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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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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身份,舊仇人我沒死,但換了個身子。頭痛欲裂,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強行與我原有的認知融合。我叫未嵐,本朝新上任的女國師,

一個靠著些神神叨叨的方術上位,權傾朝野,喜怒無常,人人敬畏的角色。這身份,

可比什么寧安公主帶勁多了。我撐著身子坐起,環(huán)顧四周。房間奢華至極,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檀香。一面巨大的銅鏡,清晰地映出了我現(xiàn)在的模樣。鏡中人眉眼上挑,

自帶三分妖冶,紅唇似血,一身玄色暗金紋長袍,襯得她肌膚勝雪。這張臉,

美得極具攻擊性,眼神里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巴簦 币宦晧阂种鵁o盡憤怒的犬吠,

將我從審視新身份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我低下頭,視線觸及床邊那個巨大的身影時,

呼吸猛地一滯。那是一只通體烏黑的巨犬,體型堪比小牛犢,毛色油亮順滑,

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爆發(fā)性的力量,一看就是血統(tǒng)極佳的戰(zhàn)獸。然而,最讓我心驚的,

是它的眼睛。那雙金色的瞳孔里,沒有半分畜類的懵懂,

只有清晰得令人發(fā)指的人性化的情感——屈辱、暴怒,以及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恐。那眼神,

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霍淵。我的心臟瘋狂地擂動起來,血液沖上頭頂,帶來一陣短暫的眩暈。

我的愿望……竟然真的實現(xiàn)了。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將軍,真的變成了一條狗。而我,

從被他踩在腳下的棄婦,一躍成了能主宰他命運的國師。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

更……令人興奮的事情嗎?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心底升起,幾乎要讓我放聲大笑。

我強壓下情緒,試探性地伸出手,想去觸碰它的頭。這個動作,我曾經對他做過無數(shù)次,

那時他還是我的夫君,會溫柔地低下頭,任我撫摸。“吼!”回應我的,

是一聲充滿威脅的低吼?;魷Y,不,現(xiàn)在是這條黑犬,猛地向后一縮,齜出雪白鋒利的獠牙,

喉嚨里發(fā)出滾雷般的警告聲。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敢碰我一下試試!”脾氣還挺大。

我非但沒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我緩緩開口,用一種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

冰冷而帶著命令意味的語調說:“過來。”只兩個字?;魷Y巨大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眼中的暴怒瞬間被難以置信所取代。他開始全身發(fā)抖,四肢像是被無形的線操控著,

不受控制地向前邁出了一步。那一步,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踩碎了他所有的尊嚴。

我體內的力量告訴我,我能控制他。我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無法違抗的圣旨。

這個認知,讓我體內的復仇火焰,燒得更旺了?!肮蛳?。”我再次開口。

“嗚……”他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四條腿劇烈地顫抖,拼命地抵抗著那股無形的力量。

但他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最終,他還是屈辱地彎下了前腿,龐大的身軀趴伏在了我的腳下。

“舔我的鞋。”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出了最惡毒的命令。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金色的瞳孔里血絲密布,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知道,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但,

他還是照做了。他低下那顆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溫熱的舌頭帶著濕意,輕輕地、顫抖地,

舔了一下我繡著金線的鞋尖。那一瞬間,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霍淵,你也有今天!

“很好?!蔽覐澫卵檬种柑羝鹚南掳?,強迫他看著我,“從今天起,

你不再是大將軍霍淵,你是我未嵐座下的一條狗。你的名字,就叫……阿淵。

”我故意把“淵”字咬得很重。他憤怒地低吼,卻只能任由我羞辱?!坝涀∧愕纳矸?。

”我收回手,整理了一下國師的長袍,對著鏡子里的美人滿意地笑了笑,“走,阿淵,

該上朝了。帶你去見見,你的那些老朋友?!彼敕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乖乖地跟在了我的身后。看著他那副想殺了我又干不掉我,還得聽我話的憋屈模樣,

我心里爽得簡直要飛起來。前世所受的屈辱,從今天起,我要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2 金鑾殿上的“護衛(wèi)”國師府的轎子,是八抬大轎,可以直接抬進宮門,

在距離金鑾殿百步之外才落下。這是皇帝親賜的殊榮,也是我如今權勢的象征。

我施施然下轎,霍淵這只黑得發(fā)亮的龐然大物緊隨其后。它的出現(xiàn),

立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在等待上朝的百官中激起了千層浪?!皣鴰煷笕耍?/p>

這……這畜生怎可帶上大殿?”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御史顫巍巍地指著霍淵,

滿臉的“有辱斯文”。我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霍淵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喉嚨里發(fā)出沉悶的咆哮,兇狠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個老頭,嚇得他連退了好幾步,

