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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八年,我的頂尖外科醫(yī)生丈夫,終于有空陪我過一次生日。
可我等了整整一夜,他都沒有出現(xiàn)。
直到我在表彰大會直播上,看見了他——
他將本該是我生日禮物的鉆戒,戴在了他得意門生的手上,慶祝她論文獲獎。
同事家屬群里全是恭維:
“周院長的愛人真是年輕有為,是我們女性的榜樣?!?/p>
“是啊,不像我家那個,除了抱怨就是一身病,周院長真有福氣?!?/p>
我心痛到喘不過來氣,下腹一陣絞痛,血瞬間浸透了睡褲。
我慌亂地?fù)芡ㄋ碾娫挘瑓s被厭惡地打斷求救:
“小雅為了拿獎辛苦三個月,你非要打電話攪局?我送她一枚戒指獎勵她不行嗎?”
“誰說戒指只有情侶能送?我看就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才看什么都齷齪!”
……
我愣住,一股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涌出,床單迅速被染成紅色。
我掙扎著爬下床,想去拿止血針,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以為是周聿懷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想來救我,沒想到他卻急沖沖吼道:
“顧安然,都怪你攪亂了小雅的頒獎禮!氣得她腹痛暈過去,才查出宮腔重度粘連,終生不孕!”
“小雅和你配型最好!需要你的子宮內(nèi)膜做移植!你現(xiàn)在馬上到醫(yī)院來,你要是不來,我就讓你凈身出戶!”
我一怔,淚水無聲滑落。
我懷孕了,8周,還沒告訴他。
他卻要我的子宮內(nèi)膜,給他的學(xué)生治療不孕。
那我怎么辦?我的孩子怎么辦?
劇痛再次襲來,仿佛內(nèi)臟都擰在一起。
我本能用手護(hù)住小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枚被他戴在林舒雅手上的戒指,成了我生命中最后的畫面。
……
不知過了多久,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飄在天花板上。
樓下傳來熟悉的鑰匙開門聲。
“安然?怎么不開燈啊?”
我爸疑惑地問著。
每年生日,周聿懷不在,我爸都會掐著點(diǎn)過來陪我。
我鼻頭一酸,我爸卻打開了客廳的燈,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化了一半的蛋糕。
“又跟聿懷鬧別扭了?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別總耍小性子……”
他的聲音在推開臥室門的瞬間戛然而止。
臥室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