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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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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雨夜慘死,魂歸三年前2024 年,霖州市郊的廢棄工廠,暴雨如注,

砸在生銹的鐵皮屋頂上發(fā)出刺耳聲響,像是無數根鋼針在反復刺穿著空氣。

沈清鳶被粗重的鐵鏈拴在冰冷的鐵柱上,鐵鏈深深嵌入她的手腕和腳踝,磨出了血痕,

滲出的血珠與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皮膚滑落,在地面積成小小的血洼。

她身上的真絲裙擺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沾滿了泥水與血污,寒風裹著雨絲鉆進衣領,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意識在劇痛和寒冷中漸漸模糊?!敖憬悖?/p>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嬌柔的聲音從工廠門口傳來,像淬了糖的毒藥。

柳如煙撐著一把精致的黑傘,傘面邊緣綴著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她親昵地依偎在顧晏廷懷里,妝容精致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眼角眉梢都透著得意。

她是沈清鳶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年前被接回沈家時,還怯生生地拉著沈清鳶的衣角,

喊著 “姐姐” 求照顧,如今卻判若兩人。顧晏廷,沈清鳶曾經深愛的丈夫,

此刻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大衣,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眼神卻冰冷如霜,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情。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清鳶,語氣里滿是不屑:“清鳶,沈家的家產已經轉到我名下,

你那病重的父親也被你‘氣’得斷了氣,你活著還有什么用?”“氣” 死?

沈清鳶猛地睜大眼睛,渾濁的視線里映出兩人相擁的身影,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前世她到死都以為父親是因為自己和顧晏廷的婚事,以及公司的動蕩憂思過度而離世,

沒想到竟是他們的陰謀!“是你們…… 是你們害了我爸!顧晏廷,柳如煙,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柳如煙輕笑一聲,彎腰湊近她,溫熱的呼吸混著雨水灑在沈清鳶臉上,

聲音卻惡毒得讓人不寒而栗:“做鬼?姐姐,你連尸體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說著,

她直起身,抬手示意身后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處理干凈點,別留下痕跡。

”保鏢應聲上前,解開拴在鐵柱上的鐵鏈,拖著沈清鳶往工廠后方的蓄水池走去。

冰冷的河水沒過腳踝、膝蓋,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沈清鳶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可下一秒,強烈的窒息感突然消失,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臉上,

她猛地睜開眼睛 —— 自己正躺在沈家別墅臥室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鵝絨被,

床頭柜上放著她最喜歡的香薰,散發(fā)著淡淡的薰衣草味。她顫抖著伸出手,

撫摸著自己的手腕和腳踝,沒有鐵鏈的痕跡,也沒有傷口。她迅速掀開被子下床,

跑到梳妝臺前,鏡子里的自己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眼神明亮,皮膚光滑,

還是 21 歲的模樣。她猛地拿起枕邊的手機,

上的日期赫然是 2021 年 6 月 15 日 —— 這是她和顧晏廷訂婚的前一天,

也是父親沈振邦病情加重、柳如煙剛被接回沈家滿一個月的日子。“我…… 我重生了?

” 沈清鳶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清晰的痛感傳來,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前世的背叛、慘死,父親的離世,沈家的覆滅,一幕幕在腦海中清晰地回蕩,

像是剛剛發(fā)生過一樣。她深吸一口氣,擦干眼角的淚水,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這一世,

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顧晏廷和柳如煙欠她的,欠沈家的,她要連本帶利,一一討回!

二、虛與委蛇,初設陷阱“清鳶,醒了嗎?媽媽給你燉了燕窩,快下來嘗嘗。

” 門外傳來母親蘇婉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關切。沈清鳶知道,

母親一直覺得虧欠柳如煙,自從柳如煙被接回沈家,母親總是想辦法彌補她,

卻不知自己早已引狼入室。她迅速調整好情緒,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睡衣,掀開被子下床。

走下樓,客廳里的場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母親蘇婉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本雜志,

柳如煙正親昵地挽著母親的胳膊,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逗得母親連連發(fā)笑??吹缴蚯屮S,柳如煙立刻松開母親,站起身,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姐姐,你醒啦?我剛幫阿姨把燕窩端到餐廳,快過去嘗嘗吧,

