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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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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中為她靜心雕木魚,她卻在城里和別的男人生了龍鳳胎。孩子百日宴,她那個相好,

也就是她老板,邀請了滿城名流。請柬沒我的份,我卻不請自來。

我捧著連夜趕制的兩只小木魚,一只贈“龍”,一只贈“鳳”。

她驚慌失措地攔住我:“陳安,你來做什么!”我微微一笑,聲音不大,

卻讓全場都聽得清楚:“你不懂事,我這前夫哥不能不懂。孩子還小,正是需要敲打的時候,

送對木魚,幫他們靜靜心,去去孽?!?1酒店鎏金的大門,俗氣得像暴發(fā)戶鑲上的金牙。

我手里捧著兩個紫檀木盒,站在門口,與里面觥籌交錯的“上流社會”格格不入。

今天是我法律意義上那兩個孩子的百日宴,龍鳳胎,多大的福氣。只可惜,爹不是我。

孩子的親爹,我老婆姜月的頂頭上司,許博文,正春風得意地抱著其中一個,

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姜月巧笑嫣然地依偎在他身旁,小腹平坦,身段恢復得比產(chǎn)前還要妖嬈。

她今天穿了一身價值六位數(shù)的香檳色禮服,手上那只鴿子蛋鉆戒,閃得我眼睛疼。

那不是我送的。我送的戒指,是拿我第一次賣掉木雕作品的錢買的,不大,

但她當時哭得稀里嘩啦,說那是她收過最好的禮物?,F(xiàn)在看來,眼淚這東西,

真是要多少有多少。我邁步走了進去,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發(fā)出突兀的聲響。

原本喧鬧的宴會廳,因為我的出現(xiàn),安靜了一瞬。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探究,

鄙夷,還有看好戲的興奮。姜月的笑容僵在臉上,下一秒,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把孩子塞給許博文,快步?jīng)_到我面前,壓低聲音嘶吼:“陳安!你來這里干什么?

誰讓你來的!”她眼里的驚慌和羞惱,像兩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插進我心里。我沒理她,

目光越過她,看向那個抱著我“孩子”的男人。許博文,四五十歲的年紀,保養(yǎng)得很好,

金絲眼鏡下是一雙精于算計的眼睛。他顯然也認出了我,眉頭皺了起來,

不悅和警惕從眼底劃過?!澳悴欢?,我不能不懂事啊?!蔽覔荛_姜月攔我的手,

沖著主桌的方向,朗聲開口。整個大廳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我一步步走向許博文,將手中的兩個木盒在他面前的桌上輕輕放下。打開,

兩只精致小巧的紫檀木魚,靜靜地躺在紅色絲絨上。木魚雕工圓潤,紋理細膩,

在水晶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澳悴欢?,我這前夫哥不能不懂?!蔽铱粗樕钒椎慕?,

笑意吟吟?!昂⒆舆€小,正是需要敲打的時候。我這當舅舅的也沒什么好送的,

就送一對親手雕的木魚,往后掛在床頭,早晚聽聽聲,幫他們靜靜心,去去孽。

”“去孽”兩個字,我咬得極重。滿場死寂。緊接著,人群中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

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和姜月、許博文之間來回掃射。信息量太大,

他們的CPU都快燒干了。“這……這是什么情況?正主找上門了?”“好家伙,

我直接一個好家伙!城里人真會玩,孩子百日宴,老公送木魚,

還是龍鳳胎……”“這男的是誰???穿得普普通通,膽子倒是不小。”姜月的臉,

從煞白轉(zhuǎn)為漲紅,再轉(zhuǎn)為鐵青。她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博文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把孩子交給旁邊的保姆,站起身,

那張偽裝出來的儒雅蕩然無存,只剩下陰沉和狠戾?!瓣惏?,是吧?”他推了推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瞇了起來,“我不管你跟姜月以前有什么,現(xiàn)在她是我的人。開個價吧,

多少錢,你才肯滾蛋,永遠別再出現(xiàn)?”他掏出支票本和一支萬寶龍的鋼筆,姿態(tài)高高在上,

仿佛在打發(fā)一只討厭的蒼蠅。我笑了。我從懷里摸出一個東西,也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個雕得有些粗糙的木魚,是我剛學藝時,送給姜月的第一個作品。

上面還歪歪扭扭地刻著兩個字:月安?!霸S總,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衡量的?!蔽铱粗?,

一字一句地說道,“比如,尊嚴。又比如,我這門手藝。”說完,我拿起那只粗糙的木魚,

在許博文面前,輕輕敲了一下那對精致的小木魚?!斑恕钡囊宦?,清越,沉悶,

仿佛直接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暗谝宦?,祝你們的‘愛情’,長長久久?!薄斑?!

