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精神鑒定的地點,設在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整棟樓,都被警方清空了,戒備森嚴。
顧川在律師和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了鑒定室。他看上去,精神很好,
甚至還對著聞訊趕來的記者,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我和周嶼,
坐在醫(yī)院對面的一家咖啡館里。秦朗,就在那棟樓里。他用什么身份進去的,我不知道。
他會怎么動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他踏進那棟樓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jīng)和顧川,
死死地捆綁在了一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對我來說,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我的手心,全是冷汗。突然,周嶼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么了?”我急切地問?!搬t(yī)院里,出事了?!彼曇舭l(fā)抖,
“有人……持刀闖進了鑒定室?!蔽业拇竽X,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持刀?秦朗的計劃里,
沒有刀?!笆钦l?”“不清楚,現(xiàn)場很亂,顧川……顧川好像受傷了?!蔽颐偷卣酒饋恚?/p>
就要往外沖。周嶼一把拉住了我。“你不能去!”他吼道,“現(xiàn)在過去,只會被當成同伙!
”我看著窗外,那棟看似平靜的白色大樓,此刻,在我的眼里,卻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
我的心,被恐懼和絕望,緊緊地攫住。不知道過了多久,醫(yī)院的警戒線外,開始出現(xiàn)騷動。
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開了出來。緊接著,一個戴著手銬的男人,被兩個警察押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醫(yī)生的制服。制服上,沾著大片的,刺眼的血跡。是秦朗。
他瘦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轉過頭,
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依舊是那么平靜。仿佛在對我說,
別怕,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警車,呼嘯而去。我的腿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當天晚上的新聞,鋪天蓋地,都是關于這場鑒定室血案的報道。新聞里說,犯罪嫌疑人秦某,
偽裝成醫(yī)院的實習醫(yī)生,在鑒定過程中,突然持刀行兇,刺傷了顧川。顧川身中數(shù)刀,
生命垂危,正在搶救。而秦某,在行兇后,主動放棄了抵抗,束手就擒。新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