阿姨燉了好久呢?!鄙蚯屮S看著她虛偽的模樣,心中冷笑,

面上卻裝作和往常一樣溫和:“謝謝你,如煙,辛苦你了?!?她走到餐廳,

餐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碗,碗里盛著晶瑩剔透的燕窩,上面還撒了幾顆紅色的枸杞,

看起來十分誘人??缮蚯屮S清楚地記得,前世就是在這天,柳如煙在燕窩里加了微量鎮(zhèn)靜劑,

讓她在第二天的訂婚宴上精神萎靡,差點在交換戒指時摔倒,成了賓客們的笑談,

而柳如煙則在一旁 “貼心” 地攙扶她,博得了不少好感。她拿起勺子,小口地喝著燕窩,

眼角的余光卻留意著柳如煙的動作。果然,柳如煙借口幫母親拿水果,悄悄走到廚房門口,

趁母親不注意,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包,快速往燕窩碗里倒了一點白色粉末,

然后若無其事地將紙包塞回口袋,端著水果盤走了過來。沈清鳶不動聲色地放下勺子,

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裝作有些疲憊的樣子:“媽,如煙,我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碧K婉立刻擔憂地站起身:“怎么不舒服了?要不要讓張醫(yī)生來看看?

”“不用了媽,我躺一會兒就好。” 沈清鳶笑著搖搖頭,轉身走上樓?;氐椒块g,

她立刻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干凈的小玻璃瓶,將剩下的燕窩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

蓋緊瓶蓋。隨后,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私人醫(yī)生張醫(yī)生的電話:“張醫(yī)生,

麻煩你現(xiàn)在來我家一趟,幫我做個身體檢查,順便帶一些樣本檢測設備,

我懷疑我吃的東西有點問題?!睆堘t(yī)生是沈家的老熟人,對沈清鳶十分關心,聽到她的話,

立刻答應:“好的沈小姐,我二十分鐘后到?!卑胄r后,張醫(yī)生準時趕到。

他提著一個黑色的醫(yī)療箱,走進沈清鳶的房間,將醫(yī)療箱放在桌上,拿出聽診器和血壓計,

先給沈清鳶做了簡單的身體檢查?!吧蛐〗?,你的血壓和心率都很正常,沒什么大問題。

” 張醫(yī)生一邊說,一邊拿出樣本檢測設備,“你說的有問題的食物樣本呢?

”沈清鳶將裝有燕窩的小玻璃瓶遞給張醫(yī)生:“張醫(yī)生,

你幫我檢測一下這里面有沒有異常成分,尤其是鎮(zhèn)靜劑之類的藥物。”張醫(yī)生接過玻璃瓶,

取出少量燕窩樣本,放在檢測設備里。幾分鐘后,檢測結果出來了,

設備屏幕上顯示燕窩中含有微量的苯巴比妥,也就是鎮(zhèn)靜劑的主要成分。“沈小姐,

確實含有微量鎮(zhèn)靜劑,雖然劑量不大,但長期服用對身體傷害很大,

短期服用也會讓人精神不振?!鄙蚯屮S接過檢測報告,仔細看了一遍,

然后將報告和小玻璃瓶一起放進抽屜里鎖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柳如煙,

這只是開始,你的好戲還在后頭。傍晚六點,顧晏廷的車停在了沈家別墅門口。

他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藍色西裝,搭配白色襯衫和紅色領帶,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看起來英俊又紳士。他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盒,走進客廳,看到沈清鳶從樓上下來,

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清鳶,你今天真美?!?說著,他走上前,伸手想牽沈清鳶的手。

沈清鳶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笑著說:“我們快走吧,別遲到了,

禮服店那邊還等著我們試穿訂婚禮服呢。”顧晏廷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固,

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好,聽你的?!眱扇俗宪嚕巴刂菔凶钣忻亩Y服定制店。車上,

