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加密網(wǎng)絡，抵達分布在不同時區(qū)的服務器。龐大的資金開始如精密鐘表內(nèi)部的齒輪，

悄然咬合、轉(zhuǎn)動，按照預設的路徑，從那些被狂熱推至泡沫頂端的資產(chǎn)中無聲抽離，

化作更隱蔽、更堅實的形態(tài)，沉入更深的水底。過程靜默無聲，

甚至沒有在市場的海洋表面激起一絲多余的漣漪。我依舊住在頂層的公寓，

每日看著天際線由暗轉(zhuǎn)明，再由明轉(zhuǎn)暗。偶爾，會有些關于沈家的碎片信息，

通過特定渠道遞送到我眼前。沈舟似乎真的在沈氏集團站穩(wěn)了腳跟，至少表面如此。

財經(jīng)新聞里關于他的報道多了起來，措辭也從最初的質(zhì)疑觀望，逐漸變?yōu)橹斏鞯目春谩?/p>

沈先生的身體據(jù)說調(diào)養(yǎng)得不錯，重新主持大局，帶著沈舟頻繁亮相，力證父子同心，

沈氏未來可期。沈夫人也恢復了往日貴婦的做派，只是偶爾被不長眼的記者問起我時，

那精心維持的笑容會瞬間冰裂，擠出幾句“忘恩負義”、“沈家仁至義盡”的陳詞濫調(diào)。

他們像是在努力擦拭一塊被污漬沾染過的華美地毯，

試圖讓所有人都忘記那場發(fā)生在客廳里的難堪鬧劇，最好連我這個人都從未存在過。

直到那場慈善拍賣晚宴的到來。主辦方顯然給沈家發(fā)了請柬。以我目前“聲名狼藉”的狀態(tài)，

他們大概率不會想到我也在受邀之列，甚至可能已將我從所有社交名單上剔除。但我收到了，

寄往我這處不為人知的公寓，落款是基金會主席的親筆簽名。金錢是最好的敲門磚，

無論它來自何處，姓沈還是姓林。我去了。宴會廳衣香鬢影，

水晶燈的光芒流淌在昂貴的禮服和珠寶上。我一入場，就像一塊無形的冰滑入溫吞的水中，

周遭的熱絡氛圍驟然凝滯了一瞬。竊竊私語聲低低地蔓延開，

混雜著驚詫、探究、以及毫不掩飾的鄙夷。我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目光黏在背上，

又在我冷淡回視時驚慌失措地彈開。沈家人到得稍晚一些。沈先生攜著沈夫人，

沈舟跟在稍后一步。一家三口，光鮮亮麗，

正是媒體最喜歡捕捉的“豪門情深、繼往開來”的畫面。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