家燈火。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是江馳發(fā)來的短信。“林晚,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明天中午十二點前,
把三個億打到我賬上,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我看著這條可笑的短信,刪都懶得刪。舊情?我們的舊情,早就在上一世,連同我的骨灰,
一起被揚(yáng)掉了。江馳,游戲才剛剛開始。5第二天一早,我正在花園里晨跑,我那位好二嬸,
也就是林柔的母親,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圈通紅,
上來就是一通指責(zé):“晚晚!你怎么能這么對柔柔和江馳?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怎么能因為嫉妒,就毀了江家,毀了他們的幸福?”我停下腳步,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平靜地看著她。“二嬸,首先,江家的死活,與我無關(guān)。其次,他們的幸福,
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沒有義務(wù)去成全。”“你……你怎么變得這么冷血?
”二嬸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最善良,最懂事了!
江馳只是一時糊涂,你給他個臺階下,他以后會報答你的!”我笑了。上一世,
她也是這么勸我的。我心軟了,結(jié)果呢?林柔成了江太太,風(fēng)光無限。而她這位二嬸,
在我父母去世后,第一時間聯(lián)合江馳,企圖侵吞我林家的家產(chǎn)?!岸?,
江馳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么賣力地來當(dāng)說客?”我直接戳穿了她,“是他許諾你,
等拿到我的錢,分你江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五的股份嗎?”二嬸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這件事,是上一世江馳得意忘形時,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多虧了二嬸的“神助攻”,
才讓他那么順利地騙到了我的錢和感情?!澳恪愫f八道什么!”她眼神躲閃,
氣急敗壞。我懶得再跟她廢話,抽回自己的胳膊,繞過她準(zhǔn)備上樓。“林晚你站??!
”二嬸在我身后尖叫,“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這么惡毒,沒人會愛你的!”我腳步未停,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總比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要好。”回到房間,手機(jī)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帶著幾分玩味。
“林小姐,昨晚的煙花,很精彩?!蔽野櫫税櫭迹骸澳闶牵?/p>
”對方輕笑了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江氏集團(tuán)那塊地,也很感興趣?;蛟S,
我們可以談?wù)劊俊蔽夷X中迅速閃過昨晚宴會的賓客名單。能對江氏那塊地感興趣,
并且有實力吃下的,只有一個人。京圈太子爺,沈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沈言。上一世,
我與他毫無交集。他為人低調(diào)神秘,是商界的一個傳說。沒想到,他竟然也在我的生日宴上。
“沈總?”我試探性地問?!傲中〗愎宦斆鳌!鄙蜓缘穆曇衾锒嗔艘唤z贊許,
“明天上午十點,‘云頂’茶樓,有興趣嗎?”“有。”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掛掉電話,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沈言的出現(xiàn),是個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但或許,他能成為我計劃中,
最鋒利的一把刀。6“禿鷲”張,大名張海,五十歲上下,身材微胖,笑起來像個彌勒佛,
但眼里的精光卻讓人不寒而栗。我們約在一家極其隱蔽的私人會所。他呷了一口茶,
慢悠悠地開口:“林小姐真是好魄力,三個億說撕就撕,整個圈子都傳遍了。
”“張總過獎了,”我給他續(xù)上茶水,“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惡心不能白受。
”張海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說吧,找我這個老家伙有什么事?
總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愠鰵猓逃?xùn)那個小白臉吧?”“教訓(xùn)他,我自己來就行。
”我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我是來和張總談生意的?!睆埡D樕系男θ莸诵?,
他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掃過。越看,他的表情越凝重。這份文件里,
是我憑著上一世的記憶,整理出的江氏集團(tuán)所有隱形債務(wù)、違規(guī)操作和資產(chǎn)漏洞。這些東西,
很多連江馳自己都未必清楚,是他父親江山一手埋下的雷?!斑@些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張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鷹一樣盯著我?!皬埧傊恍枰?,這些都是真的。
”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江氏現(xiàn)在就是個空殼子,
全靠銀行貸款和那塊地的預(yù)期收益撐著。只要我們抽掉它的流動資金,再把這些東西捅出去,
它會瞬間崩盤?!彼岸d鷲”之名,來源于他最擅長的手段:在目標(biāo)公司最脆弱的時候,
以雷霆之勢,用最小的代價,將其核心資產(chǎn)全部吞下。而我,
現(xiàn)在就把一只肥美卻滿身是刺的獵物,送到了他的面前?!拔倚枰X,大量的現(xiàn)金,
去市場上掃貨。而你需要內(nèi)部消息,精準(zhǔn)地一擊致命?!蔽铱粗?,拋出了我的條件,
“事成之后,江氏集團(tuán)的不動產(chǎn)和實業(yè)歸你,所有的股份和金融資產(chǎn)歸我。我們雙贏。
”張海沉默了。他深深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一絲動搖或膽怯。但我沒有。
我的心里只有復(fù)仇的火焰。良久,他忽然笑了,將文件合上?!傲中〗悖惚任蚁胂蟮?,
還要狠。”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我握住他那只肥厚的手,
冰冷的殺意在心底流淌。江馳,江山,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盛宴,
馬上就要開席了。7江馳快要瘋了。自從生日宴那晚之后,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我不僅沒給他打錢,還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他去林家堵我,
被我爸派的保鏢直接扔了出去。銀行那邊,不知道我爸動用了什么關(guān)系,一夜之間,
所有銀行都開始向江氏催還貸款,并且拒絕了任何新的貸款申請。公司的資金鏈,瞬間斷裂。
“廢物!都是廢物!”江馳在辦公室里,將一份財務(wù)報表狠狠地摔在地上,
對著財務(wù)總監(jiān)破口大罵,“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三天之內(nèi),必須給我搞到錢!