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當然憤怒。想當初,他一身戎裝,手握長劍,

在這金鑾殿前是何等風光,受百官敬仰?,F(xiàn)在,卻以一只狗的形態(tài),

被昔日的同僚指著鼻子罵“畜生”。這種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就是要讓他感受這種落差,讓他時時刻刻記住,他現(xiàn)在是什么東西?!皬堄飞餮浴?/p>

”我終于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殿外,“它不是畜生,它是我的護衛(wèi)。

”我頓了頓,環(huán)視了一圈那些或驚懼、或鄙夷、或好奇的臉,一字一句地補充道:“它叫,

阿淵。”話音剛落,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的巨犬身體瞬間繃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幾乎要碎裂開來。周圍的大臣們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更加復雜了。一個女流之輩,

帶著一只惡犬上朝,還取了這么個名字,簡直是聞所未聞,荒唐至極。我毫不在意,

徑直走進大殿?;实?,我前世的父皇,早已端坐在龍椅上。他看起來比我記憶中蒼老了一些,

眼神也更加深沉難測。看到我身后的霍淵,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未嵐愛卿,

今日為何帶犬上殿?”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悅。“回陛下,此犬通人性,能護我周全。

”我微微躬身,說得理直氣壯。“荒唐!”又是那個張御史,他跳了出來,義正言辭,

“大將軍霍淵無故失蹤,西疆軍情緊急,軍心不穩(wěn),國師不思為國分憂,竟在此玩物喪志,

成何體統(tǒng)!”霍淵失蹤?我心里冷笑一聲,他可沒失蹤,只是換了個物種,

繼續(xù)為他的陛下“盡忠”罷了。我看向龍椅上的皇帝,他果然面露憂色。

霍淵是他最鋒利的一把刀,刀丟了,他當然著急。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審視和試探。很好,

機會來了?!凹热粡堄酚X得本國師玩物喪志,那便讓你看看,我這‘玩物’,

比某些人可有用多了?!蔽肄D過身,看著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兇狠如狼的霍淵,嘴唇輕啟,

用不大但足以讓整個大殿都聽清的聲音命令道:“阿淵,見到陛下,還不行禮?”此言一出,

滿朝嘩然。讓一條狗給皇帝行禮?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等著看我的笑話?;魷Y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死死地盯著我,

那眼神里的屈辱和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刀子,將我凌遲。我知道,這個命令,

比讓他舔我的鞋,還要讓他痛苦百倍。他曾經在這里,接受萬歲和百官的朝拜?,F(xiàn)在,

卻要以狗的姿態(tài),去朝拜別人。但我的命令,他無法抗拒。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注視中,

那只巨大的黑犬,前腿緩緩彎曲,后腿蹬直,竟是標準無比地做出了一個前肢跪拜的姿勢,

巨大的頭顱也隨之低下,對著龍椅上的皇帝,拜了下去。整個金鑾殿,

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張御史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其他的文武百官,

也是一臉活見鬼的表情。龍椅上的皇帝,臉色變了又變,從最初的錯愕,到震驚,

最后化為一種深不可測的凝重。他看的不是霍淵,而是我。

一個能讓猛犬做出如此通人性舉動的女人,在他眼里,恐怕已經不是凡人,

而是擁有某種鬼神莫測之力的存在。這就夠了。我就是要所有人都怕我,敬我,不敢質疑我。

至于霍淵的尊嚴?呵,在他扒下我鳳冠霞帔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再給他留任何尊嚴。

“現(xiàn)在,各位大人還覺得,本國師是在玩物喪志嗎?”我環(huán)視一周,所有接觸到我目光的人,

都下意識地垂下頭,避開了我的視線。爽。這種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感覺,太爽了。

3 將軍的“用處”下了朝,皇帝果然單獨留下了我,地點在御書房。“國師,

霍淵失蹤一事,你怎么看?”他坐在書案后,手里摩挲著一枚龍紋玉佩,

那是當年我母后留下的,他從不離身??磥恚€真挺惦記他那個好女婿?!吧烙忻?/p>

富貴在天。”我面無表情地回了八個字。他的臉色沉了下去,

帝王的威壓撲面而來:“朕要知道,他是生是死!”若是從前的寧安,怕是早就嚇得跪下了。

但現(xiàn)在,我是未嵐。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幾分神秘莫測:“陛下,或許,

大將軍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xù)為我朝盡忠呢?”說著,我拍了拍趴在我腳邊的霍淵。

他立刻心領神會地抬起頭,沖著皇帝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威脅聲。

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縮。我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但他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這一步棋走對了。