顧晏廷狀似隨意地聊起了家常,從天氣說到最近的新聞,試圖營造出親密的氛圍。

沈清鳶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他接下來的請求。果然,到了禮服店,

試衣間里,顧晏廷幫沈清鳶拉好婚紗的拉鏈,狀似無意地提起:“清鳶,

我最近投資了一個房地產項目,地段很好,未來升值空間很大,不過前期需要的資金有點多,

我手里的資金暫時周轉不開,你能不能先從沈家拿點錢給我周轉一下?等項目盈利了,

我馬上連本帶利還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換一套更大的房子了。”沈清鳶心中了然,

前世顧晏廷就是以這個借口,第一次從她手里騙走了五百萬,而那個所謂的房地產項目,

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他拿了錢之后,大部分都用來還了自己之前投資虧損的債務,

剩下的則和柳如煙一起揮霍了?!巴顿Y項目?” 沈清鳶故作驚訝地轉過身,看著顧晏廷,

“是什么樣的房地產項目???在哪個地段?需要多少資金?這么大的事,

我得跟我爸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小數目,我不能擅自做主。

”顧晏廷沒想到沈清鳶會這么問,眼神閃爍了一下。前世沈清鳶聽到他要投資,

根本不問細節(jié),直接就答應了,還主動幫他向沈振邦開口要錢。他定了定神,

編造道:“就是在城東新區(qū)的那個項目,政府最近在大力開發(fā)那邊,未來肯定會升值。

大概需要五百萬,我本來不想麻煩你和伯父的,只是最近資金實在周轉不開,

項目又不能錯過這個好時機。”“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沈清鳶皺起眉頭,

露出為難的神色,“我爸最近身體不好,公司的事情已經夠他操心了,

我不想再讓他為這些事?lián)?。這樣吧,我從我的私人賬戶里先給你轉一百萬,你先用著,

要是不夠,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好不好?”顧晏廷雖然有些不滿,覺得一百萬太少,

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容易引起沈清鳶的懷疑。他只能點頭答應:“好,謝謝你,

清鳶,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做這個項目,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清鳶看著他虛偽的笑容,心中冷哼。顧晏廷,這一百萬,就當是我給你的 “開胃菜”,

后續(xù)還有更多 “驚喜” 等著你。三、訂婚宴風波,初次反擊6 月 16 日,

沈清鳶和顧晏廷的訂婚宴在霖州市最豪華的鉑悅酒店舉行。酒店門口擺滿了鮮花,

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宴會廳,兩側站著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禮儀小姐,

微笑著迎接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宴會廳里燈火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墻上掛著沈清鳶和顧晏廷的巨幅訂婚照,照片上的兩人看起來十分般配,

引得不少賓客駐足稱贊。柳如煙穿著一身粉色的抹胸禮服,裙擺上綴著細碎的水晶,

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她穿梭在賓客之間,手里端著香檳,和大家談笑風生,

時不時還會引導賓客入座,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角是沈清鳶。

下午六點半,沈清鳶穿著潔白的魚尾婚紗,挽著父親沈振邦的胳膊,緩緩走進宴會廳。

婚紗的設計簡約而優(yōu)雅,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頭紗上綴著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

讓她看起來像一位美麗的公主。沈振邦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雖然臉色蒼白,

嘴唇也沒有血色,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低聲說:“清鳶,

爸爸總覺得顧晏廷這小子不靠譜,他看你的眼神里沒有真心,全是算計。

你以后要多留個心眼,別被他騙了?!鄙蚯屮S心中一暖,前世父親就是因為擔心她,

日夜操勞,加上柳如煙在一旁不斷挑撥,病情越來越重,最終被顧晏廷和柳如煙設計,

在醫(yī)院 “意外” 離世。這一世,她一定會保護好父親,守護好沈家,不讓悲劇重演。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堅定。

訂婚儀式按照流程有序進行,先是雙方家長致辭,然后是顧晏廷發(fā)表訂婚感言。

顧晏廷拿著話筒,深情款款地看著沈清鳶,說著動人的情話,引得臺下不少賓客鼓掌。

沈清鳶站在他身邊,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心里卻毫無波瀾。儀式進行到一半,

就在兩人準備交換訂婚戒指的時候,柳如煙突然走上臺,手里拿著一個 U 盤,

臉上帶著 “無辜” 的笑容:“各位來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今天是我姐姐和顧大哥的訂婚宴,我有一份特別的禮物要送給他們,

