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父連夜把我送出國時，我哭著問他會不會來陪我。他冷漠地轉過頭，
下頜線比刀鋒還利：「除了錢，什么都別想。」三年后，他怕我賊心不死，
花重金買了那個叫陸舟的漂亮男孩送到我身邊。少年剛洗完澡，水珠順著腹肌往下滑，
看得我口干舌燥。他想用這個尤物困住我，卻不知道，這正是我送給他的一份大禮。畢竟，
陸舟那張臉，和他藏在書房里那位白月光的照片，像了足足七分。
01“叮咚——”門鈴響了。我趿拉著拖鞋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干凈得像冰雪雕成的少年。他穿著簡單的白T黑褲，碎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額前，
水珠順著挺拔的鼻梁滾落，劃過喉結，沒入鎖骨。“你好，我叫陸舟。
”他的聲音像泉水一樣清冽。我倚著門框，上下打量他，
目光最終落在他身后那個價值不菲的行李箱上?！罢l讓你來的？”他抿了抿唇，
似乎有些緊張：“是沈先生?！鄙蝽病Ｎ业酿B(yǎng)父。我笑了，側身讓他進來：“進來吧，
沈先生的‘禮物’?！薄岸Y物”兩個字，我咬得特別重。陸舟的耳根迅速染上一抹緋紅，
他低著頭，推著行李箱走進來，像一只誤入狼穴的純潔白兔。我關上門，把他堵在玄關。
“沈聿花了多少錢買你？”我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我對視。
他的瞳孔是漂亮的淺棕色，此刻正因為驚慌而微微顫動?！拔摇也皇恰薄安皇鞘裁?？
”我湊近他，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臉頰上，“不是出來賣的？”他的臉“騰”地一下全紅了，
從臉頰到脖子，無一幸免?！拔覜]有！”他終于鼓起勇氣反駁，聲音卻沒什么底氣?！芭?？
”我松開他，后退一步，抱臂看著他，“那沈聿讓你來干什么？給我當保姆？
”陸舟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簾：“沈先生說，讓我在這里……陪著您。
”“陪我？”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怎么陪？聊天，散步，還是……陪上床？
”他猛地抬起頭，眼里的羞憤幾乎要溢出來。真有趣。三年前，我鼓起所有勇氣向沈聿表白，
換來的卻是他連夜將我打包送出國。臨走前，我哭得撕心裂肺，
拽著他的衣角問他會不會來看我。他冷漠地甩開我的手，側臉在夜色里冷得像一塊冰。
“姜窈，這三年，除了錢，其他我都不會給你。你最好也安分點。”一千多個日夜，
他真的做到了。除了每個月打到我卡上那串冰冷的數(shù)字，他再沒給過我任何東西，
甚至一通電話，一條信息?，F(xiàn)在，他卻怕我對他還心存妄念，
親自挑選了一個“禮物”送到我身邊。他以為這樣就能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徹底死心。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任他拿捏的小女孩了。
我看著眼前這張酷似他“白月光”的臉，笑得越發(fā)燦爛?！叭ハ磦€澡吧，
”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讓我看看，沈聿的眼光到底怎么樣?！标懼劢┰谠?，
像是沒聽懂我的話。我挑了挑眉：“怎么，還要我?guī)湍忝?？”他渾身一顫?/p>
終于認命般地推著行李箱，走進了客房。沒過多久，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的手機也適時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沈聿”兩個字。我按下接聽鍵，開了免提，
然后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八障铝?？”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輕晃動著?！吧蝽?，”我終于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你的新禮物，我很喜歡?！彪娫捘穷^沉默了片刻?！敖海?/p>
他只是個玩物，別動真心?！鄙蝽驳穆曇袈犉饋肀葎偛鸥淞??！巴嫖?？”我輕笑一聲，
目光瞥向浴室緊閉的門，“可這玩物，比你有人情味多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抿了一口紅酒，任由甘醇的液體在舌尖彌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浴室的水聲停了。我能想象到電話那頭，沈聿緊鎖眉頭的樣子。他總是這樣，
喜歡掌控一切，包括我的感情。可惜，他失算了?！皩α?，”我對著手機，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道，“忘了告訴你，他體力很好?！薄皯摗饶銖??！痹捯魟偮?，
電話就被“啪”地一聲掛斷了。我能想象到沈聿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這就對了。沈聿，
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02陸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圍了一條浴巾。
水珠順著他緊實的腹肌線條一路向下，隱沒在浴巾的邊緣，引人遐想。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在客廳等他，腳步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斑^來。
