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周廢后，重生在冷宮等死這天。前世為我擋刀慘死的啞巴小太監(jiān)，今生竟想殺我？
而那個賜我死亡的暴君前夫，卻夜夜翻我冷宮的墻，紅著眼問我心里到底有誰。笑死，
當然是那個想殺我，又為我暖床的假太監(jiān)啊。正文我叫蘇清婉，前世是大周的皇后，
死在二十五歲，一個本該是女人最秾麗的年紀。死因是謀逆。行刑那天，
我那個曾經(jīng)對我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大周的天子蕭玄，就站在丹陛之上，
隔著三百六十級漢白玉階，冷漠地看著我。風吹起他明黃的龍袍，
像一只巨大的、冷血的蝴蝶。我沒喊冤。因為我知道，我的罪名，不是謀逆，而是不再愛他。
當一個帝王發(fā)現(xiàn)他無法再掌控你的心時，他能做的，就只有毀掉你的身體。
在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瘋了似的沖向行刑臺，
他穿著不合身的內(nèi)侍服，手里還拿著一把掃帚。他是我被打入冷宮后，
唯一一個會偷偷給我塞半個饅頭的人，一個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啞巴小太監(jiān)。
他被侍衛(wèi)的長戟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胸膛，像穿透一片枯葉。血，濺了我滿臉。溫熱的，
帶著一絲不該屬于他的鐵銹味。我欠他一條命。這是我閉上眼時，唯一的念頭。再睜眼時，
鼻尖是冷宮特有的，那種混合了苔蘚、腐朽木頭和絕望的陰濕氣味。我猛地坐起身，
環(huán)顧四周。破敗的窗欞，缺了角的木桌，還有身上這件粗布做的囚衣。
一切都和我記憶中被打入冷宮的第一天，一模一樣。我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夢。我，
蘇清婉，重生了?；氐搅吮粡U后的第一天。心頭涌上的不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而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既然老天爺讓我重活一世，那前世的債，
是不是也該好好算一算了？那些構(gòu)陷我的，背叛我的，以及高高在上、賜我一死的蕭玄。
一個都別想跑。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個瘦小的身影端著一碗看不出顏色的東西走了進來。他低著頭，腳步很輕，
把碗放在桌上就準備離開。是他。那個為我而死的小太監(jiān)?！罢咀??！蔽议_口，
聲音因為久未飲水而沙啞得厲害。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停在原地，頭垂得更低了。
我打量著他。他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單薄，藏在寬大的內(nèi)侍服里，
像一根隨時會折斷的竹竿。臉色是長年不見光的蒼白，唯有一雙眼睛，在昏暗的房間里，
亮得驚人。只是此刻，那雙眼睛里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警惕和……殺意？我愣住了。殺意？
為什么？前世的他，明明溫順得像只兔子?！澳憬惺裁疵?？”我問。他依舊沉默，
只是背對著我的肩膀繃得更緊了。我忽然想起，前世所有人都說他是個啞巴。我放緩了語氣，
盡量讓自己顯得無害：“我沒有惡意。只是這里太冷了，想問問你，有沒有多余的被褥。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快步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皺起了眉。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前世的他，雖然沉默，
但眼神是干凈的，帶著一絲怯懦和同情。可剛剛那個少年，眼神深處藏著一把淬了毒的刀。
他想殺我。這個認知讓我渾身發(fā)冷。為什么？一個冷宮里的小太監(jiān)，為什么要殺一個廢后？
我們之間，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還是說，我重生這件事，也帶來了某些我不知道的變數(shù)？
我端起桌上的碗，那是一碗餿掉的稀粥，上面飄著幾根菜葉。我毫不猶豫地將它潑在了地上。
想讓我像前世一樣，病死、餓死在這冷宮里？做夢。這一世，我要活著，還要活得比誰都好。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開始梳理前世的記憶。廢后第一天，蕭玄沒有來。第二天，也沒有。
直到第三天夜里，他才會因為思念（或者說是不甘），
第一次踏足這個他親手將我關(guān)進來的牢籠。而這三天，就是我的機會。我需要一個盟友。
一個能在這宮墻之內(nèi)，為我傳遞消息、辦成事情的盟友。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扇緊閉的門。那個想殺我的小太監(jiān)。一個想殺你的人，
遠比一個同情你的人，更容易掌控。因為殺意的背后，必然有強烈的動機。而只要有動機，
就有可以利用的弱點。我需要知道，他為什么想殺我。入夜，
冷宮里靜得能聽見雪花落在屋檐上的聲音。我沒睡，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被子，
聽著外面的動靜。子時剛過，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停在了我的門外。然后，
是窗戶被什么東西撬動的細微聲響。來了。我翻了個身，背對著窗戶，呼吸放得平緩悠M長，
裝作熟睡的樣子。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翻了進來，他走得很穩(wěn)，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徑直來到我的床前。我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像毒蛇的信子。他想干什么？
