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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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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成冰。

晏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同寒潭投石,最后一絲溫度被徹底凍結,只余下刺骨的冷冽。那冷意并非單純的怒意,更像某種被冒犯的、高高在上的審視,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沉沉地壓在沈知微身上,幾乎要將她單薄的脊背壓垮。

他俯視著她,薄唇抿成一條毫無弧度的直線,下頜繃緊的線條如同刀刻。那句“嫌棄為夫?”的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冰碴子,砸在沈知微耳膜上。

沈知微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前世被利刃割喉的幻痛。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鳳冠下細軟的絨毛。她強迫自己迎上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牙關緊咬,才勉強抑制住身體本能的顫抖??謶秩缤乒侵钐幏康模强坦堑暮抟夂鸵环N被命運愚弄的荒謬感。

是他!絕對是他!那金銀異色雖然一閃而逝,卻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她靈魂里!他追來了!成了她的夫君?!這比死亡本身更讓她感到徹骨的寒意。

“妾身……”沈知微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嘶啞,像砂紙摩擦,“妾身只是……只是身體不適,一時失手,驚擾了夫君。” 她垂下眼睫,避開那能凍傷靈魂的視線,手指死死摳進身下柔軟的大紅錦被里,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但她必須忍。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在這個疑似魔鬼化身、身份顯然尊貴的“夫君”面前,硬碰硬是愚蠢的自殺行為。

“哦?”晏危的尾音拖長,帶著一絲玩味的冰冷。他并未收回那只懸在半空的手,反而向前逼近了半步。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下來,燭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陰影,將沈知微徹底吞噬。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著淡淡沉水香的氣息,此刻卻如同毒蛇的信子,讓她渾身汗毛倒豎?!岸捶炕T,夫人便如此‘不適’?看來,是為夫考慮不周了。”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寒冰,掃過她蒼白驚惶的臉,掃過她微微顫抖的肩頭,最后落在地上那片狼藉的碎玉和流淌的酒液上。琥珀色的酒水蜿蜒在光潔的地磚上,映著跳動的燭火,像一灘凝固的血。

沈知微的呼吸都快要停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那是一種獵食者打量爪下獵物的耐心與冷酷。前世無數(shù)次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本能在瘋狂預警——逃!離他越遠越好!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幾乎要將她逼瘋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新房外死寂的夜色。腳步聲停在門外,帶著明顯的倉皇。

“世子爺!世子爺!” 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穿透門板,帶著哭腔和難以抑制的恐懼,“出事了!出大事了!求您開恩,讓老奴見見小姐!不,見見世子妃!”

沈知微猛地抬頭。這個聲音……雖然帶著巨大的惶恐,卻透著一絲熟悉的、屬于原主記憶深處的關切和蒼老。

晏危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了然。他緩緩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壓力稍稍退卻,但目光依舊鎖在沈知微臉上,仿佛在觀察她對此的反應。

“何事喧嘩?”他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平淡無波,卻比剛才的冰冷質問更讓人心底發(fā)毛。

門外的人似乎被這平淡的語氣懾住,聲音更加惶恐:“回、回世子爺!是……是衙門!城南的……護城河邊的柳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頭女尸!死狀……死狀極其凄慘!府衙的仵作……仵作老劉頭被嚇暈過去了!京兆尹大人……大人他……他指名要沈……要世子妃的父親,沈仵作立即前去勘驗!可……可沈仵作他……”

門外的人聲音哽咽了一下,帶著巨大的悲愴和絕望:“沈仵作他……他昨夜飲酒過量,至今未醒,人事不??!小的……小的實在沒辦法了!求世子爺開恩!讓世子妃……讓世子妃想想辦法,或者……或者求您派個得力的人去幫幫我家老爺吧!這差事辦砸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無頭女尸!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狠狠劈在沈知微的腦海里!她剛剛還沉浸在面對“畫皮”的驚駭中,此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兇案信息沖擊得心神劇震。法醫(yī)的本能瞬間壓過了恐懼,職業(yè)的神經被猛地繃緊。

父親?沈仵作?醉酒不醒?京兆尹指名?

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混亂地涌上來:一個沉默寡言、常年與尸體打交道、身上總帶著淡淡酒氣和皂角味的中年男人形象。那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一個地位低微、靠手藝在衙門勉強糊口的仵作。如今,他醉酒誤事,而一樁惡性兇殺案,偏偏點名要他!

這絕非巧合!

