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豆電話：“帶碘伏和紗布來廢樓?！彼麌樍艘惶?，油門擰到底。五分鐘后，

電動車急剎在樓下，高寒坐在臺階上，圍裙兜著一窩貓，像兜著一袋碎肉。“老豆！

”高野沖過去，“你受傷了？”高寒搖頭：“貓?！备咭八煽跉猓紫聛砜茨特?，

眉頭越皺越緊：“誰干的？”“收活膽的?！备吆曇衾涞孟竦叮昂谑杏腥耸?，一只兩千。

”“操！”高野罵出聲，“我送外賣時聽過后巷有人賣，沒想到真敢來和勝街。

”高寒把灰貓遞給他：“這只沒傷，你帶回去喂。那三只得送獸醫(yī)?！薄矮F醫(yī)？”高野撓頭，

“這個點只有24小時寵物醫(yī)院，打車得去天河，貴到飛起?！备吆统鍪謾C，

劃到一個號碼——林羨。凌晨兩點，他猶豫一秒，還是撥了。電話響了三聲，

林羨的聲音帶著濃濃鼻音：“喂？高叔？”“抱歉打擾?！备吆喍陶f了情況，

“你認(rèn)識便宜的獸醫(yī)嗎？”林羨立刻清醒：“我?guī)熜衷谔旌娱_寵物醫(yī)院，報我名字打五折！

你們在哪？我開車送?！薄至w的二手飛度在凌晨的廣州街頭穿梭，像一條靈活的泥鰍。

后座，高野用毛巾裹著奶貓，輕輕擦血。高寒坐副駕，側(cè)臉被路燈切割成明暗兩半?！爸x謝。

”高寒開口，聲音低。林羨從后視鏡看他：“高叔也會說謝？”高寒難得窘迫：“欠你人情。

”“那就欠著?！绷至w笑，“以后多給我叉燒包就行。”二十分鐘后，

車停在“瑞鵬寵物醫(yī)院”。值班獸醫(yī)叫阿澤，戴圓框眼鏡，頭頂一撮呆毛。

他檢查后皺眉：“太小了，保溫箱、人工喂奶、抗生素，全套下來至少三千。

”高野倒吸一口涼氣：“能分期嗎？”阿澤推眼鏡：“可以，但成活率……”高寒掏出錢包，

抽出一疊現(xiàn)金：“救?！卑摄蹲?，接過錢：“我盡力?！北叵淞疗鹋S燈，

四只奶貓排成一排，像四顆糯米團子。高野趴在玻璃上看，忽然說：“老豆，

給它們起個名吧。”高寒想了想：“按顏色。灰的叫炭灰，三花叫芝麻，

兩只橘的……”“叫燒鵝和叉燒。”高野接口。林羨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