直接動手嗎？我藏在被子里的手，緊緊攥住了床板上的一根木刺。如果他真的動手，
我拼著受傷，也要把這根木刺扎進他的要害。然而，他只是站著，一動不動。一息，兩息，
三息……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我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就在我快要繃不住的時候，
他終于動了。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探我的鼻息。機會！我猛地睜開眼，翻身而起，
手中的木刺狠狠朝他的手腕扎去！他反應(yīng)極快，手腕一翻，避開了木刺，
同時另一只手化掌為刀，砍向我的脖子。好快的身手！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太監(jiān)該有的！
我顧不上多想，狼狽地向床內(nèi)滾去，躲開了這一下。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醒來，
更沒料到我會反擊，動作有了一瞬間的遲滯?！澳闶钦l派來的？”我厲聲喝問，
試圖用聲音打破這詭異的對峙，“是賢妃，還是我那個好父親？”黑影沒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看清了他的臉，
正是白天那個小太監(jiān)。只是此刻，他的臉上再沒有白天的怯懦，
那雙眼睛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有恨，有痛，還有一絲……茫然。他是個男人。
我瞬間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一個會武功的男人，偽裝成太監(jiān)，潛伏在冷宮。前世我真是瞎了眼，
竟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澳闶悄腥??！蔽覜]有問，而是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他的身體猛地一震，
眼中的殺意瞬間暴漲?！澳愕降资钦l？”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低沉，
完全不是太監(jiān)該有的尖細?！拔沂钦l？我是這冷宮的主人，大周的廢后蘇清婉。
”我冷笑一聲，強撐著坐起來，直視他的眼睛，“現(xiàn)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又是誰？
為什么要殺我？”他沉默了。良久，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扔到我面前。
那是一塊很普通的平安扣，上面卻用朱砂寫著一個“蘇”字。是我蘇家的東西?！笆迥昵埃?/p>
蘇家滿門抄斬，只有一個七歲的孩童下落不明?！彼穆曇衾飵е鴱毓堑暮?，
“那是我弟弟。而下令抄斬的，是你父親，蘇丞相?！蔽胰缭饫讚?。我想起來了。
我爹還是御史的時候，曾經(jīng)彈劾過一位姓魏的將軍，說他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先帝下令，
魏家滿門抄斬。原來，他是魏家的遺孤。他叫魏……魏燼。對，我記起來了，前世他死后，
我曾瘋了一樣去查他的身份，才從掖庭局的廢棄檔案里，找到了這個名字。魏燼。
化為灰燼的“燼”。好一個魏燼。“所以，你是來為魏家報仇的？”我看著他，“可冤有頭，
債有主。當年下令的是先帝，執(zhí)行的是禁軍，我父親只是呈上了證據(jù)。你就算要報仇，
也該去找真正的仇人，殺我一個廢后算什么本事？”“蘇振海已經(jīng)死了，先帝也死了。
”魏燼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可你們蘇家的人，還活著。你，蘇清婉，
你享受了十五年的榮華富貴，當上了皇后，母儀天下。而我們魏家的人，
卻連一塊葬身之地都沒有！”“所以，你就想殺了我，讓你心里痛快？”我反問?！笆牵?/p>
”“那你為什么白天不動手？那碗粥里，你明明可以下毒。”他再次沉默了。我看著他，
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不想，是不能?；蛘哒f，是不敢。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
潛伏在宮中，必然有所圖謀。殺一個廢后，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暴露自己。他今晚來，
與其說是為了殺我，不如說是為了確認什么?！拔籂a?！蔽医兴拿帧Ｋ麥喩硪徽穑?/p>
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緩緩開口，開始拋出我的籌碼，“我知道你不是太監(jiān)。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我還知道，
你潛伏在宮里，是為了找一樣東西。一樣能為你魏家翻案的東西。”他眼中的震驚，
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澳恪愕降资钦l？”他握緊了拳頭，骨節(jié)泛白?！拔艺f過，
我是蘇清婉?！蔽矣纤哪抗?，一字一頓地說，“一個可以幫你的人。”“幫你？
蘇家的女兒，會幫我這個仇人？”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盀槭裁床荒兀俊蔽曳磫?，
“我父親是構(gòu)陷了你們魏家，可我也是被我父親當成棋子，送進宮里，最后落得這個下場的。
說到底，我們都是蘇振海的受害者。我們的敵人，是共同的。”我頓了頓，
繼續(xù)加碼：“而且，你以為你今晚來殺我，能全身而退嗎？蕭玄的人，
恐怕早就把這冷宮圍得跟鐵桶一樣了。你一動我，下一秒，你就會變成刺猬。
”魏燼的臉色變了。他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拔覀兛梢院献??！蔽蚁蛩斐鍪?，
