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依偎在母親身側(cè)，小臉滿是孺慕，聲音清亮又帶著孩童的乖巧：“外祖母，

玉兒也想您！只是哥哥出門前千叮萬囑，端慧郡主布置了畫楓葉的功課，

過兩日就要查的的……哥哥還說迎春姐姐、探春妹妹她們畫藝都好，讓玉兒和她們住在一處，

方便隨時(shí)請(qǐng)教呢！玉兒白日里用心畫畫，晚上安安靜靜溫書習(xí)字，絕不吵著外祖母養(yǎng)病。

等畫好了，玉兒第一個(gè)拿來給您看，可好？”端慧郡主的名頭和“功課”二字，

像一道無形的屏障，暫時(shí)擋回了賈母的安排。賈母的笑容微微一僵，一時(shí)語塞。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賈母的“心病”仿佛越發(fā)“沉重”，王夫人更是“憂心忡忡”，

輪番上陣，軟硬兼施。賈母拉著黛玉的手不放，聲音透著虛弱：“玉兒，

外祖母這心里空落落的，你就在榻邊陪我說說話兒，功課晚些無妨，外祖母看著你才舒坦。

”王夫人則端著和煦的笑臉，話里話外卻藏著機(jī)鋒：“玉兒，

你寶哥哥新得了上好的胭脂鵝脯，巴巴兒給你留著呢，快過去頑吧。姐妹們那里功課是正經(jīng)，

但晚些回去也不打緊。老太太這兒，還有你寶哥哥陪你解悶，多好？林家與我們本是至親，

兄妹間親近些，旁人只有羨慕的份兒，誰敢說什么？”她嘴上說著親近林家、兄妹無妨，

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疏離——沾林家光可以，

但若論及更深層的關(guān)系……那是萬萬不能。黛玉謹(jǐn)記哥哥教導(dǎo)，晨昏定省，侍奉湯藥，

禮數(shù)周全得無可挑剔。但時(shí)間一到，

便以“不敢荒廢郡主課業(yè)”、“與姐妹們有約在先”為由，禮貌而堅(jiān)定地告退。

對(duì)于寶玉的種種邀約，更是避而不答，只作不知。終于，在黛玉又一次準(zhǔn)備行禮告退時(shí)，

賈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不甘和不容抗拒的壓迫：“玉兒，

你就這般不愿在外祖母跟前待著？多陪陪我這老婆子，多和你寶哥哥親近親近，

難道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孝道嗎？”王夫人立刻接口，語氣語重心長(zhǎng)，

眼神卻緊盯著黛玉的反應(yīng)：“是啊玉兒，孝道為大。老太太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