沈知微猛地看向晏危。他依舊站在床邊,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靜,仿佛門外稟報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沒有看向門口,那雙深潭般的眸子,依舊帶著一絲探究,落在沈知微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的臉上。

她在震驚,在擔憂父親,但那雙眼睛里,除了這些,還有一種他難以理解的、瞬間被點燃的、如同獵鷹鎖定了獵物般的專注光芒。那不是深閨女子該有的眼神。

晏危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冷到極致的弧度。

“知道了?!标涛=K于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門外,“告訴京兆尹,沈仵作宿醉未醒,恐難當此任。本世子……” 他微微一頓,目光依舊停留在沈知微臉上,慢條斯理地吐出后半句,“會親自帶世子妃過去看看?!?/p>

門外的人似乎愣住了,隨即是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更深的惶恐:“世、世子爺?!您……您親自去?這……這兇案現(xiàn)場污穢不堪,恐沖撞了您和世子妃?。 ?/p>

“無妨。”晏危的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既是京兆尹所求,又是世子妃的娘家事,本世子豈能袖手旁觀?備車?!?/p>

“是!是!謝世子爺!謝世子爺大恩!”門外的人感恩戴德,腳步聲匆匆離去。

房間內,再次只剩下兩人。

晏危緩緩轉身,正面朝向沈知微。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將他眼底那份深不見底的幽暗映襯得更加莫測。他一步步走近,步伐沉穩(wěn),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夫人,”他停在沈知微面前,距離近得她能再次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迫,“看來,你的‘不適’,需要換個地方靜養(yǎng)了?!彼⑽⒏┥恚桃夥诺土寺曇?,那低沉的語調如同情人間的耳語,內容卻冰冷得如同毒蛇的纏繞,“或者,去看看那具無頭女尸,或許能讓你……清醒一點?”

沈知微的后背瞬間爬滿冷汗。他知道了什么?他帶她去現(xiàn)場,是試探?是折磨?還是……想看戲?看一個“深閨弱女”面對血腥尸體的丑態(tài)?

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憤怒交織著,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嘗到了一絲鐵銹般的腥甜。不能亂!絕對不能在他面前露出更多破綻!他是“畫皮”!是玩弄人心、制造死亡的行家!

“妾身……”她強迫自己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是恐懼,也是“柔弱”,“但憑夫君安排?!?指甲更深地掐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著一絲清明。

晏??粗痛沟?、微微顫抖的睫毛,眼底深處那絲冰冷的玩味似乎更濃了。他沒再說什么,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更衣?!?便轉身,負手走向外間。

沉重的雕花木門在他身后合攏。

沈知微像是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差點癱軟下去。她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冷汗已經濕透了里衣,緊貼在冰冷的皮膚上。

無頭女尸……父親……京兆尹指名……晏危親自帶她去……

這一切,都透著一股濃重到化不開的陰謀氣息!而漩渦的中心,就是這個新婚之夜就讓她魂飛魄散的“夫君”!

她猛地抬起頭,望向緊閉的房門,眼中所有的恐懼和偽裝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淬火寒冰般的決絕和銳利。

驗尸?

好!正合她意!

她倒要看看,這樁突如其來的兇案,到底藏著什么鬼!更要看看,她這位“夫君”,在這血腥的戲碼里,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沈知微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她迅速抬手,用力扯下頭上沉重的鳳冠,珠翠碰撞發(fā)出凌亂的脆響。接著,她毫不猶豫地開始解身上繁復的大紅嫁衣。一層層華麗的錦緞、絲絳被粗暴地扯開、丟棄在地。此刻,這些象征喜慶和束縛的紅,在她眼中只余刺目和諷刺。

很快,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素白的中衣。她快步走到房間角落的紅木衣柜前,憑著原主模糊的記憶,迅速翻找。終于,在最底層,她摸到了一套折疊整齊的、顏色灰撲撲的窄袖布裙——這是原主偶爾陪父親去義莊或簡陋現(xiàn)場時穿的粗布衣裳,便于行動,也耐臟。

她迅速套上這身灰布衣裙,將一頭如瀑的青絲用一根最普通的木簪在腦后綰了個簡單的發(fā)髻,利落干凈。鏡子里映出的身影,瞬間褪去了新嫁娘的嬌艷,只剩下一種近乎鋒利的樸素和沉靜。唯有那雙眼睛,深處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如同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門邊,深吸一口氣,拉開了房門。

外間,晏危已經換下了一身刺目的新郎吉服。他穿著一身玄色暗云紋的錦袍,腰間束著同色玉帶,更襯得身姿挺拔,氣質冷峻。聽到開門聲,他并未回頭,只是負手立于窗邊,望著外面依舊沉沉的夜色,仿佛在欣賞什么景致。

聽到腳步聲,他才緩緩轉過身。當看到一身灰布衣裙、素面朝天、眼神卻銳利如刀的沈知微時,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終于清晰地掠過一絲意外,隨即又被更深的探究所取代。那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如同在評估一件重新引起興趣的物品。