”“第二聲,祝這兩個孩子,無病無災?!薄斑?!”“這第三聲,”我頓了頓,

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姜月慘無人色的臉上,“送給所有背叛婚姻的人,祝你們,

夜夜好夢?!闭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身后一地雞毛和無數(shù)雙震驚的眼睛。走到門口,

我聽到許博文氣急敗壞的咆哮:“給我攔住他!把他給我廢了!”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我腳步?jīng)]停。就在他們即將碰到我的瞬間,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我看誰敢動他一下。

”02我循聲望去,一個穿著黑色職業(yè)套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

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氣場強大,面容冷艷,一雙丹鳳眼掃過全場,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宴會廳里又是一陣騷動,顯然,

來人的分量比我這個“前夫哥”重得多。許博文看到她,瞳孔驟然一縮,

臉上的狠戾瞬間被驚愕和恐懼取代:“沈……沈清?你怎么來了?”沈清?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哦,想起來了。姜月有次喝多了,抱著我哭,

說她好羨慕許總的太太,說那個女人叫沈清,是京城沈家的大小姐,

年紀輕輕就執(zhí)掌家族企業(yè),是真正的人中龍鳳。原來,是許博文的正牌老婆。這下,

樂子可大了。原配抓小三,還附贈一個我這樣的“原配的配偶”,簡直是年度抓馬大戲。

沈清沒有理會許博文,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和探究?!澳憔褪顷惏玻俊彼龁?。我點了點頭?!皷|西是你送的?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桌上那兩只小木魚?!笆恰!彼旖枪雌鹨荒ㄈ粲兴茻o的弧度,

像是欣賞,又像是嘲諷:“有點意思。比那些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廢物強多了。

”這話說得,連我都分不清她是在夸我,還是在罵別人。許博文的臉已經(jīng)成了豬肝色,

他快步走上前,想去拉沈清的手,卻被她身后的保鏢攔住?!鞍⑶?,你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個誤會……”他急切地辯解著,聲音里沒了剛才的囂張,

只剩下心虛?!罢`會?”沈清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像冰錐子一樣扎人,

“誤會到孩子都生了兩個?許博文,你是不是覺得我沈清是個瞎子,還是個傻子?

”她從手包里拿出一沓照片,狠狠甩在許博文的臉上。照片散落一地,

每一張都是許博文和姜月親密的合影,從出入酒店,到產(chǎn)檢,再到抱著剛出生的嬰兒,

時間線清晰得讓人無從抵賴。“這些,也是誤會?”許博文徹底啞火了,臉色灰敗,

像一只斗敗的公雞。而姜月,早已癱軟在地上,目光呆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嫁入的豪門,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把她打入地獄。

滿場賓客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出。誰也沒想到,一場喜氣洋洋的百日宴,

會演變成兩對夫妻的修羅場。沈清的目光再次回到我身上:“跟我走?!边@命令式的口吻,

讓我有些不爽。但我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保安,又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瘋魔的許博文,點了點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xiàn)在跟她走,是最好的選擇。我跟著沈清,在眾人的注視下,

走出了這個令人作嘔的宴會廳。坐進一輛黑色的賓利里,車廂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香氣,

和沈清身上的味道很像?!罢f吧,你想要什么?”沈清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手里把玩著一支精致的鋼筆,筆夾上鑲著一顆細小的藍寶石,隨著她的動作,一閃一閃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蔽铱吭谝伪成?,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皠e跟我裝傻。

”沈清側(cè)過頭,丹鳳眼微微瞇起,“你今天鬧這么一出,不就是為了報復嗎?我可以幫你。

許博文的公司,我可以讓他破產(chǎn)。姜月,我可以讓她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條件是,

你手上關(guān)于他們倆的證據(jù),都給我?!彼恼Z氣,就像在談一筆生意。冷靜,理智,

且不容拒絕。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姜月。我們從大學就在一起,畢業(yè)后,她進了大公司,

一路往上爬。我放不下手里的刻刀,選擇回到山里,開了一家小小的木雕工作室。

我們開始異地。她說她支持我的夢想,她說她等我。我信了。我把自己關(guān)在山里,

沒日沒夜地雕刻。我把所有賺來的錢,都打給她,想讓她在城里過得好一點。

我以為我們在為了共同的未來而努力。直到半年前,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她朋友圈屏蔽了我。

我用朋友的號點進去,才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和許博文出海,打高爾夫,

參加各種我看不懂的派對。她笑得那么開心,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沒有立刻戳穿,我甚至還抱有幻想。直到一個月前,

