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界科技總部的玻璃幕墻在晨光里泛著冷光，像一面巨大的鏡子，照得林澈眼底發(fā)沉。他和蘇沐貼著圍墻的陰影走，黑色連帽衫的兜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 李教授說過，一層大廳的人臉識別系統(tǒng)能捕捉到五米內的面部特征，他們必須繞到后門的雜物間，從那里的通風管入口潛入。
“通訊器檢查?！?林澈按下耳邊的微型設備，傳來野風清晰的聲音：“我已經(jīng)到一層正門，準備用臨時門禁卡混進去。你們那邊注意，后門的監(jiān)控是老式的，每三十秒刷新一次畫面?！?/p>
蘇沐攥緊手里的金屬法杖，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我數(shù)到三，我們沖過去。一、二、三！”
兩人像兩道黑影竄出陰影，后門的監(jiān)控攝像頭正緩緩轉向另一側，他們趁機鉆進半開的雜物間。門后堆滿了廢棄的紙箱，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油墨的味道。林澈很快在墻角找到通風管入口，金屬格柵上銹跡斑斑，他用隨身攜帶的螺絲刀撬開格柵，一股潮濕的冷風立刻灌了出來。
“我先下去，你跟著我，小心腳下的支架?！?林澈率先鉆進通風管，狹窄的空間只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金屬管壁硌得膝蓋生疼。蘇沐緊跟在后，法杖斜挎在背上，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通風管里一片漆黑，林澈打開手機的微光模式，屏幕上的地圖顯示他們正朝著 B3 層的方向移動。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 “嗡嗡” 聲，緊接著，他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 —— 是神經(jīng)干擾裝置！
“唔……” 林澈猛地按住額頭，眼前閃過一片刺眼的白光，無數(shù)亂碼在腦海里炸開，像是有電流在神經(jīng)里竄動。他想起李教授的話：“靠近核心室，干擾會越來越強?！?/p>
“林澈！你沒事吧？” 蘇沐急忙湊過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她學過神經(jīng)醫(yī)學，知道這種干擾會刺激大腦皮層，立刻用拇指按壓林澈的太陽穴，“放松，深呼吸，跟著我的節(jié)奏。”
溫熱的觸感讓林澈稍微清醒了些，他咬著牙，從口袋里掏出之前修改過的神經(jīng)連接器 —— 雖然已經(jīng)拔掉電源，但里面還存著一段 “反干擾代碼”，是他當年為了對抗游戲外掛寫的。他將連接器貼在通風管的金屬壁上，代碼通過金屬傳導，試圖屏蔽周圍的干擾信號。
“嗡嗡” 聲漸漸減弱，林澈的頭痛也緩解了些。他剛想繼續(xù)前進，通風管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頭頂?shù)慕饘侔?“咔噠” 一聲，竟開始向下收縮！
“是陷阱！陳銘在通風管里裝了閉合裝置！” 林澈拉著蘇沐快速后退，收縮的金屬板擦著他們的腳后跟閉合，發(fā)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如果再慢一秒，他們的腿就會被牢牢夾住。
蘇沐的臉色蒼白，卻還是強作鎮(zhèn)定：“地圖上顯示，前面有個岔路口，左邊通往下水道，右邊能到 B3 層的走廊。我們走右邊，但是要快，說不定還有其他陷阱。”
與此同時，野風已經(jīng)混進了創(chuàng)界總部的一層大廳。他低著頭，雙手插在連帽衫的口袋里，臨時門禁卡在手心攥得發(fā)熱。大廳里的安保人員穿著黑色制服，腰間別著電擊棍，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請出示門禁卡?！?安檢口的保安伸出手，目光落在野風的兜帽上，“把兜帽摘了，配合人臉識別。”
野風心里一緊，他的臉在創(chuàng)界的數(shù)據(jù)庫里有記錄 —— 當年打職業(yè)時，他曾作為特邀選手來過這里。他慢慢摘下兜帽，手指悄悄按了一下藏在袖口的信號干擾器 —— 這是他從電競圈朋友那借的，能暫時屏蔽人臉識別系統(tǒng)。
“滴 —— 門禁卡有效?！?安檢機發(fā)出提示音，人臉識別屏幕卻顯示 “信號異?！薄１０舶櫫税櫭?，剛想開口詢問，野風突然指著大廳另一側：“那邊好像有人摔倒了！”
保安下意識地回頭，野風趁機快速穿過安檢口，朝著二層的方向走去。他的腳步很快，卻走得很穩(wěn) —— 當年打職業(yè)時，他練過 “極限走位”，能在混亂中精準避開障礙物，現(xiàn)在用來躲避安保的視線，正好派上用場。