“倒是快?!彼卦u價了一句,聽不出情緒。

沈知微垂著眼,避開他的視線,只低聲道:“不敢讓夫君久等?!?/p>

晏危沒再說什么,轉身朝外走去:“走吧?!?/p>

靖王府的馬車早已候在二門外。拉車的是兩匹神駿異常、毛色純黑的駿馬,車夫沉默而精悍。車廂寬大,內里鋪著厚實的絨毯,燃著清雅的熏香,布置得極為舒適奢華,與沈知微身上那套灰撲撲的粗布衣裙格格不入。

晏危率先上了車,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主位。沈知微猶豫了一下,才在他對面最靠邊的位置坐下,身體繃得筆直,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車廂內空間不小,但她卻感覺無比壓抑,仿佛被無形的牢籠困住,而對面那個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就是掌控牢籠的猛獸。

馬車啟動,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骨碌碌的沉悶聲響,打破了黎明的寂靜。車窗外,天色依舊灰蒙蒙的,只有東方天際透著一線慘淡的魚肚白。街道兩旁的店鋪門窗緊閉,偶爾有早起的小販推著吱呀作響的板車匆匆而過,給這座尚未完全蘇醒的雄城添上幾分蕭索。

車廂內一片死寂。只有熏香裊裊升騰,以及兩人之間那幾乎凝固的空氣。

沈知微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她強迫自己不去看對面那張俊美卻讓她靈魂戰(zhàn)栗的臉,目光落在自己放在膝蓋上、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的手上。無頭女尸……現(xiàn)場……父親……晏?!@些念頭在她腦中瘋狂盤旋、碰撞。她需要冷靜,需要思考,需要為即將面對的一切做準備。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漸漸駛離了繁華的主干道,進入了一片相對偏僻的區(qū)域。空氣變得潮濕,隱隱傳來河水特有的腥氣。路邊的建筑也變得低矮破敗起來。終于,馬車在一處被大量衙役火把照得亮如白晝的河灘柳林外停了下來。

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和河水淤泥的土腥氣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世子爺,世子妃,到了。”車夫的聲音傳來。

晏危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內,如同兩點寒星。他掃了一眼對面臉色蒼白卻竭力維持鎮(zhèn)定的沈知微,率先起身下車。

沈知微深吸一口氣,那濃烈的血腥味瞬間涌入鼻腔,反而奇異地讓她高度緊張的神經稍稍冷靜了一些。這是她熟悉的味道,是戰(zhàn)場的氣息。她緊隨其后,下了馬車。

眼前的景象,讓她這個見慣了血腥的法醫(yī),瞳孔也不由得猛地一縮!

河灘邊一片狼藉。成片的垂柳在晨風中無力地搖曳,枝條如同鬼魅的手臂。大批穿著皂衣、打著火把的衙役將現(xiàn)場圍得水泄不通,個個面色驚惶,交頭接耳,空氣中彌漫著恐慌的氣氛。

而在那片被火把聚焦的核心區(qū)域——

一具無頭的女尸,以一種極其扭曲、怪異的姿勢,俯臥在濕冷的河灘淤泥和枯草之上!

尸體穿著水紅色的薄紗衣裙,質地看起來不錯,但此刻已被泥污和暗褐色的血塊浸染得一片狼藉,緊貼在早已失去生機的身體上。脖頸的斷口處血肉模糊,參差不齊,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扯開,而非利刃切割,暗紅色的血液和破碎的組織凝固在周圍的泥土上,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污穢。斷裂的頸骨白森森地刺出皮肉,在火把光下反射著瘆人的寒光。

尸體周圍,散落著一些被踩踏過的腳印,還有幾處明顯是嘔吐物的污跡——顯然是之前被嚇暈的仵作或膽小的衙役留下的。

“嘔……” 旁邊傳來壓抑不住的干嘔聲,幾個年輕衙役臉色慘白地別過頭去。

京兆尹趙大人,一個穿著深青色官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額頭上全是冷汗。他身邊圍著幾個同樣面色凝重的幕僚和捕頭。

當看到晏危帶著沈知微下車走來時,趙大人如同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迎了上來,也顧不得什么官儀了,聲音都帶著哭腔:

“世子爺!您可算來了!下官……下官實在是……” 他目光掃到晏危身后穿著粗布衣裙、面容沉靜的沈知微,愣了一下,顯然沒認出這位就是新晉的靖王世子妃,或者說,沒心思去認。

晏危神色淡漠,仿佛眼前這血腥恐怖的景象只是一幅尋常畫卷:“趙大人,情況如何?”

“慘!太慘了!”趙大人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指著那具無頭尸體,聲音發(fā)顫,“寅時初,一個起早打漁的漁夫發(fā)現(xiàn)的,當場就嚇瘋了!下官帶人趕到時……就是這樣!仵作老劉頭只看了一眼,就厥過去了,現(xiàn)在還沒醒!這……這兇手簡直是喪心病狂!無法無天!下官……下官……” 他急得語無倫次,目光又瞟向沈知微,“這位是……?”