”我朝他招了招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和我慣用的沐浴露一樣的味道，是清新的柑橘香?！白?。
”我拍了拍身邊的沙發(fā)。他像個聽話的木偶，在我身邊坐下，身體繃得緊緊的，
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芭挛?？”我側過頭看他。他搖了搖頭，但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沈聿大概是覺得，送一個這樣純情的小白兔過來，既能讓我打發(fā)時間，
又不會真的鬧出什么事端。畢竟，在沈聿的認知里，我喜歡的，向來是那種桀驁不馴的類型。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上隔壁班那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校霸。我給他遞了半個月的情書，
眼看就要成功了。第二天，校霸就轉學了。后來我才知道，是沈聿給了他爸一筆錢，
讓他帶著全家離開了這座城市。上大學，我吸取教訓，喜歡上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學長。
結果沒過一個星期，學長就收到了國外名校的offer，帶著全額獎學金，
歡天喜地地飛走了。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沈聿的手筆。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
操控著我生活里的一切。他不允許任何一個異性出現(xiàn)在我身邊，
卻又吝于給我一絲一毫的溫情。所以我才策劃了那場驚天動地的告白。我就是要讓他知道，
他越是禁止，我越是要挑戰(zhàn)他的底線。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能為我瘋狂到什么地步。
“你今年多大？”我收回思緒，重新將目光落在陸舟身上?！岸??！彼÷暬卮?。
“比我小兩歲，”我點點頭，“還在上學？”“嗯，在A大讀建筑系?！盇大，
這個城市最好的大學?？磥砩蝽矠榱苏疫@個“替身”，還真是下了血本?！盀槭裁磿饝?？
”我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看你的樣子，不像缺錢?！标慱舟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媽媽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手術費。”果然還是為了錢。
也是，除了錢，沈聿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呢？“他給了你多少？”“一百萬?！蔽亦托σ宦暋?/p>
一百萬，就想買斷一個人的尊嚴和未來。沈聿的算盤，打得可真精?！拔医o你兩百萬，
”我看著陸舟的眼睛，認真地說，“離開這里，就當從沒見過我?！标懼勖偷靥痤^，
眼里滿是震驚和不解。他大概以為，我會像那些霸道總裁文里的女主角一樣，對他強取豪奪。
“為什么？”他問?！安粸槭裁?，”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蹦呐逻@個東西，只是沈聿用來惡心我的工具。
陸舟的臉色白了白，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拔也荒茏?，”他搖了搖頭，
語氣里帶著一絲固執(zhí)，“我拿了沈先生的錢，就必須遵守約定?！薄凹s定？”我瞇起眼睛，
“什么約定？”“他說，只要我能讓你……忘了她，這一百萬就歸我。
”他口中的那個“她”，自然就是我自己。沈聿這是在用一百萬，賭我會移情別戀。
真是可笑?！澳悄阒恢溃蔽覐澫卵?，湊到陸舟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标懼鄣纳眢w僵住了。
我滿意地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慌亂?？磥恚⒉皇峭耆恢??！耙粋€……已經(jīng)死了的人。
”我繼續(xù)補充道。他藏在身側的手指不易察?t地蜷縮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直起身，不再看他，徑直走向臥室。
“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我丟下一句話，“是拿著我的兩百萬滾蛋，
還是留下來當一個死人的替身，你自己選。”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
我聽到了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我知道，陸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因為沒有人，
會愿意當一個影子。然而，第二天早上，當我打開臥室門時，卻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
陸舟穿著我放在客房的備用圍裙，正在廚房里忙碌著。餐桌上，
已經(jīng)擺好了精致的中式早餐：小米粥，小籠包，還有幾碟爽口的小菜?？吹轿页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隨便做了一點?！彼男θ莺芨蓛?，
像清晨的陽光，不帶一絲陰霾。我愣住了。這和我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澳銢]走？
”他搖了搖頭，解下圍裙：“我想過了，我不能拿你的錢?！薄盀槭裁?？