二層的安保室在走廊盡頭，門口站著兩個保安。野風躲在拐角處，觀察著他們的換班時間 —— 每十分鐘換一次崗。他掏出手機，假裝接電話，趁著保安轉身的間隙，快速溜到安保室門口，用臨時門禁卡刷開了門。
安保室里有四個監(jiān)控屏幕，上面顯示著總部各層的畫面。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盯著屏幕里的通風管區(qū)域 —— 正是陳銘安排的安保負責人。
“誰讓你進來的？” 負責人猛地回頭，手摸向腰間的電擊棍。
野風沒有說話，快速沖過去，一記直拳打在負責人的下巴上。負責人踉蹌著倒下，野風趁機奪過他手里的電擊棍，將他捆在椅子上?！皩Σ蛔×?，拿人錢財…… 哦不，為民除害?！?他拍了拍負責人的臉，然后坐在監(jiān)控前，開始操作電腦。
“林澈，蘇沐，我已經(jīng)控制安保室，現(xiàn)在開始干擾監(jiān)控信號?！?野風對著通訊器說，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但是備用電源會在十分鐘后啟動，你們得在那之前找到蘇明！”
通風管里的林澈和蘇沐剛穿過岔路口，就聽到了野風的聲音?！拔覀兛斓?B3 層的通風口了?！?林澈指著前面的一個方形格柵，“下面就是地下實驗室的走廊，我先看看情況?！?/p>
他輕輕撬開格柵的一角，向下望去 —— 走廊里空無一人，墻壁上貼著 “核心區(qū)域，非授權人員禁止入內” 的標識。不遠處的一扇金屬門緊閉著，門旁邊的讀卡器上亮著紅燈，顯然需要蘇明的員工卡才能打開。
“那扇門后面，可能就是源代碼核心室?！?蘇沐湊過來，壓低聲音，“我好像聽到里面有聲音，像是…… 鍵盤敲擊聲？”
林澈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 確實有微弱的 “噠噠” 聲，從門后傳出來。他的心猛地一跳：“會不會是蘇明？他可能還在里面！”
就在這時，通訊器里突然傳來野風急促的聲音：“不好！備用電源啟動了，監(jiān)控恢復了！安保已經(jīng)朝 B3 層過來了，你們快找地方躲起來！”
林澈和蘇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焦急。他們剛想從通風口下去，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 是創(chuàng)界的安保！
“快關上格柵！” 林澈急忙將格柵蓋好，拉著蘇沐躲到通風管的拐角處。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通風口下方。
“剛才好像有聲音？” 一個保安的聲音傳來。
“別疑神疑鬼了，陳總說過，通風管里有陷阱，沒人能從那里進來?！?另一個保安說，“我們趕緊去核心室，陳總在等著呢?！?/p>
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澈和蘇沐才松了口氣。林澈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靠在通風管壁上，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面 ——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源代碼核心室里，手里拿著一把發(fā)光的鑰匙，對著他微笑。
“零？” 林澈喃喃自語，這個畫面太清晰了，不像是幻覺。他突然想起芯片里蘇明的話：“源代碼核心的鑰匙在‘零’那里。” 難道 “零” 不僅在游戲里，還能影響現(xiàn)實？
蘇沐注意到林澈的異常：“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我看到‘零’了。” 林澈看著蘇沐，眼神堅定，“她在核心室里，手里拿著鑰匙。我們必須進去，找到她，找到你父親?！?/p>
他重新撬開格柵，這一次，眼神里沒有了猶豫：“安保已經(jīng)去核心室了，我們正好可以跟在后面，找機會拿到蘇明的員工卡?！?/p>
蘇沐點了點頭，跟著林澈從通風口跳了下去。走廊里的神經(jīng)干擾更強了，林澈的頭又開始疼，但他還是握緊了口袋里的殘缺芯片 —— 只要找到 “零”，解開芯片的加密，就能阻止陳銘的計劃。
兩人貼著墻壁，朝著核心室的方向悄悄移動。走廊盡頭的金屬門已經(jīng)打開，里面?zhèn)鱽黻愩懙穆曇?，帶著得意的笑意：“蘇明，你看，你的女兒和那個失業(yè)程序員，馬上就要來給我的‘全球意識網(wǎng)絡’送最后一份數(shù)據(jù)了?！?/p>
蘇沐的腳步頓住，眼眶瞬間紅了 —— 那是她父親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無比熟悉。
林澈按住蘇沐的肩膀，示意她冷靜：“再等等，我們要找機會進去，不能沖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