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上的白花油漆已剝落成條。林棲然按下門鈴，沒有人回應(yīng)。

這是一間早年接生醫(yī)生的退休居所，墻上掛著陳舊的金屬牌匾：「翁宗啟醫(yī)師（已退休）」，

后面用鋼筆手寫：“已安息3年”。林棲然沉默片刻，繞到屋側(cè)。鄰居是位老婦，

聽她詢問后從屋里取出一個布包：“你是來替那個小姑娘問事的吧？老翁臨終前留了一封信，

說如果有人來問‘20年前3月的事’，就交給她?！绷謼唤舆^信，封面已經(jīng)泛黃，

封口處寫著幾個字：“非交本人，勿啟。”她輕輕撕開。信紙被折成兩層，

紙面上是遒勁卻顯得急促的手寫筆跡：“孩子有兩份報告，真一份，假一份。

真的那份我留了私底備案，但已無力再保管。假的那份，在2008年3月，

由唐家基金會委托律所轉(zhuǎn)入官方出生登記系統(tǒng)。醫(yī)生只能治病，不能決定孩子該屬于誰。

——翁宗啟”她繼續(xù)翻開信封，里頭夾著一張早已褪色的嬰兒足印卡，

印有醫(yī)院編號、水印、簽字欄，左腳的墨印仍清晰可辨。她一眼認(rèn)出這個足印，

和唐思苓戶口資料上的那枚一模一樣?！斑@不是副本?！贬茁曊f。他穿著無塵操作服，

在顯微燈下反復(fù)比對足印圖像的接觸區(qū)壓強(qiáng)差值。“墨漬深度、皮紋延伸、拇趾側(cè)旋角度，

全部一致。”“你是說，這份足印是真的？”“不止。”他放下工具，盯著顯示器。

“這張足印，是先于身份建立的。”林棲然皺眉：“什么意思？

”岑曜聲點開另一塊獨立屏幕，調(diào)出他剛從“檔案中遺忘的視頻片段”中提取的影像。

畫質(zhì)模糊，是9毫米錄像磁帶轉(zhuǎn)存，帶有時間戳。

【錄像· 2008年3月17日·下午13:45】一間光線陰暗的房間里，

墻上掛著唐家舊徽，一名中年女人背對鏡頭，抱著一個襁褓中嬰兒。她低頭湊近耳邊，

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以后你就是唐家的人了，寶貝……你要乖，要記得，

乖的孩子才有家?！碑嬅娑读艘幌?，女人將嬰兒放進(jìn)一口鑲銀木籃，

籃內(nèi)鋪著一條帶有唐家徽記的紅毯。林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