希望能給他們的訂婚宴增添一份驚喜?!?說著,她不等眾人反應,

就將 U 盤插入旁邊的電腦。屏幕上立刻播放出一段視頻,視頻的背景是一家酒店的房間,

畫面里,顧晏廷和一個穿著暴露的陌生女人舉止親密,動作十分曖昧,時間顯示就在三天前。

賓客們頓時嘩然,紛紛議論起來,看向顧晏廷的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驚訝。

顧晏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慌亂地看向沈清鳶,趕緊解釋:“清鳶,你別誤會,

這是假的,是柳如煙偽造的!她肯定是嫉妒我們,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

”沈清鳶看著屏幕上的視頻,心中冷笑。她早就知道柳如煙會在訂婚宴上搞小動作,

這段視頻雖然是柳如煙故意放出來的,但也是顧晏廷真實的所作所為。

前世柳如煙就是用這段視頻,讓她和顧晏廷產生了嫌隙,然后趁虛而入,

以 “安慰者” 的身份陪在顧晏廷身邊,逐漸取代了她的位置。但這一世,

沈清鳶不會再讓柳如煙得逞。她從主持人手里拿過話筒,平靜地看著臺下的賓客,

聲音清晰而堅定:“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顧晏廷的訂婚宴。這段視頻,

我早就知道了。”賓客們都愣住了,紛紛看向沈清鳶,臉上滿是疑惑。

顧晏廷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沈清鳶繼續(xù)說:“顧晏廷,

你以為你和這個女人的事能瞞多久?我本來想給你留面子,不想在訂婚宴上讓你難堪,

沒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還想騙我家的錢去投資所謂的‘房地產項目’?!?說著,

她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旁邊的禮儀小姐,讓她展示給臺下的賓客看,

“這是你投資項目的調查報告,所謂的城東新區(qū)房地產項目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項目開發(fā)商早就因為非法集資被警方調查了,

你就是想拿著我們沈家的錢去填補你之前投資虧損的窟窿!”顧晏廷徹底慌了,

他沒想到沈清鳶不僅知道視頻的事,還調查了他的項目。他想上前搶奪文件,

卻被沈清鳶身邊的保鏢攔住了?!扒屮S,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這都是誤會,

調查報告是假的!”“沒什么好解釋的,” 沈清鳶打斷他,眼神冰冷地看著他,“顧晏廷,

我們的訂婚,到此結束。從今天起,你和我們沈家,沒有任何關系!”說完,沈清鳶轉身,

挽著父親的胳膊,昂首挺胸地走出宴會廳。沈振邦看著女兒堅定的背影,

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臺下的賓客們議論紛紛,看向顧晏廷和柳如煙的眼神里充滿了嘲諷。

柳如煙站在臺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本來想借這段視頻讓沈清鳶和顧晏廷反目,

然后自己趁機接近顧晏廷,沒想到反而被沈清鳶擺了一道,讓自己成了笑話。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顧晏廷,轉身跑下了臺。顧晏廷站在臺上,面對著賓客們的指指點點,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徹底毀了,想要再接近沈家,奪取沈家的財產,

已經不可能了。四、出租屋的陰謀低語霖州市老城區(qū)的一棟破舊居民樓里,

三樓的出租屋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連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屋內,

空氣中混雜著廉價泡面的油味、潮濕墻壁的霉味,還有顧晏廷身上殘留的煙酒氣,

嗆得柳如煙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她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起球的床單。

這身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碎花連衣裙,與她之前在沈家穿的名牌服飾有著天壤之別。

想到曾經在沈家別墅里,每天醒來就能聞到管家準備的現(xiàn)磨咖啡香,

柳如煙的心里就泛起一陣酸意,更多的卻是不甘?!岸脊帜?!

” 顧晏廷猛地將手里的煙蒂摁在滿是煙灰的煙灰缸里,煙灰缸里的煙蒂早已堆成小山,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fā),額前的碎發(fā)被抓得凌亂不堪,“要不是你在訂婚宴上多管閑事,

放什么破視頻,我們現(xiàn)在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話音剛落,他隨手一揮,

桌上的玻璃杯 “哐當” 一聲摔在水泥地上,碎片四濺,其中一塊彈到柳如煙的腳踝,

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柳如煙吃痛地吸了口氣,原本壓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猛地站起身,

不顧腳踝的疼痛,指著顧晏廷的鼻子反駁:“怪我?當初是誰甜言蜜語哄著沈清鳶,

說要靠她拿到沈家的錢?是誰被沈清鳶抓包出軌,還死不承認,非要我?guī)湍銏A謊?