“你幫我活著走出這冷宮，去報我的仇。我?guī)湍阏业阶C據(jù)，為你魏家洗刷冤屈。如何？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在評估我話里的真假。我知道，他動心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潛伏多年，恐怕連蕭玄的面都見不上，更別提去御書房偷什么密詔了。而我，是廢后。
是蕭玄心里的一根刺。只要我活著，蕭玄就一定會來見我。
我就是他接近權(quán)力中心的最好跳板。“我憑什么信你？”他問。
“憑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活不了。你暴露了，我也得跟著陪葬。
”我收回手，淡淡地說，“當然，你也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然后賭一把，
看蕭玄的暗衛(wèi)能不能在你逃出宮之前抓住你。”我在賭。賭他對復(fù)仇的執(zhí)念，
勝過對我的恨意。也賭他前世那點殘存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明的善意。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外面的雪似乎都停了。最終，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成交?！焙献鬟_成，
魏燼沒有多留。他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里。我卻一夜無眠。我沒想到，
事情會這么順利。前世那個為我而死的啞巴小太監(jiān)，這一世，成了我第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盟友。命運真是個愛開玩笑的混蛋。第二天，魏燼送來的飯菜正常了許多。
一碗白粥，兩個饅頭。雖然依舊粗糙，但至少是熱的。我吃得很慢。我需要盡快恢復(fù)體力。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沒有任何交流。他只是準時送飯，然后離開。但我知道，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我。我在等。等蕭玄的到來。前世，他是在第三天夜里來的。果然，
第三天，子時剛過，那抹熟悉的明黃色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冷宮的門口。他沒有讓任何人跟著，
一個人推開了那扇破舊的門。我正坐在窗前，手里拿著一根枯枝，
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畫著什么。“咳咳。”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我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手里的樹枝“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慌忙起身行禮：“罪、罪妾蘇清婉，參見皇上。
”我的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疏離。他沒有叫我起身，只是站在那里，
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看我有沒有憔悴，有沒有后悔，
有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哭著求他。我偏不。我只是垂著頭，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把一個廢后的卑微和倔強，演得淋漓盡致。“你就沒什么想對朕說的嗎？”他終于開口了，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白镦獰o話可說?！蔽一卮??！盁o話可說？”他冷笑一聲，
一步步向我走來，明黃的龍靴踩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蘇清婉，你真是好樣的。聯(lián)合你父親，意圖謀逆，如今死到臨頭，還敢跟朕嘴硬！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他的臉離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底的紅血絲。
這張臉，我曾愛了十年。從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到他君臨天下。
我陪他走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卻沒能陪他共享這萬里江山?？尚?。我的眼神里沒有愛，
也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這種平靜，顯然激怒了他?！澳阋詾殡薏桓覛⒛銌?？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的下頜骨傳來一陣劇痛?！盎噬弦呀?jīng)殺了臣妾一次了。
”我看著他，輕輕地說，“在您下旨將臣妾打入冷宮的那一刻，蘇清婉就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活著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皇上若是覺得看著礙眼，大可再下道圣旨，賜罪妾三尺白綾，一了百了。
”我繼續(xù)說，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以退為進。我知道蕭玄的性子。
他多疑、自負、占有欲極強。你越是順著他，他越是覺得你另有所圖。你越是反抗，
