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預(yù)告】
妃子突然塞給我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皇陵北角有個地窖，關(guān)著先帝的'小公主'?！?/p>
“那個…脖子上有胎記的孩子？”
“胎記？呵”，她衣領(lǐng)下露出同樣的星形疤痕，“這是注射標(biāo)記！他們把用這種方法來標(biāo)記實驗體…
夜色像打翻的墨汁潑滿了整個皇陵，詭風(fēng)嗚咽著卷起地上的枯葉，發(fā)出沙沙的怪響，遠處還時不時傳來烏鴉的鳴叫聲，凄厲的讓人后脖頸發(fā)涼。
我捏著妃子給的那張皺巴巴，浸著不明污漬的地圖，借著慘淡的月光再次確認了位置。
“你確定是這兒？”我盯著皇陵北角那座搖搖欲墜的偏殿，咽了咽口水，“這地方看起來像是鬧鬼專業(yè)之家?！?/p>
妃子給的地圖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星星，旁邊標(biāo)注：“地窖入口——小心‘活標(biāo)本’?！?/p>
活標(biāo)本？
我貓著腰溜到殿后，果然發(fā)現(xiàn)一塊松動的青石板。我用勁了吃奶的勁掀開半邊，一股霉味混著藥水味便撲面而來，嗆得我連打三個噴嚏。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異常環(huán)境氣體，建議佩戴防護面具】
“現(xiàn)在才說？”我翻了個白眼，“你咋不早提醒我別接這破任務(wù)？”系統(tǒng)沉默是金，只留下一個閃爍的省略號
順著冰冷的石階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下了十幾級后，眼前豁然開朗——準(zhǔn)確說，是另一種層面的開闊。
這是一個不算太小的地下空間，墻壁粗糙，點著幾盞幽綠的燈，照得滿墻藥柜像鬼火似的。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那里竟然鋪著一小塊印著卡通圖案的褪色地毯，上面擺著張矮桌，和兩把同樣迷你的凳子。
而桌子的后面——
一個穿著素色小裙子的小女孩正在給布娃娃打針。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轉(zhuǎn)過頭，燈光下，她的臉異常發(fā)白，唯獨一雙眼睛又大又黑，深不見底，她抬頭看我，脖子上的星星胎記泛著異樣的藍光：“新來的護士姐姐？”
我腿一軟，差點跪下：“護，護士姐姐？小妹妹……你們這兒還招童工？”聲音里帶著顫巍巍的尾音。
“童工？”小女孩-或者說“鬼妹妹”歪了歪頭，“我是第一批實驗體呀。”她咧嘴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他們都叫我‘星星’。”
桌上擺著“玩具”——全是迷你醫(yī)療器材。聽診器、注射器、甚至還有臺袖珍心電監(jiān)護儀，正“滴滴”響著。
“走了這么遠的路，要喝茶嗎？”她推過來一個缺口的搪瓷杯，里面裝著半杯粘稠的暗紅色液體，紅的眨眼，“加了抗凝劑哦?！彼a充道，“不會結(jié)塊，口感更順滑?！?/p>
我盯著杯子里漂浮的顆粒物，胃里一陣翻涌，舌根泛起了血液的那股鐵銹味，干巴巴地說“我最近…養(yǎng)生，嗯…要保持好睡眠，戒茶?！?/p>
鬼妹妹似乎對我的拒絕毫不在意，換句話說，她壓根就沒期待過我喝。她收下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袖珍聽診器。
“現(xiàn)在我是主治醫(yī)師！”她戴上玩具聽診器宣布道“請描述你的癥狀?！焙诙窗愕难劬o緊鎖住我。
癥狀？我有什么癥狀，現(xiàn)在我最大的癥狀就是感覺自己進了鬼屋，但被她這么一盯，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下意識開始胡謅：“呃……腿部鈍痛？記憶混亂？總想砸系統(tǒng)？”