”“因為……”他頓了頓，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想留下來?！彼难凵窈苷嬲\，
沒有絲毫的偽裝。我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難道一百萬的誘惑力，還比不上當一個替身？
還是說，他另有所圖？就在我思索的時候，他忽然朝我走近一步，在我耳邊落下了一句話。
“而且，當替身，或許更有趣，不是嗎？”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我猛地抬起頭，
撞進他那雙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哪還有半分昨晚的純情和羞澀。分明是一只收起了利爪，
正在耐心等待時機的狼。03我盯著陸舟，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但他表現(xiàn)得太完美了，眼神清澈，笑容無辜，仿佛剛才那句充滿暗示的話只是我的錯覺。
“吃飯吧，不然要涼了?！彼_椅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壓下心底的疑慮，
坐了下來。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軟糯香甜。小籠包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
滿是鮮美的湯汁。不得不承認，他的手藝很好。比我請的那些鐘點工，好上太多。
“你還會做什么？”我一邊吃，一邊狀似無意地問?！凹页２嘶径紩稽c。”他答得謙虛。
“沈聿讓你來的工作內(nèi)容，還包括做飯？”“沈先生沒說，”他給我夾了一個小籠包，
“但我總得做點什么，不能白吃白住?！闭f得倒也合情合理。我不再追問，
安靜地吃完了這頓早餐。吃完飯，他主動收拾了碗筷拿去廚房清洗。我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他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高高瘦瘦，腰身勁瘦，
圍裙系帶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確實很養(yǎng)眼。但越是這樣，
我心里的警惕就越重。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為了給母親湊手術費而被迫賣身的人，
在面對兩百萬的誘at時，卻選擇了拒絕。這本身就不合邏輯。除非，他留下來，
能得到比兩百萬更多的東西。比如……沈聿的信任，又或者，是我的。想到這里，
我拿出手機，給我的私家偵探發(fā)了一條信息?！安橐粋€人，陸舟，A大建筑系大三學生。
”做完這一切，我才覺得心安了些。不管陸舟想玩什么把戲，只要摸清了他的底細，
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下午，我接到了朋友的電話，約我晚上去“魅色”酒吧。
我本來不想去，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個試探陸舟的好機會?！巴砩细页鋈ヒ惶?。
”我對正在拖地的陸舟說。他抬起頭，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
幾縷貼在飽滿的額頭上：“去哪里？”“去了就知道了?！蔽覜]有多做解釋。晚上八點，
我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短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鏡子里的我，長發(fā)微卷，紅唇似火，
眼神里帶著幾分野性和不羈。這才是真實的我。而不是沈聿希望我成為的那個，
溫順乖巧的洋娃娃。我從首飾盒里拿出一條鉆石項鏈戴上，正準備出門，
卻看到陸舟還穿著白天的T恤和黑褲?！澳憔痛┻@個去？”我皺了皺眉。
他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自己：“有什么問題嗎？”“當然有，”我拉著他走到我的衣帽間，
從一排男士西裝里挑出了一套純黑色的，“換上?！边@些西裝，都是我以前買來，
準備送給那些“前男友”的?？上?，他們一件都沒來得及穿上，就被沈聿打發(fā)走了。
陸舟看著那排嶄新的西裝，眼神有些復雜。“這些是……”“別問，換上就行?！蔽掖驍嗨?。
他沒再說什么，拿著西裝走進了換衣間。幾分鐘后，他走了出來。我必須承認，
我被驚艷到了。黑色西裝完美地襯托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皮膚。那張原本就足夠出色的臉，在昂貴面料的映襯下，
更顯得矜貴又禁欲。如果說之前的他是清純小白兔，那現(xiàn)在，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昂芎茫?/p>
”我滿意地點點頭，走上前，親手為他系上領帶，“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伴。
”他的身體在我靠近時瞬間僵硬，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和那顆因為緊張而加速跳動的心臟。有趣。
身體的反應，可比嘴上誠實多了。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記住，今晚你只有一個任務。
”“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芭浜衔?，演好這場戲。”說完，我挽上他的胳膊，
拉著他走出了公寓?！镑壬本瓢衫?，音樂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卡座里的朋友們?！敖海@里！”朋友朝我揮手。我拉著陸舟走過去，