現(xiàn)在出了問題,就只會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算什么男人!”顧晏廷被懟得啞口無言,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只能煩躁地在屋里踱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屋內只剩下顧晏廷沉重的腳步聲,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就在這時,顧晏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 “王哥” 兩個字 —— 那是他之前借高利貸的債主。

顧晏廷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慌亂。他盯著手機屏幕,

手指懸在拒接鍵上,卻遲遲不敢按下。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催命符一樣,

讓顧晏廷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直到鈴聲自動掛斷,他才松了口氣,

趕緊將手機調成靜音,揣進褲兜里,仿佛這樣就能躲開債主的追討?!艾F(xiàn)在怎么辦?

” 柳如煙的聲音軟了下來,沒了之前的尖銳。她走到顧晏廷身邊,看著他蒼白的側臉,

心里清楚,如今她和顧晏廷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債主天天打電話催,這個月的房租也快到期了,再沒錢,我們就要被房東趕出去了。

”顧晏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拉著柳如煙坐在床邊,

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從沈家撈一筆錢。只要拿到錢,

我們就離開霖州市,去南方的城市重新開始,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們。

”“可沈清鳶現(xiàn)在對我們防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再給我們錢?” 柳如煙皺著眉頭,

語氣里滿是懷疑。訂婚宴之后,沈清鳶就像變了個人,

不再是以前那個對她言聽計從、對顧晏廷深信不疑的傻姑娘了。

顧晏廷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他湊近柳如煙,壓低聲音說:“硬的不行,我們就來軟的。

沈振邦不是病重住院了嗎?那可是沈清鳶的軟肋。只要我們能抓住沈振邦,

還怕沈清鳶不乖乖給錢?”柳如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拍了下手,

激動地說:“你的意思是…… 我們假裝去醫(yī)院給沈振邦道歉,然后趁機在他的藥里動手腳?

等他病情加重,沈清鳶肯定會慌,到時候我們再出面,說有辦法救沈振邦,

讓她拿 money 來換!”“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不能做得太明顯。

” 顧晏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得先博取沈振邦的同情,

讓他覺得我們是真心悔改。然后找機會在他的藥里加一點‘料’,讓他的病情慢慢加重,

卻又查不出原因。這樣沈清鳶才會相信我們有辦法救他,也才會愿意花錢。

”柳如煙重重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個辦法好!沈清鳶最在乎她爸爸了,

只要抓住這一點,她肯定會乖乖聽話。明天我們就去醫(yī)院!”兩人又低聲商量了許久,

從買什么禮物去醫(yī)院,到見面時該說什么話,都一一敲定。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來,

他們才停止討論。顧晏廷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桶泡面,兩人就著自來水,草草解決了晚餐。

五、醫(yī)院的虛偽表演第二天一大早,顧晏廷和柳如煙特意去菜市場買了一籃新鮮的水果,

又在花店挑了一束包裝精致的康乃馨。顧晏廷穿上了僅有的一件還算體面的襯衫,

柳如煙也換上了那條她最滿意的碎花連衣裙,兩人精心打扮了一番,

才趕往沈振邦所在的市中心醫(yī)院。住院部三樓的 VIP 病房里,

沈振邦正靠在病床上看報紙。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讓他蒼白的臉色多了一絲血色。

床頭柜上放著沈清鳶早上送來的保溫桶,里面的小米粥還冒著熱氣?!斑诉诉恕?,

敲門聲響起。沈振邦放下報紙,隨口說了句 “進來”。

當看到推門而入的是顧晏廷和柳如煙時,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原本溫和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你們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們!

”顧晏廷和柳如煙對視一眼,立刻進入 “表演狀態(tài)”。顧晏廷提著水果籃和鮮花,

快步走到病床前,“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膝蓋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仰起頭,

臉上滿是悔恨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紅:“伯父,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欺騙清鳶的感情,

不該打沈家財產的主意。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做人,

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闭f著,他還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在病房里回蕩。

柳如煙也跟著走到病床邊,雙手拉著沈振邦的衣角,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聲音帶著哭腔:“伯父,我也知道錯了。我不該嫉妒姐姐,不該在訂婚宴上搞小動作,

破壞姐姐和顧大哥的婚事。求您讓我和姐姐和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您和姐姐,

就像親妹妹一樣?!鄙蛘癜羁粗麄円怀缓偷臉幼?,心里滿是厭惡。他活了大半輩子,

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顧晏廷和柳如煙眼底深處的貪婪和算計,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但他還是強忍著怒火,盡量平靜地說:“你們的道歉,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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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01:1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