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一張“休學觀察”的通知單；第35次，他甚至搶了輛校巴，橫沖直撞往防空洞開，

卻在距離入口三百米的地方，被輛失控的貨車撞翻——那貨車的司機，

和第12次阻止他進檔案館的保安長得一模一樣。所有試圖打破循環(huán)的努力，

都像被無形的手撥回原點。他爬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第8次重生時，

他在這里發(fā)現(xiàn)過一撮金屬碎屑，后來才知道，那是防空洞裝置的磨損物，

輻射劑量足以讓白鼠在三小時內(nèi)斃命?，F(xiàn)在碎屑還在，卡在書桌的裂縫里，

閃著微不可見的光。走到天文臺時，老周正在擦望遠鏡。搪瓷杯放在腳邊，

茶漬圈比第42次看見時多了半圈——原來連茶漬的生長，都在循環(huán)的計算里?！靶〗K啊，

”老周轉(zhuǎn)過身，手里的抹布擰出些水，“γ星的數(shù)據(jù)正常了，別總盯著看。

”終至盯著他的眼睛。第39次死亡前，他在防空洞的監(jiān)控錄像里見過年輕時的老周，

穿著防化服，往裝置的基座上貼什么東西。可每次問起，

老周都只會露出這種“不知情”的表情，像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爸苁?，

1972年的紅皮本呢？”終至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散什么，“里面畫的裝置，

重啟閥是不是在基座左側(cè)？”老周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

這個反應和第23次、第31次、第40次完全一致——他知道答案，卻在刻意隱瞞。

但終至已經(jīng)不需要答案了。第17次重生時，他記住了裝置的每顆螺絲；第29次，

他算清了輻射最強的安全死角；第38次，

他甚至找到了解除生命綁定的密碼——就在紅皮本第37頁的水漬里，

是串用摩爾斯電碼寫的數(shù)字?？蓻]用。每次距離成功只差一步時，

總會有新的“意外”：重啟閥突然卡死、密碼輸入錯誤、甚至在最后一秒被掉落的巖石砸中。

就像有雙眼睛在盯著他，每當循環(huán)要偏離軌道，就伸手把它撥回來?！敖裉焯鞖獠诲e。

”終至突然說，轉(zhuǎn)身往山下走。老周在身后喊：“不觀測了？”“不了?！苯K至沒回頭，

“γ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