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巴?，姜窈，你從哪兒找來這么個極品？
”一個染著粉色頭發(fā)的女孩夸張地叫道?！靶陆坏哪信笥?？”另一個男生吹了聲口哨。
我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把陸舟往我身邊拉了拉，姿態(tài)親昵。陸舟很配合，
順勢摟住了我的腰，手臂傳來的熱度讓我有片刻的失神?！敖o大家介紹一下，他叫陸舟。
”“陸舟，這些是我的朋友?！贝蠹壹娂姼蛘泻?，陸舟也禮貌地一一回應，不卑不亢，
舉止得體。很快，他就和我的朋友們打成了一片。我坐在角落里，喝著酒，
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他。他就像一個天生的發(fā)光體，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輕易成為焦點。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甘心當別人的替身嗎？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私家偵探發(fā)來的郵件。我點開郵件，當看到附件里那張照片時，我握著酒杯的手，
猛地收緊了。照片上，是陸舟和一個中年女人的合影。那個女人我認識。她是沈聿的親妹妹，
沈清。也就是，我的姑姑。所以，陸舟根本不是什么無辜的小白兔。他是沈清的兒子，
沈聿的親外甥。是我的……表弟。好一招“無間道”。沈聿，你為了掌控我，
還真是不擇手段。我抬頭，看向不遠處談笑風生的陸舟，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游戲，
越來越有意思了。04我關掉手機，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帶來一陣灼熱的刺痛。原來如此。
我終于明白陸舟為什么拒絕我的兩百萬了。區(qū)區(qū)兩百萬，怎么比得上沈家未來的繼承權？
沈聿至今未婚，也沒有子女，我是他唯一的養(yǎng)女。如果我“不聽話”，
或者嫁給一個他不喜歡的人，那么沈家龐大的家業(yè)，最有可能的繼承人，
就是他唯一的親外甥——陸舟。沈清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可真漂亮。
她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我身邊，一來可以監(jiān)視我，向沈聿邀功；二來，如果陸舟能讓我愛上他，
那更是親上加親，沈家的產(chǎn)業(yè)，就徹底落入了他們母子手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冷笑一聲，起身朝著陸舟走去。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過頭，
朝我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怎么了？”他問?！皼]什么，”我走到他身邊，
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我的朋友們立刻開始起哄?！斑@才幾點啊就回去？姜窈，你也太重色輕友了吧！”“就是，
把我們小陸舟借我們玩一會兒嘛！”我沒理會他們的調(diào)侃，只是抬頭看著陸舟，
眼神里帶著一絲醉意和迷離：“帶我回家，好不好？”陸舟的眼神閃了閃，他扶住我，
聲音低沉而溫柔：“好，我們回家。”在朋友們曖昧的口哨聲中，他半摟半抱著我，
離開了酒吧。晚風吹在臉上，帶來一絲涼意，也讓我清醒了不少。我沒有掙開他的懷抱，
依舊像一只沒有骨頭的貓一樣，懶洋洋地靠著他?！瓣懼?，”我忽然開口，“你喜歡我嗎？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盀槭裁催@么問？”他沒有直接回答。“回答我。”我固執(zhí)地看著他。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低下頭，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我：“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反問。他把問題又拋回給了我。我笑了，伸出手指，
輕輕撫上他的嘴唇：“當然希望。”“我希望你喜歡我，愛上我，為我瘋狂，為我癡迷。
”“最好，愛到愿意為我背叛一切。”我的指尖在他的唇上輕輕描摹，
感受著那柔軟而溫熱的觸感。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深沉，
像一個即將吞噬一切的漩渦?！叭绻艺娴膼凵夏懔四兀俊彼麊≈ぷ訂?。
“那我就……”我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說出了下半句話，“……把你送給沈聿，
當作回禮?！彼纳眢w，瞬間僵硬。我滿意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和……受傷。沒錯，
就是受傷。我就是要讓他知道，在這場游戲里，我才是莊家。
他不過是我用來報復沈聿的一顆棋子。動了真心的棋子，是沒有資格留在棋盤上的。
“你……”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怎么？玩不起了？
”我退后一步，重新站穩(wěn)，臉上的醉意和迷離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冰冷的嘲諷，“表弟。