不然你們都給我滾蛋!”財務(wù)總監(jiān)嚇得臉色慘白,連連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林柔端著一杯咖啡走進(jìn)來,柔聲安慰道:“馳哥哥,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么辦?
姐姐她只是一時之氣,等她氣消了,一定會幫我們的?!薄皫停克筒坏梦宜?!
”江馳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那個賤人!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惡毒!”林柔的臉色白了白,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
但很快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榜Y哥哥,你別這么說姐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你們就不會……”“不關(guān)你的事!”江馳打斷她,將她摟進(jìn)懷里,語氣卻沒什么溫度,
“柔柔,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我們江家倒下的。”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助理神色慌張地沖了進(jìn)來?!敖?!不好了!出大事了!
”“天塌下來了?”江馳不耐煩地吼道?!氨忍焖聛磉€嚴(yán)重!”助理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們公司的股票……從開盤到現(xiàn)在,一直在被人惡意收購!對方來勢洶洶,資金量巨大,
我們的股價……快要跌停了!”江馳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助理手里的平板電腦。屏幕上,
那條綠色的K線,像一道觸目驚心的瀑布,飛流直下。他渾身的血液,瞬間涼了半截。
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市場波動。這是有人,要對他趕盡殺絕!8“是林晚!一定是她干的!
”江馳的辦公室里,傳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像一頭困獸,雙眼通紅,
不斷地?fù)艽蛑业碾娫?。而我,正坐在“禿鷲”張的辦公室里,悠閑地品著茶,
看著面前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江氏股票的慘狀。陳默站在我身后,冷靜地匯報:“林總,
第一輪攻擊已經(jīng)完成,江氏市值蒸發(fā)了百分之三十。根據(jù)我們的情報,
江馳正在瘋狂聯(lián)系券商,想要籌集資金護(hù)盤?!薄白屗I?!蔽曳畔虏璞?,
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把我們手里的第二批炸彈,準(zhǔn)備好?!彼^的“炸彈”,
就是我交給張海的那份,關(guān)于江氏集團(tuán)的黑料。我們不需要一次性放出去,那太便宜他們了。
我們要像凌遲一樣,一片一片地割。手機(jī)終于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信息轟炸。
從最開始的威脅,到咒罵,再到后來的質(zhì)問。“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忘了嗎?”“算我求你了,晚晚,
你收手吧!只要你停下,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看著最后這條信息,覺得無比可笑。
做什么都可以?上一世,我病得快要死了,求他來看看我,他又是怎么說的?他說:“林晚,
你別再來煩我了,柔柔看到會不高興的。”我拿起手機(jī),終于回復(fù)了他。我沒有打字,
而是拍了一張照片發(fā)了過去。照片里,是我和沈言坐在一起簽合同的場景。
背景是沈氏集團(tuán)的會議室,桌上擺著“江氏城南地塊項目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牌子。照片里,
沈言正側(cè)頭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溫柔。發(fā)送成功。我?guī)缀蹩梢韵胂?,江馳看到這張照片時,
會是怎樣一副表情。那塊地,是他翻身的最后希望?,F(xiàn)在,連這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
果然,不到一秒,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接通,按了免提。電話那頭,
是江馳氣急敗壞、幾近崩潰的嘶吼:“林晚!你這個毒婦!你竟然把地賣給了沈言?!
我殺了你!我一定要?dú)⒘四?!”我輕笑一聲,對著電話,緩緩說道:“江馳,別著急。這,
才只是個開始。”9和沈言的合作,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他是個天生的商人,敏銳,果決,
且野心勃勃。對于江氏那塊地,他志在必得。而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給江馳致命一擊。
我們一拍即合?!傲中〗?,你似乎對江馳,恨之入骨?!焙灱s后,沈言并沒有馬上離開,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我,意味深長?!罢劜簧虾?,
”我整理著文件,語氣平淡,“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順便,清理一下垃圾。
”沈言挑了挑眉,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感興趣?!扒謇砝?,是個體力活。如果林小姐不介意,
沈某很樂意代勞。”他的話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示好。我抬起頭,正視著他。
這個男人,擁有著讓所有女人為之傾倒的資本。俊朗的容顏,尊貴的身份,
以及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上一世的我,眼里只有江馳,從未注意過他。
現(xiàn)在看來,江馳在他面前,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區(qū)別?!澳蔷投嘀x沈總了?!蔽椅⑽⒁恍Γ?/p>
“不過,親手扔垃圾的感覺,會更爽一些?!鄙蜓钥粗遥残α?。他的笑聲低沉悅耳,
像大提琴的弦音?!拔议_始有點期待了?!彼f。離開沈氏集團(tuán),陳默開車送我回家。
“林總,江馳那邊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他父親江山緊急從國外飛了回來,正在召開董事會。
”“江山回來了?”我有些意外。江山是只老狐貍,比江馳要難對付得多。上一世,
他一直在國外“養(yǎng)病”,直到江馳把公司徹底搞垮,他才出現(xiàn),輕而易舉地將所有資產(chǎn)轉(zhuǎn)移,
金蟬脫殼??磥恚疫@一世的蝴蝶效應(yīng),把他提前逼了回來。“盯緊他?!蔽曳愿赖溃?/p>
“尤其是他跟海外賬戶的資金往來?!薄懊靼住!避囎釉诹旨掖笳巴O?。我剛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