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咖啡館的電視上播放著一則新聞：南方某小鎮(zhèn)上，一家女子防身術(shù)館正式開業(yè)。

畫面中，幾個年輕女孩正在學習如何正確握刀，如何快速卸下彈匣。

我手中的咖啡杯突然跌落，褐色的液體在桌上蔓延，像終焉之地那永不干涸的血河。

“您沒事吧？”老板娘急忙過來收拾。我搖搖頭，目光仍盯著電視屏幕。防身術(shù)館的墻上，

掛著一把匕首的復制品，刀柄上刻著一個清晰的“澤”字。“這家防身術(shù)館很有特色，

”記者采訪創(chuàng)辦人，“聽說是一個匿名捐助者以某位朋友的名義創(chuàng)辦的？

”一位中年女子點頭微笑：“是的，

捐助者只要求一件事：在每個學員的畢業(yè)證書上印一句話——‘最性感的不是紅唇，

是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時的眼神’?！蔽易叱隹Х瑞^，雨已經(jīng)停了。夕陽西下，

天邊泛起一片絢爛的紅色，像是誰的鮮血染紅了云朵?？诖锏墓瞧蝗话l(fā)燙，

我把它掏出來，發(fā)現(xiàn)它在夕陽下泛著奇異的光澤。我從未如此清晰地看到，

骨片上竟然刻著極小的字跡——是終焉之地的語言，寫著：“我們從未離開。”忽然間，

我明白了什么。我奔向最近的圖書館，借閱了所有關(guān)于骨骼學和永恒粒理論的書籍。

在林教授的一本舊作中，我找到了答案。“永恒粒子不會隨死亡消散，”他寫道，

“而是會附著在最近的生命體上，繼續(xù)存在?！痹瓉硭麄円恢倍荚?，以另一種形式陪伴著我。

舒畫的永恒粒子附在那半塊巧克力上，章晨澤的附在匕首上，林教授的附在鋼筆帽上。

而這塊骨片——它承載的是無數(shù)未能離開終焉之地的人的最后意識。那天晚上，

我做了終焉之地崩塌后的第一個夢。夢中不是血腥的戰(zhàn)斗和死亡，

而是舒畫坐在終焉之地的廢墟上，

小口吃著完整的巧克力；章晨澤在南方某個小鎮(zhèn)上擦拭著她的匕首，

窗外是真正的晚霞；林教授伏案疾書，論文的最后一頁即將完成?！吧幌⒉皇侵貜?，

”夢中的林教授抬頭對我微笑，“是記憶的延續(xù)，是意義的傳承?！毙褋頃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