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辦公室里,恒溫系統(tǒng)依舊無聲地送著暖風(fēng),空氣中殘留著高級雪茄和香水的味道,
與這瞬間的絕對死寂形成了荒誕而恐怖的對比。
“呃……”一聲細微的、不受控制的抽氣從他喉嚨里溢出。他猛地抽回手,
像是被那枯骨燙傷。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剛剛吞噬了一個“人”的全部,
獲得了力量,清晰感受到了肌肉下奔涌的能量,皮膚新生的韌性與光澤。這雙手,
曾以為撕開牢籠便是自由,吞噬仇敵便是勝利。可現(xiàn)在……這雙手是什么?他……是什么?
一段被凱斯主管深埋的、與之相關(guān)的記憶碎片,因為核心的震撼而被動觸發(fā),涌入他的意識。
那是一個冰冷的觀察日志視角:【…單元零三七,第七代基因模板‘堅韌’載體,
對‘源液VII型’耐受性超出預(yù)期17.3%。初步觀察顯示,
其細胞在崩潰邊緣產(chǎn)生了未知變異,能量吸收效率異常提升。標記為‘特殊觀察樣本’,
建議加大劑量,促使變異顯性化,
為‘收割者’序列提供可能的新鮮素材……】“素材”……“單元”……“載體”……所以,
連這突如其來的、看似賦予他反抗力量的“吞噬”能力,也并非奇跡,
而只是……實驗計劃的一部分?一次預(yù)料之外的“變異”?冰冷的惡感順著脊椎急速爬升,
幾乎要將他凍結(jié)。他不是復(fù)仇者。他甚至連“囚徒”這個身份都顯得可笑。他是“遺產(chǎn)”,
是“復(fù)制單元”,是某個早已消亡的文明留下的、可重復(fù)利用的……實驗材料。
這個光鮮的實驗室,這些作威作福的“人”,和他一樣,都只是……復(fù)制品?
在一片被“清理”過的、名為“蓋亞”的巨大墳場上,
上演著無人觀看的、重復(fù)了不知多少次的實驗戲???
“嗬……嗬嗬……”零三七的喉嚨里發(fā)出斷續(xù)的、意義不明的氣音,像是瀕死野獸的哀鳴,
又像是即將崩斷的神經(jīng)在尖笑。震駭之后,是滔天的荒謬感,
然后是一種足以焚毀一切的、純粹的憤怒!不是針對某個主管,某個守衛(wèi),
而是針對這整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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