“沈仵作身體抱恙,無法前來。”晏危的聲音平靜無波,側身讓開一步,將身后的沈知微完全暴露在眾人面前,“這位是內子。她自幼隨父出入義莊,略通些仵作之術。沈仵作既不能來,便讓她代勞,看看能否發(fā)現(xiàn)些線索?!?/p>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沈知微身上!震驚、懷疑、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看熱鬧的戲謔!

讓一個女子,而且還是堂堂靖王世子妃,來勘驗如此血腥恐怖的無頭女尸?!世子爺這是……瘋了嗎?還是故意折辱這位剛過門的新婦?

趙大人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看看晏危,又看看沈知微,結結巴巴:“世……世子妃?這……這如何使得!使不得啊!這污穢之地,血腥不堪,豈能沖撞了貴人千金之體!這……這……”

沈知微沒有理會那些幾乎要將她刺穿的目光,也沒有去看晏危那張平靜無波、卻分明寫著“看你如何應對”的臉。她的全部心神,已經被那具俯臥的無頭女尸牢牢攫住。

職業(yè)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前世無數(shù)次面對兇案現(xiàn)場的記憶瞬間復蘇。她無視了周圍的嘈雜和那些異樣的眼神,抬步,徑直朝著那片被火把照亮的、散發(fā)著濃烈死亡氣息的核心區(qū)域走去。腳步沉穩(wěn),沒有絲毫猶豫。

灰布衣裙在晨風中微微拂動,襯得她單薄的身影在火光搖曳、人影幢幢的背景下,竟透出一種異樣的、近乎孤勇的沉靜。

衙役們下意識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目光復雜地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那具恐怖的尸體。

沈知微在尸體旁蹲了下來。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淤泥腐敗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面色不變,仿佛早已習慣。她先是從袖中(原主這身衣服袖袋里恰好備著)摸出一方干凈的素白帕子,小心地墊在手上,然后才開始仔細地、一寸寸地觀察。

避開那猙獰的頸部斷口,她的目光首先落在尸體的姿勢上——俯臥,雙臂不自然地扭曲在身側,右腿微微屈起,左腿伸直。這姿勢……帶著一種被拖拽后隨意丟棄的倉促感。

接著是衣著。水紅色薄紗,質地尚可,但樣式有些……過于輕佻?像是風月場所的穿著。衣裙被撕破了好幾處,尤其是領口和袖口,有明顯被暴力撕扯的痕跡。

她的視線繼續(xù)下移,落在尸體暴露在外的皮膚上。手臂、小腿……上面布滿了青紫色的瘀痕和擦傷,新舊疊加,顯然生前遭受過不止一次的暴力對待。

沈知微的心沉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墊著手,輕輕將尸體翻轉過來,讓她仰面朝上。

這個動作又引起周圍一片壓抑的驚呼和抽氣聲。尸體翻轉后,胸腹處的情況更加觸目驚心——大片大片的暗紅色尸斑已經形成,在蒼白的皮膚上如同丑陋的地圖。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死前懷有身孕?

但沈知微的目光,卻在尸體翻轉過來的瞬間,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地釘在了尸體左側鎖骨下方的位置!

那里,靠近肩窩的地方。

一塊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微微凸起,與周圍正常的皮膚組織明顯不同!形狀……形狀竟然隱約像是一個五角星!

轟——!??!

沈知微的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她握著素帕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骨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出輕微的“咔”聲!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

星形!疤痕?!

雖然被淤泥和血污遮掩,雖然形狀還不夠規(guī)整……但那輪廓!那位置!

和她前世在第一位受害者體內取出的、那枚染血的星形金屬片所留下的疤痕位置……幾乎一模一樣!

不!不止是位置!是那種感覺!那種兇手刻意留下的、扭曲的“簽名”的感覺!

畫皮!

是他!絕對是他!這手法!這標記!

巨大的恐懼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冰與火的狂潮,瞬間席卷了沈知微的全身!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這具來自古代的、陌生的女尸,此刻卻像一道連接前世與今生的恐怖橋梁,將那個魔鬼的身影,無比清晰地拉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沈知微心神劇震,幾乎被這恐怖的發(fā)現(xiàn)擊潰的剎那。

一個低沉、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如同情人私語般磁性的嗓音,毫無預兆地在她身后極近的距離響起。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現(xiàn)場的嘈雜和沈知微腦中轟鳴的噪音,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纏繞上她的耳膜和心臟。

“夫人,”

晏危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落在那具無頭女尸鎖骨下猙獰的星形疤痕上,眼神幽深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洞。

他的薄唇微微開合,吐出的字句,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玩味,如同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扎進沈知微瀕臨崩潰的神經:

“這兇手的手法……”

“你可熟悉?”


更新時間:2025-08-03 11:1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