越是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他反而越是放不下。果然，他眼中的怒火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帶著痛意的審視。“你就這么想死？”他問?！盎钪?/p>
比死更痛苦?！边@句話，我說的是真心話。他沉默了。捏著我下巴的手，也松開了。
“朕不會讓你死的?！彼蝗徽f，“朕要你活著，在這冷宮里，好好地給朕反??！
”他拂袖而去，背影帶著一絲狼狽。我知道，第一步，我成功了。他還會再來的。門被關(guān)上，
我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后背已經(jīng)是一片冰涼的冷汗。與虎謀皮，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你演得不錯?！币粋€聲音從房梁上傳來。魏燼從上面跳了下來，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彼此彼此?！蔽掖鴼庹f，“你藏得也很好，連蕭玄的暗衛(wèi)都沒發(fā)現(xiàn)你。
”“他們不會想到，這冷宮里，除了你這個廢后，還有個不怕死的?！彼咽澈蟹旁谧郎?，
“吃吧，剛從御膳房順的。”食盒里是幾樣精致的點心，還冒著熱氣。我看著他，
問：“你不恨我了？”“恨。”他回答得很干脆，“但我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恨你的時候。
等你幫我拿到東西，我再來跟你算總賬?！薄昂冒?，我等著?！蔽夷闷鹨粔K桂花糕，
咬了一口。甜得發(fā)膩。但我還是逼著自己咽了下去?；钪?，才有資格談以后。
蕭玄果然又來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不再是深夜前來，而是挑著白日，
像是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一般。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那里，看著我?？次页燥?，看我發(fā)呆，
看我用樹枝在地上畫一些他看不懂的圖案。我們的交流很少，但每一次，
都充滿了暗藏的機鋒。他想從我這里得到他想要的臣服和悔恨。我偏不給。
我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冷硬，沉默。而魏燼，則成了我們之間最詭異的聯(lián)系。
他每天依舊扮演著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太監(jiān)，給我送飯。每次蕭玄在的時候，他都垂著頭，
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我知道，蕭玄注意到他了。有一次，
蕭玄突然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魏燼的身子僵了一下，沒有回答。
我替他答道：“回皇上，他是個啞巴，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啞巴。
”蕭玄的目光在我倆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眼神意味不明?！皢“?？”他輕笑一聲，“倒是清靜。
”從那天起，我便有意識地在蕭玄面前，表現(xiàn)出對魏燼的一點“不同”。比如，
蕭玄賞了我一盤他最愛吃的杏仁酥，我轉(zhuǎn)手就給了門外的魏燼。比如，天冷了，
蕭玄讓人送來一床新被子，我卻把我自己那床舊的、但更暖和的給了魏燼。我做得很隱晦，
像是一個被囚禁的人，對自己唯一的同伴，生出的一點點依賴和憐憫。蕭…玄的臉色，
一天比一天難看。他開始找魏燼的麻煩。今天說他地沒掃干凈，罰他不許吃飯。
明天說他走路聲音太大，驚擾了“廢后娘娘”休息，罰他去跪雪地。魏燼都默默承受了，
一聲不吭。我知道，他是在忍。而我，也在等一個機會。機會很快就來了。那是一個除夕夜。
宮里到處張燈結(jié)彩，唯有冷宮，一如既往的死寂。蕭玄來了，提著一壺酒。他屏退了所有人，
包括守在門外的魏燼?！巴裢瘢彼谖覍γ?，親自給我倒了一杯酒，這是他還是皇子時，
對我的愛稱，“陪朕喝一杯吧?！蔽铱粗瑳]動?！霸趺矗码拊诰评锵露?？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先喝了一杯。“皇上要臣妾死，何須用毒?！蔽业卣f。
他沉默了，把酒杯推到我面前：“今晚是除夕。朕想跟你像以前一樣，說說話。
”“臣妾與皇上，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薄疤K清婉！”他猛地一拍桌子，酒水濺了出來，
“你非要這樣跟朕說話嗎？你知不知道，朕……”他欲言又止，眼底翻涌著痛苦。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想說，他心里有我。多可笑啊。一個把你推入深淵的人，
反過頭來對你說，他愛你?！盎噬?，”我打斷他，直視他的眼睛，“您知道，
臣妾為什么會輸給賢妃嗎？”他愣住了?！安皇且驗樗任夷贻p貌美，
也不是因為她比我更有手段?！蔽乙蛔忠活D地說，“是因為，
臣妾守著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而她，從一開始，
要的就只是您的權(quán)勢?！薄八?，您愛的，從來不是蘇清婉。您愛的，
是那個對您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皇后。當這個皇后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受您控制時，
您就要毀了她。”“您愛的，只是您的占有欲。”我的話，像一把刀，
狠狠地扎進了他最隱秘的痛處。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澳恪愫f！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怒，“來人！”門被推開，兩個侍衛(wèi)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