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蓋著紅蓋頭的木姚，正往他面前拜。“張叔，您就當我們的證婚人吧。

”陳園笑得一臉憨直，木姚的蓋頭下，露出的指尖微微發(fā)顫。他想應一聲“好”，

喉嚨卻像被堵住，醒過來時，油燈的光晃得他眼暈，嘴角還掛著笑，眼角卻濕了。

這荒唐的念想剛壓下去，王大掌柜就揣著手進了賬房，眉頭皺得像團擰在一起的麻繩。

“副掌柜，您是沒瞧見，”他往門外瞟了瞟，聲音壓得極低，“昨兒夜里，

陳園那小子竟在柴房給木姚講故事，倆人湊得近，臉都快貼上了！”他捻著胡須，

語氣帶著幾分焦灼，“咱們商號有規(guī)矩，別說沾親帶故，就是沾了這男女私情，

傳出去都得壞了名聲！總號要是知道了……”張劍握著算盤的手猛地一頓，

算珠“啪”地撞在一起?！耙?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彼а劭聪蛲醮笳乒瘢?/p>

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他們倆干活勤快，沒誤過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王大掌柜顯然沒料到他會護著，愣了愣，又勸：“可這畢竟不合規(guī)矩……”“我說了，

”張劍打斷他，聲音沉沉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有事我擔著?！蓖醮笳乒裼懥藗€沒趣，

悻悻地走了。張劍望著他的背影，捏著算珠的手指泛白。他何嘗不知道規(guī)矩重如泰山，

可他偏不想拆穿那點小心翼翼的情意。沒了管束，兩人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陳園扛貨路過廚房，會故意放慢腳步，木姚就趁沒人注意，

往他懷里塞個熱包子；木姚縫補衣裳時，陳園就蹲在旁邊，給她遞針線，偶爾指尖碰到一起，

誰也不躲，只是紅著臉低下頭?；镉媯兛丛谘劾?，嘴上不說，心里卻都明鏡似的，

見了兩人湊在一起，就笑著躲開，連賬房先生都懶得念叨了。那天張劍去后院查貨，

正撞見陳園把最后一塊肉干塞進木姚嘴里，木姚含著肉干，抬手拍了他一下，

眼里的笑意卻藏不住。兩人看見他，慌忙分開，像受驚的小鹿，陳園的臉漲得通紅，

木姚的耳尖都紅透了。張劍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們該干嘛干嘛。轉(zhuǎn)身往賬房走時，

他...