我那個“朋友”發(fā)來一張新生兒的照片,配文是:恭喜許總喜得龍鳳胎。照片里,

姜月躺在病床上,笑得一臉幸福。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白C據(jù)我沒有。

”我收回思緒,淡淡地說道,“我今天來,只是想做個了斷?!鄙蚯逅坪跤行┮馔?,

她手里的鋼筆停住了轉(zhuǎn)動:“了斷?就憑你那三聲木魚響?”“不然呢?”我反問,

“找人打他們一頓?還是在網(wǎng)上曝光他們,然后被他們的公關(guān)團隊用錢擺平,

反過來說我造謠污蔑?”我看著她:“沈小姐,我知道你能量很大。但這是我的事。

我只想用我的方式來解決?!避噹镌俅蜗萑氤聊?。過了許久,沈清才重新開口,

聲音里帶著復雜情緒:“我的律師團隊,可以隨時為你提供免費的離婚訴訟服務。

財產(chǎn)分割上,我會讓他們付出最大的代價?!薄爸x謝?!蔽尹c了點頭,“不過暫時不用。婚,

我會離。但不是現(xiàn)在?!鄙蚯宓拿碱^蹙了起來,顯然對我的答案很不滿意?!盀槭裁??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因為戲才剛剛開始,我這個主角,怎么能提前退場呢?

”沈清看著我的笑容,愣住了。她大概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山里匠人,

骨子里藏著這樣的東西。車子停在了一處僻靜的茶館外?!跋萝嚢??!鄙蚯逭f,

“我請你喝茶?!?3茶館古色古香,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清幽的檀香味,

瞬間將外面的喧囂隔絕。沈清顯然是這里的???,

侍者恭敬地將我們引至一間名為“聽雨”的雅間?!罢f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落座后,

沈清親自為我斟了一杯茶,碧綠的茶湯在白瓷杯中輕輕晃動?!拔蚁胱屗頂∶选?/p>

”我端起茶杯,開門見山。沈清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贊許:“胃口不小。憑什么?”“憑我是陳安?!蔽铱粗?,目光平靜,

“也憑你,是沈清?!鄙蚯宓牡P眼瞇得更緊了,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似乎在重新評估我的價值?!霸S博文能有今天,一半靠你的家世,一半靠他自己鉆營。

他的公司,內(nèi)里早就爛了,全靠一張光鮮的皮撐著。你想跟他離婚,

但沈家和許家的利益捆綁太深,一旦處理不好,你也會傷筋動骨。所以,你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讓他自己犯下致命錯誤,讓你能名正言順地將他踢出局,

并且還能順理成章接管一切的契機?!蔽衣龡l斯理地分析著,這些都是我這一個月來,

翻遍了所有關(guān)于許博文和他公司的公開信息后,得出的結(jié)論。

沈清眼中的欣賞之色愈發(fā)濃厚:“繼續(xù)說?!薄岸遥褪悄莻€契機?!蔽曳畔虏璞?,

“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匠人,一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受害者’。他會輕視我,

會覺得用錢就能打發(fā)我。當他發(fā)現(xiàn)錢沒用的時候,他會用更粗暴的手段。而這些,

都會成為他自掘墳墓的鏟子。”“你倒是把自己算計得很清楚。

”沈清的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但你有沒有想過,玩火會燒身。許博文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真的會廢了你?!薄八晕也判枰??!蔽抑币曋难劬?,“我負責把他引到懸崖邊,

你負責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推他一把。事成之后,許博文歸你,姜月歸我。我們各取所需。

”沈清沉默了。她靜靜地看著我,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剖析一遍。良久,

她才緩緩開口:“我憑什么相信你?”“就憑這個?!蔽覐碾S身的布袋里,

又拿出了一個木雕。那不是木魚,而是一只蟬。一只趴在枯葉上,栩栩如生的蟬。

蟬翼薄如輕紗,上面的紋理清晰可見,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飛。這只蟬,

我雕了整整三個月。用的是最頂級的金絲楠木?!敖鹣s脫殼。

”沈清一眼就看出了這木雕的寓意,她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震驚。

這不僅僅是一個木雕,這是一個計劃,一個宣言。“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蔽艺f,

“幫我報名參加下個月的‘神工獎’。那是全國最高級別的工藝美術(shù)大賽。

”沈清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解:“你想做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去參加比賽?

