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那個慈善晚宴，最熱鬧的時候。全球直播。好多鏡頭對著。那時候放出去，最好看。

她想著那個場面，笑了一下。嘴角彎起來，有點苦。她咳了幾聲。拿手捂著嘴。咳完了，

攤開手心看。有點紅。她不在乎。擦掉了。她站起來，去找衣服。明晚，她要去那個晚宴。

親自去。她有一件黑色的裙子。很久沒穿了。拿出來，掛在墻上。裙子很長，到腳踝。

料子很好，滑溜溜的。她看著裙子。像看著一個老朋友。她又咳起來。這次咳得厲害，

彎下腰，半天直不起來。好一點了，她去倒水。手有點抖。水灑出來一點。晚上，她睡不著。

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外頭下雨了。雨點打在窗戶上，啪嗒啪嗒響。她想起剛結(jié)婚的時候。

顧琛帶她去海邊。也是晚上，下了雨。他們躲在車里，看雨刷器來回擺。顧琛說，等老了，

就買個房子在海邊。天天看海。她說好?，F(xiàn)在想想，真沒意思。人都會變。說出來的話，

跟著也就變了。第二天，天晴了。太陽出來，明晃晃的。她起來，洗了臉。對著鏡子梳頭。

頭發(fā)掉得厲害。一梳，掉下來一大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瘦得脫了形。眼睛顯得特別大，

黑沉沉的。她化了點妝。涂了口紅。氣色看起來好一點。晚上，她穿上那條黑裙子。

有點大了。腰那里空出一截。她系了根帶子。還好。出門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風吹過來，

有點涼。她叫了輛車。去酒店。車上，司機開著收音機。里頭在放新聞。

說的就是今晚的晚宴。說顧氏集團大手筆，請了好多名人。還說，估計顧總要宣布好事。

和蘇小姐的。司機嘖嘖兩聲?！坝绣X人就是會玩?！鄙蛭磿剾]說話?？粗巴?。街燈亮起來。

一串一串，像珠子。到了酒店。門口全是車。好車。閃閃發(fā)光。人很多。男的西裝，

女的裙子。珠光寶氣。她下車，走進去。沒人注意她。她低著頭，順著墻根走。大廳里更亮。

燈吊得老高，照得人眼睛疼。音樂響著，嗡嗡的。她找個角落坐下。侍者過來，問她喝什么。

她要了杯水。她看著人群。顧琛在中間。穿著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