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一點(diǎn)血痕，不知是誰的?！笆畾q那年，你被太監(jiān)拖進(jìn)偏殿，他扯你褲子，你咬他手，

他拿腰帶抽你臉。是我?guī)缩唛_門，杖斃三個(gè)，說他們失足摔死?！蔽议]眼。

那夜我躲在柴房哭，沒人來。第二天聽說死了三個(gè)太監(jiān)，沒人追究。我以為是太后清理門戶。

“還有一次，”她聲音低了些，“你被誣偷了宮女的金釵，判鞭三十。行刑那夜，

我換了藥人，給你灌了迷藥，讓你昏過去。你逃過二十鞭?！蔽冶犙?。“為什么？”她不答，

反倒問：“先帝駕崩那夜，太后要?dú)⒆谑夜屡?，名單上有你。是誰站在門口，

說‘此女我留’？”“你?！薄皩?duì)。我?！彼┥?，銀鈴擦過鐵欄，叮一聲?！拔揖饶闳?。

你查我三條罪。值嗎？”我盯著她。血順著背往下流，冷氣鉆進(jìn)傷口，疼得發(fā)麻。

可我心里更疼。不是感動(dòng)。是亂。我一直以為這世上沒人救我。我活下來，

靠的是自己咬牙、爬、搶?？涩F(xiàn)在她說，每一次我快死的時(shí)候，都是她伸手把我拉回去。

我不信。“你救我，是不是為了讓我活著看你掌權(quán)？”她愣了下。然后笑出聲。笑聲很輕，

像雪落進(jìn)空院。“你可以恨我?！彼逼鹕?，“但別忘了，你活著，

是因?yàn)槲乙恢毕胱屇慊钪！彼D(zhuǎn)身要走?！暗鹊??！彼Ｗ?。“老趙身上的玉佩，

是誰給的？”她沒回頭。“你覺得呢？”“沈家老祖那一脈，族譜上沒有你。”“所以呢？

”“你不是沈家人。那玉佩不該在你手里。”她終于回頭，眼神亮得嚇人?！澳阋詾?，

一塊玉就能定人生死？”“能?！蔽艺f，“尤其是當(dāng)它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她盯著我，

看了很久。然后說：“別動(dòng)我的人?！薄罢l？”“你查的每一個(gè)人，都是我的人。

”“老趙也是？”“他是我乳母的兒子?！蔽倚念^一震。老趙，先帝貼身太監(jiān)，

死前找過沈璃。嘴里泛綠沫，中毒。龍淵衛(wèi)滅口。他是她的人。那他為什么死？她看著我，

像看一個(gè)終于走到棋盤盡頭的對(duì)手。“你聰明。”她說，“但還不夠狠?！薄澳阆胱屛叶嗪荩?/p>

”“狠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