”“許博文的公司最近在競標一個大項目,是跟文旅相關(guān)的,對嗎?”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反而問了另一個。沈清點了點頭,她冰雪聰明,

瞬間明白了我的意圖:“你是想……”“一個能在‘神工獎’上拿到名次的匠人,說的話,

會不會比一個普通的‘棄夫’,更有分量?”我看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要的,

不只是讓他身敗名裂。我還要讓他,輸?shù)眯姆诜!蔽乙屗溃?/p>

他用金錢和地位搶走的東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而我賴以為生的手藝,

卻能成為扳倒他的,最致命的武器。沈清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最后,她拿起桌上的茶壺,

重新為我斟滿了茶?!昂献饔淇??!彼f。從茶館出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沈清的車送我回了山里的工作室。推開門,屋子里一片清冷。

桌上還擺著我為姜月雕刻的各種小玩意兒,一只小貓,一朵蓮花,還有一個她自己的小像。

我曾以為,這些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F(xiàn)在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笑話。

我拿起那個雕得有些粗糙的,刻著“月安”二字的木魚。這是我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也是我所有作品里,最珍視的一個。我看著它,看了很久。然后,我拿起刻刀,

將那個“月”字,一點一點,親手刮掉。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姜月帶著哭腔的聲音?!瓣惏?,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許博文他不要我了,沈清把所有事都捅出去了,他現(xiàn)在自身難?!惏?,

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我聽著她的哭訴,心里一片平靜?!凹??”我輕輕地問,

“你的家,不是在許博文的別墅里嗎?”電話那頭,姜月的哭聲一頓。

我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

我做了一件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的事。我將那個刮掉了“月”字的木魚,拍了張照片,

用彩信,發(fā)給了姜月。04“神工獎”的報名流程,在沈清的安排下,進行得異常順利。

我提交的作品,就是那只名為《金蟬脫殼》的木雕。接下來的日子,

我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木頭的世界里。我需要再準備一件作品,一件足以在決賽上,

技驚四座的作品。山里的時間過得很快,每天聽著鳥鳴醒來,伴著蟲鳴入睡。

刻刀在木頭上劃過的沙沙聲,是我唯一的伴侶。這種專注,讓我暫時忘卻了那些糟心事。

期間,姜月又打來幾次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內(nèi)容無外乎是懺悔、求饒,

以及回憶我們過去的美好。我一條都沒回。哀莫大于心死。當她和別人生下孩子的那一刻,

我們之間,就已經(jīng)完了。所有的回憶,都變成了沾著玻璃渣的糖,甜過,

但現(xiàn)在只會把我的心劃得鮮血淋漓。倒是沈清,偶爾會發(fā)來一些信息,告知我許博文的近況。

他在百日宴上丟盡了臉,又被沈清當眾揭穿,導致公司股價大跌。

他焦頭爛額地處理著內(nèi)外的麻煩,據(jù)說好幾個合作方都提出了要重新評估合作。

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切的導火索,只是一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山里來的木匠。

一個月后,我接到了“神工獎”組委會的電話,我的作品《金蟬脫殼》成功入圍了決賽。

決賽的地點,就在這座城市的美術(shù)館。決賽那天,我穿著一身干凈的棉麻衣服,

抱著我新完成的作品,走進了美術(shù)館。展廳里匯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頂尖匠人,

每一件作品都巧奪天工,令人贊嘆。我的《金蟬脫殼》被擺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

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而我為決賽準備的作品,用一塊紅布蓋著,更添了幾分神秘。

評委們開始巡場,走到我的展臺前,為首的一位老者,是國內(nèi)著名的工藝美術(shù)大師,姓秦。

秦老先生對我的《金蟬脫殼》贊不絕口,稱其“形神兼?zhèn)?,寓意深遠”?!靶』镒樱?/p>

聽說你還有一件決賽作品?”秦老問道。我點了點頭,掀開了紅布。紅布之下,

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作品。那不是傳統(tǒng)的佛像,也不是精巧的動物,而是一組木雕。左邊,

是一棟拔地而起的高樓,線條冷硬,充滿了現(xiàn)代都市的壓迫感。右邊,是一座靜謐的山林,

古樹盤根,溪流潺潺。而在高樓與山林之間,有一座獨木橋。一個男人,

背著一個裝滿刻刀的工具箱,正從高樓那邊,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山林。他的腳下,

是萬丈深淵。這組木雕,我給它取名《歸山》。整個作品,我沒有用任何拼接,

是由一整塊巨大的黃楊木雕刻而成。難度之大,超乎想象。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

都被這件作品吸引了。他們能感受到作品中蘊含的那種決絕,那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以及對另一方天地最純粹的向往。秦老的眼中,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木雕的每一個細節(jié),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好,好啊!這才是真正的匠心,

真正的風骨!”就在這時,展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我抬頭望去,許博文和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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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5 07: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