“嗯…典型的多重實驗后遺癥伴隨輕微感官失調(diào)和暴力傾向。”她一本正經(jīng)地寫病歷，筆尖在紙上劃的簌簌響“建議加大鎮(zhèn)靜劑劑量?！?/p>
？實驗我暫且搞不清楚，不過，感官失調(diào)？暴力傾向，我連殺個雞都不敢，這幾句話從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嘴里說出顯得相當(dāng)怪異，我莫名有些想笑，又感覺毛骨悚然，表情相當(dāng)精彩
好奇心（簡稱作死心）終究戰(zhàn)勝了恐懼（簡稱理智）我奪過“病歷本”一看——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一些極其潦草卻條理清晰地實驗觀察記錄，日期，編號，劑量，體征變化……上面一行行的數(shù)據(jù)讓人心驚，最新一條寫著：
【實驗體編號：1267】
【狀態(tài)：出現(xiàn)強烈自我意識波動】
【處理建議：記憶狀態(tài)整改】
1267…這個數(shù)字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腦海里，鬼妹妹正歪著頭用一種近乎天真但又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我
“這，這游戲……挺硬核啊？”我干笑道，腮幫子繃出僵硬的弧度，硬核？這分明就是地獄難度好嗎！
鬼妹妹沒接我的話茬，悄無聲息走到我面，冰涼的小手貼在我額頭上：“你知道為什么選我們做實驗嗎？”
她拉開衣領(lǐng)，星星胎記下埋著塊芯片：“因為孩子的神經(jīng)可塑性最強呀。”
我后背發(fā)涼——那些“胎記”全是植入式監(jiān)測器。
“第一批孩子大多都“不對勁”啦。”她歪頭，“有的總說胡話，有的再也沒醒過來……我是最乖的，所以他們讓我當(dāng)‘演示例子’。”
窗外突然傳來機械運轉(zhuǎn)聲。鬼妹妹臉色大變，一把將我推進藥柜：“‘管理員’來查房了！”
藥柜縫隙里，我看到個穿官服的“小男孩”蹦蹦跳跳進來——但他后頸的皮膚有些不自然的隆起，分明是藏了芯片。
“星星！星星！今天的數(shù)據(jù)呢？”他嗓音甜得發(fā)膩，眼睛卻死氣沉沉。
“在這兒呢~”鬼妹妹遞上假病歷，下面卻壓著張真報告：【系統(tǒng)1267號出現(xiàn)嚴重漏洞】
小男孩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藥柜：“咦？有老鼠？”
我屏住呼吸，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像擂鼓。
“你聽錯啦。”鬼妹妹塞給他一塊糖，“新出的糖果，嘗嘗？”
小男孩嚼了兩下，突然眼神發(fā)直，“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地窖里死一般的寂靜。
鬼妹妹慢慢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那個‘管理員’ “見效真快，“這代系統(tǒng)分身還是這么貪吃。”
確定“管理員”徹底“宕機”后，鬼妹妹立馬蹲下身，動作麻利地開始扒小男孩身上的官服。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隨著外袍被剝下，露出的景象讓我倒抽一口冷氣！
官服里面，赫然是一件粗糙的病號服！在胸口的位置，清晰地印著一個刺眼的黑色編號：
SYSTEM-1267
系統(tǒng)-1267！和記事本上要被“記憶重置”的編號一模一樣！這具軀殼竟然是系統(tǒng)的一個分身，一個披著人皮的傀儡！而它內(nèi)部的“核心”，顯然也用了某個實驗體的編號！
“看，”鬼妹妹站起身，手里還拎著那件官服“他們現(xiàn)在，連人皮都懶得好好做了?！比缓蟊銓⑵淙拥搅说厣?，像扔一塊抹布般隨意
“要造反嗎，姐姐？”她的聲音不高，卻像驚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蠱惑和邀請。
“我教你拆芯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