“朕這里有一封西疆傳來的加密軍報,十萬火急,軍機處無人能解?;魷Y曾說過,此密文,

天下只有他一人能懂?!彼麑⒁痪硌蚱ぜ埻频轿颐媲埃皣鴰熂扔型ㄌ熘?,不妨一試。

”這是試探,也是難題。解開了,我這國師之位就坐得穩(wěn)如泰山。解不開,

他就有理由質疑我,甚至處置我。可惜,他找錯人了?;蛘哒f,他找對“狗”了。

我接過羊皮紙,在地上攤開,上面畫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符號,像是鬼畫符,

看得人眼花繚亂。我彎下腰,湊到霍淵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

帶著一絲戲謔輕聲說:“大將軍,國之棟梁,該你表現(xiàn)了。解開它,不然,

我就讓你當著陛下的面,學小狗翹腿撒尿?!被魷Y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呼吸都變得粗重。

我能感覺到他滔天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御書房點燃。

威脅一個手握重兵、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去學狗撒尿,這侮辱,比殺了他還狠。但他沒得選。

僵持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眼中的掙扎與憤怒最終還是化為了死寂。他屈服了。他站起身,

走到書案前,在皇帝震驚的目光中,用嘴叼起一支狼毫筆,然后用前爪蘸了蘸墨。接著,

更讓皇帝目瞪口呆的一幕發(fā)生了?;魷Y,不,現(xiàn)在是國師的“護衛(wèi)犬”,用爪子按著毛筆,

在另一張空白的西疆地圖上,開始飛快地標記。他的動作精準無比,

一個個代表著兵力部署、糧草位置、敵軍動向的符號,被他清晰地畫了出來。

那爪子的穩(wěn)定性和準確性,甚至超過了軍中許多經驗豐富的參將。那不是一只狗能做出的事。

那是一個深諳兵法,對西疆戰(zhàn)場了如指掌的統(tǒng)帥,才能有的本事。不到半個時辰,

一份完整的敵軍布防圖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軍報被完美破譯。我收起地圖,

遞給已經呆若木雞的皇帝?!氨菹?,幸不辱命?!被实劭粗貓D,又看看地上那只神情萎靡,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的黑犬,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驚駭、恐懼,

以及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他死死地盯著我,嘴唇翕動了半天,

才吐出一句:“你……你到底是誰?”我笑了,笑得燦爛又詭異?!氨菹拢也皇钦f過了嗎?

”我指了指地上的霍淵,“我是能讓他換一種方式,繼續(xù)為國盡忠的人?!蔽覡恐魷Y,

離開了御書房。身后,是皇帝帶著顫音的自言自語:“鬼神之說,

竟是真的……竟是真的……”我知道,從今天起,再也無人敢撼動我這國師之位了。

而我身邊的霍淵,他的驕傲,他的軍事才能,他的一切,都將成為我平步青云的墊腳石。

真可憐。但我一點也不同情他。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4 吃醋的狗自打我用霍淵破譯了西疆軍報后,我在朝中的地位便固若金湯。

皇帝對我言聽計從,甚至將一部分兵權的調動,都交由我來“卜算”。大臣們見了我,

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而我的“護衛(wèi)犬”阿淵,則成了京城里一個誰也不敢招惹的傳說。

日子過得很是舒心。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變著法子折騰霍淵,

觀察他那副想反抗又無能為力的憋屈樣。比如,

溫潤如玉的三皇子又來國師府找我“探討星象”了。“國師大人,這幾日天氣轉涼,

我特意命人為你尋來了北地雪狐裘,還望笑納?!比首有Φ么猴L和煦,

眼神里的愛慕不加掩飾。前世,他也是這般追求我,可惜我一門心思都在霍淵身上,

對他不假辭色。這一世嘛……我還沒開口,腳邊的霍淵已經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

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钡耐{聲,金色的眸子死死盯著三皇子,

仿佛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三皇子被他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阿淵,

不得對三殿下無禮。”我輕斥一聲。嘴上說著斥責,心里卻樂開了花。我看得出來,

霍淵在吃醋。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身為一只狗,他對我的占有欲卻越來越強。

他憑什么吃醋?他有什么資格吃醋?“無妨,無妨,”三皇子連忙擺手,“國師的愛犬,

果然是忠心護主?!彼贿呎f,一邊小心翼翼地想繞過霍淵,把手里的狐裘遞給我。

就在他靠近我的瞬間,霍淵“不經意”地甩了一下尾巴。那條鋼鞭似的狗尾巴,帶著風聲,

精準地掃過三皇子剛端起的一杯茶?!皣W啦”一聲,

滾燙的茶水全潑在了三皇子潔白的名貴衣袍上,燙得他驚叫起來?;魷Y則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甚至還歪了歪頭,仿佛在說“不是我干的,是尾巴它自己動的”。這演技,不去唱戲可惜了。