”最后兩個字，我說的很輕，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他耳邊轟然炸開。陸舟的臉色，
瞬間變得慘白。05“你……都知道了？”陸舟的聲音有些干澀，再也不見之前的從容鎮(zhèn)定。
“不然呢？”我抱臂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你真以為你的演技天衣無縫？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想解釋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是我姑姑，沈清，讓你來的吧？”我替他說了下去，“讓你來我身邊，監(jiān)視我，討好我，
最好能讓我愛上你，這樣你們母子就能名正言順地接管沈家的一切?！薄拔艺f的，對嗎？
”陸舟的頭垂得更低了，像一個做錯了事等待審判的孩子。“不是那樣的……”他終于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帶著目的接近你，但……”“但什么？
”我打斷他，“但是你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愛上我了？陸舟，
你覺得我會信這種三流言情小說的戲碼嗎？”他猛地抬起頭，眼眶泛紅：“姜窈，
我沒有騙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真的？”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你的真心值多少錢？一百萬？還是沈家那數(shù)不清的家產(chǎn)？”“我不在乎那些！
”他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只在乎你！”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我皺起眉，
用力甩開他：“別碰我！”“陸舟，收起你那套虛偽的說辭，我看著惡心。
”我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臉上滿是痛苦和不敢置信?！霸谀阊劾铮揖褪沁@樣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我冷冷地反問。我們兩個就在公寓樓下的路燈下對峙著，
昏黃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周圍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過了很久，
陸舟才重新開口，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無力。“是，我承認，我需要錢，我媽媽需要手術，
沈聿答應只要我辦成這件事，他就會支付所有的醫(yī)療費?！薄暗@不是全部的理由。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那雙漂亮的淺棕色瞳孔里，此刻盛滿了我不懂的復雜情緒。
“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公寓門口?！薄笆侨昵?，在沈家的花園里?！蔽毅蹲×恕Ｈ昵?？
“那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宴，你穿著一條白色的公主裙，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沈聿把你保護得很好，不允許任何異性靠近你。”“我當時就躲在人群里，遠遠地看著你。
”“后來，你大概是覺得悶，一個人跑到花園里蕩秋千。我看到沈聿跟了過去，
他站在你身后，為你推著秋千，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薄拔覐膩頉]見過他那樣的眼神。
”“再后來，你就向他表白了?！标懼鄣穆曇艉茌p，像是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但我卻聽得心頭一震。那天的情景，我至今還記得。我以為那是我和沈聿兩個人的秘密。
沒想到，竟然還有第三個見證者?！澳惚凰芙^后，哭著跑開了。我看到沈聿站在原地，
很久都沒有動。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厭惡，也不是憤怒，
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掙扎?！薄皬哪翘炱?，我就對你產(chǎn)生了好奇?！薄拔蚁胫?，
是怎樣一個女孩，能讓那個像冰山一樣的男人，露出那樣的表情?！薄八?，
當我媽讓我來你身邊時，我沒有拒絕。”“我想親自來看一看，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說完，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等著我的反應。我承認，我的心亂了。陸-舟的這番話，
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測。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接近我，并不僅僅是為了錢和家產(chǎn)。
還有一部分，是源于三年前那場無疾而終的暗戀？不，不對。這太荒謬了。“所以呢？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能改變什么？你依舊是沈清的兒子，
沈聿的外甥，是我名義上的表弟。你依舊是他們派來算計我的一顆棋子?！薄拔覀兛梢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