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飯粒，也還沒有擦掉。舅舅目光冰冷問我：「誰準你吃的？」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我……我看這些被扔掉了，沒有人吃了。」舅舅的臉色很難看。

他見到了媽媽布滿傷疤的手臂，似乎眸底對我的恨意更深了。他寒聲道：「沒人吃了，

就算喂狗，也輪不到你吃！」他恨極了。掌心慢慢攥成拳，

似是終于下定某種決心：「你滾吧。「陸家不會撫養(yǎng)你，大不了，我去坐牢。

「我不會讓小寧再見到你，更加痛苦?！箍晌覜]有地方可去。從前在村子里，

我被喝醉的爸爸罵著賠錢貨，被趕出家門時。就沒別的人家愿意收留我，哪怕一晚。

這里人生地不熟，我更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感到滿心的恐懼。

我只知道，我不能走。流浪的小孩，沒有飯吃，沒有能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睡覺，會死的。

我著急想了好一會。才終于想起，自己唯一的一點作用：「我……我可以干活的！

「我可以掃地洗衣服，做很多的事?！钢灰茏屛页燥埶X，就好了。」舅舅冷冷的看著我。

顯然，他不愿意。我死死攥緊衣角道：「我……我也可以只吃米飯?！敢惶斐詢赏?，不，

一碗就夠了?！咕司瞬荒偷鼗厣砭鸵摺Ｎ壹辈阶飞先?，

哆嗦著壯著膽子急聲再開口道：「我……我還可以挨打?！冈趺创蛭伊R我，都可以的。」

從前爸爸就是這么說的。我一個沒用的女娃子，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能給他揍一頓撒撒氣。

媽媽討厭我，舅舅和哥哥也討厭我。他們打我，大概也能撒氣的。我想不到自己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