我憋著笑,假意呵斥道:“阿淵,罰你今天不許吃肉!”霍淵的耳朵瞬間耷拉了下來,

看起來委屈極了。三皇子狼狽不堪地告辭了,臨走前看霍淵的眼神,像是見了鬼。等他一走,

我立刻讓人端來一大盤烤得焦香的羊腿,扔到霍淵面前?!案傻貌诲e,賞你的。

”霍淵瞥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但還是抵不過美食的誘惑,大口撕咬起來。

看著他毫無形象的吃相,我托著下巴,心情愉悅。這種貓捉老鼠,不,是人逗狗的游戲,

真是百玩不厭。然而,這樣的好心情,在幾天后的月圓之夜,被徹底打破了。那天晚上,

月亮格外的圓,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我的寢宮。

我正在寢宮里翻看一本從前任國師那里繼承來的古籍,

上面記載了一些關于上古禁術的零星片段。一旁的霍淵突然焦躁不安地站起來,

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澳阍趺戳??”我皺起眉。他沒有回答,

只是用頭痛苦地撞著柱子,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正想上前查看,卻見他的身體在月光下開始發(fā)生詭異的變化。

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不斷拉長,烏黑的毛發(fā)迅速褪去,

皮膚在月光下逐漸轉為健康的古銅色。短短幾個呼吸間,那只威風凜凜的巨犬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赤身裸體,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是霍淵。他回來了,變回了人形。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他赤著身子,月光灑在他線條分明的肌肉上,

每一寸都充滿了力量感。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順著額頭滑落,眼神還有些迷茫。

最醒目的,是他脖子上那個黑色的項圈。那是他變成狗之后就一直戴著的,

此刻卻像一個屈辱的奴印,烙印在他人類的身體上。我們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單純的屈辱和憤怒,

而是混合了滔天恨意、殺戮、以及一絲……我看不懂的痛苦?!皩幇病!彼_口了,

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這是他變成狗之后,第一次說人話。這一聲“寧安”,

而不是“未嵐”,讓我心頭一顫。他往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識后退。可他剛邁出兩步,

脖子上的項圈就閃過一絲黑光,他悶哼一聲,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拽住,無法再前進分毫。

他無法離開我太遠。這個認知,讓我瞬間找回了底氣。“你……你究竟要折辱我到何時?

”他紅著眼,一字一句地問,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我看著他這副無能狂怒的樣子,

前世被他羞辱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腦海。我壓下心頭那絲莫名的慌亂,冷笑起來?!罢廴瑁?/p>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撫上他脖子上的項圈,

冰涼的指尖碰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大將軍,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游戲嗎?當初你在慶功宴上,

不也是這么對我的嗎?”“那不一樣!”他嘶吼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坝惺裁床灰粯樱俊蔽姨鄣冒櫭?,卻沒有掙扎,

反而笑得更燦爛了,“哦,不一樣的地方在于,現(xiàn)在,我是人,你是狗。我是主人,

你是奴隸。霍淵,你給我記清楚了,你的命,現(xiàn)在握在我手里?!薄澳?!”他氣得渾身發(fā)抖,

眼中血絲密布,像是下一秒就要將我撕碎。但最終,他還是無力地松開了手。因為,

我說的都是事實。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破空之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霍淵的臉色卻瞬間大變?!靶⌒模 彼偷貙⑽彝崎_,

自己則迎著那道破空聲撲了過去。噗!噗!噗!幾支淬了劇毒的弩箭,

悄無聲息地射穿了他原本站立位置的窗戶紙,深深地釘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刺客!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十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四面八方涌入我的寢宮。他們個個手持利刃,

身法詭異,目標明確,直指我而來!“保護國師!”外面的護衛(wèi)終于反應過來,

嘶喊著沖進來,但這些刺客身手極高,轉瞬間就倒下了一片。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腳冰涼。就在一把長刀即將砍到我面前時,

一道赤裸的、充滿力量感的黑影比它更快。是霍淵。我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

竟然暫時掙脫了項圈的束縛。他赤手空拳,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我的面前。他的打法,

完全是戰(zhàn)場上那種以命搏命的路數(shù)。沒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有效的殺戮本能。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然而,刺客太多了,而且個個都是死士。噗嗤。一把刀,

從背后狠狠捅入了他的身體。他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卻沒有倒下,反而回身一拳,

直接打碎了偷襲者的喉骨。鮮血濺了我一臉,溫熱黏膩。“快走!”他回頭對我嘶吼,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晌夷茏叩侥睦锶??整個寢宮都被包圍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不再管我,而是像一頭瘋獸,沖進了刺客群里。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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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4 22:16: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